“許久不見,云兄可是真的給了卿某一個驚喜啊,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練出這般本事。”
云沐風擺擺手,微笑著說道:“機緣巧合罷了。”
兩人還沒說幾句,一年輕人便喊著卿白衣回去了,云沐風也不久留。拉著老蠻兒去了別處看別人去了。
過了沒多久,一道金光自靈臺寺中沖天而起,老蠻兒凝神看去,渾濁的眼神頓時透了一道神光。
少時,一老和尚自靈臺寺中走出,徑直向老蠻兒等人走來。他手里掛著個佛珠,一下一下的擺弄著,左手立了個標準的佛禮,長又白的胡須垂到了胸口處,一身徹紅袈裟披在身上,周身隱有大佛誦經(jīng)之聲。
“找你的?”
云沐風有些不信的問道,嘴里念著最好不是。這大和尚一看就不好惹。可好死不死的老蠻兒卻是點了點頭,迎了上去。
就這樣普普通通的走了上去,兩人撞了了對臉,也不知說了些什么,只知道老蠻兒指了指云沐風。就與大和尚走了回來,兩人恰恰而談,正如多年老友。
云沐風松了一口氣,好在不是啥尋仇的。
“阿彌陀佛。沒成想當年縱橫十方的蠻老魔也有了這般牽掛。妙哉妙哉。”
老蠻兒拎著酒葫蘆灌了一口,遞給了老和尚,老和尚連連擺手,老蠻兒自是撇撇嘴說道:“這人啊也不是草木,待得久了,難免就惦記上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老和尚含笑看向老蠻兒,雙手合十說道:“蠻施主這些年修身養(yǎng)性,倒是磨去了狂躁的性子了。阿彌陀佛,說來也是可笑,當年老友不能再見, 卻是遇見了你。”
老蠻兒灌了口酒,灑在了衣服上。
“你這老不死的都沒走,老蠻兒我怎么能先走呢,怎么說也得把你送下去不是。”
“阿彌陀佛,且看你造化如何。”
說罷也不顧禮數(shù),拿起老蠻兒手中的酒葫蘆喝了一口。
“呼,烈酒酌喉,卻最是沉心。老僧我一生也只有此時飲上兩口了。”
老蠻兒好笑的看向老和尚,有趣的說道:“不怕你家佛祖給你打入無間地獄?”
老和尚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阿彌陀佛,殊不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老僧之心,佛祖自然知曉。”
老蠻兒不接話, 看向了云沐風,彎著腰走了過去,細聲說道:“少爺該上場了。”
云沐風收回眼神,瞧著他倆說話的樣子說不得也是多年的老友了。只是他這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聽到老蠻兒的話回過神來,轉身走向了石臺,上面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正站在那里。
“你是云沐風?呵呵,未曾想,能在此處見到你。”
云沐風愣了愣,疑惑的看向那人問道:“你認識我?”
那人點點頭。“嗯。”
“可我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你。”
那人笑了起來。
“我也未曾見過你,只不過在見過你的畫像罷了。”
云沐風更加疑惑,問道:“我的畫像?你是?”
那人拱了拱手。
“鄙人穆子君。不知云兄可還記得穆王世子?”
穆子君瞇著眼看向了云沐風,嘴角是一成不變的微笑。
云沐風眼神一冷,不善的說道:“穆王世子?何事?”穆子君搖搖頭訕笑兩聲說道:“罷了,云兄不知便不知吧,不過我倒是挺感謝那位的,若不是他,這世子之位怕是落不到我身上。云兄說是不是?”
云沐風負手站在臺上,開口道:“我覺得他并不希望你的感謝。”
穆子君點點頭,深以為然的說道:“也是,既然云兄如此說便對了。”
隨后盯著云沐風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我不會是云兄的敵人。子君別的沒有,最是重恩。”
見云沐風沒有動,也不想說話的樣子,他搖了搖頭說道:“云兄不信便算了,日后總會明白的。”轉過頭對臺上的和尚說道:“大師,在下認輸。”
大和尚點點頭說道:“云沐風勝。”
穆子君抱拳施禮,輕撫衣袖,轉身離去。
云沐風看著穆子君離去的背影微瞇雙眼,倒是與他如出一轍。
“穆子君。我記下了。”
下了臺,又瞧見了老蠻兒的笑臉。心里不舒服的感覺愈來愈重,不由得呢喃道:“怪了,是不是找那卿白衣算上一卦?”
拍拍臉頰,坐在了老李頭身邊,喝起了酒。幾人組合有些不倫不類的,一個老和尚,一個邋遢老頭,一個背盒子的怪人,一個錦衣玉服的公子,怎么看怎么別扭。
如此云沐風勝了兩場,也恰好這次會武分了好幾個地方,進行的極為迅速,沒多久便輪到了云沐風上場,已是后輩比武的最后一輪。后輩么,便是三十歲以下的江湖新秀。
云沐風拍拍屁股上的土上了臺,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他的對手是一個用劍的,身板挺得筆直。見云沐風上臺抱拳道:“劍宗柳沉情。”
云沐風對劍宗看不慣,聽他是劍宗的弟子,心下便有些氣憤。
“奶奶的,正好那你出氣。”
“云沐風。”
匆匆報上一個名號,比對著老蠻兒大喊道:“老蠻兒,拿我劍來。”
老蠻兒隨手一拋,長劍便安穩(wěn)的落在了云沐風手中。
“哧”
長劍出鞘,劍長三尺三寸,通體幽寒。乃是玄鐵所鑄,削鐵如泥。名‘止水’。
“出招吧。”
云沐風寒聲說道,柳沉情愣神,顯然不明白自己如何惹到他了。
“閣下且慢,觀你周身煞氣涌現(xiàn),不知有何得罪之處?”
云沐風不耐煩,當先攻去。
招招攻敵必救之處,下手狠辣。柳沉情持劍相迎,劍法通玄。一時間四散的劍氣繚繞,震得場下人不敢靠近。
“乖乖,這倆厲害啊。”
“那是,白衣服可是我劍宗大師兄。修成了我劍宗數(shù)百年來無人能練的功夫。”
“得了吧,看他對手的那人,穩(wěn)占上風,還在這吹呢。”
那劍宗弟子也不知如何是好,閉口不言了。
“奈何。”
莫名劍意四散,場下心神不堅的盡都枯坐在地,或是痛哭流涕,或是捶打地面,盡都失了神。
柳沉情道了聲:“好劍法!”隨后持劍相迎,手中長劍舞出殘影。“濁世青蓮。”
道道劍影匯聚,竟是化作青蓮與身前,一劍斬出與云沐風撞在了一起。
玄光大作,刺得人眼睛難以睜開,片刻,光華散去。
柳沉情持劍站立,毫發(fā)無損。云沐風也是安靜的站在那,只是右手衣袖盡毀。
“我敗了。”
云沐風也不會纏著再打,敗了便是敗了,沒什么好說的。
“等等。我想起來了,云兄便是那無名高手護著的人吧?”
見云沐風停了下來,繼續(xù)說道:“云兄與我劍宗的誤會柳某知曉,此事確是我劍宗不對。柳某在此賠罪,可我劍宗絕不是污濁之地!”
云沐風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
柳沉情開顏一笑,深深彎腰說道:“多謝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