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執銀槍之人十分的魁梧,高大的身軀完全不是牧酒歌這個十七歲的少年所能夠比擬的,銀槍之上寒芒刺眼,澎湃的真靈激蕩似乎是要將這個天地攪碎一般,可見此人實力之強大,立于董安的前面仿佛是一個門神,只要有他在后面的人就不會有絲毫的損傷,牧酒歌面色一凝,看來今天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人了。
“在下楊龍。”
牧酒歌面色沉重,姓楊而且還是用的長槍,難道是江北楊家的人,“閣下與江北楊家可有關系?”牧酒歌試探性的問道。
楊龍面色一變,顯然牧酒歌所說的楊家似乎是觸碰到了楊龍心中所不愿提及的事情,隨后正色道:“在下與江北的楊家并沒有任何的關系。”
可是看剛才楊龍的臉色似乎是與楊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不愿意被人提及罷了。
“看的出來楊兄也是一個俠義之士,這董安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剛才我所說的他的罪狀盡皆屬實,難道這樣的人你也要護著嗎?”
“雖然董安作惡無數,可是畢竟多年之前與我有恩情在先,而我也答應其在緊要的關頭保全他的性命,大丈夫一言九鼎,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能夠傷其分毫。”
顯然雖然董安作惡無數,楊龍心中也是清楚,可是多年的恩情一直在他的心中,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所以今天他必須保護董安的安全。
“既然如此,那只有得罪了!”說完牧酒歌持劍向著楊龍沖去,劍氣肆虐,人未到劍氣先行。血紅色的劍氣頃刻間便來到了楊龍的眼前。
銀槍橫臥,槍芒抵住劍氣,真靈運轉,輕輕一揮便將那攝人的劍氣挑飛,可是隨之而來的便是牧酒歌澎湃連綿不絕的攻擊,血紅色的劍身與銀色長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鏘鏘的聲音也是不斷的從二人的打斗之中發出,忽然銀槍急轉而下,一條銀色虛幻的巨龍從天而降。
“銀龍出海!”楊龍輕喝。銀色巨龍長嘯,向著牧酒歌一往無前的攻擊而去。牧酒歌右手持劍抵擋,左手掐出一個復雜的劍決心中默念。
“血月破!”一輪紅色的血月從牧酒歌的身后升起,越過牧酒歌的身軀向著那銀龍襲去,兩個武技的碰撞其中所蘊含的真靈也是極為的龐大,二者也是僵持不下,隨后“嘭!”的一聲真靈激蕩,牧酒歌和楊龍二人也是各自向后飛去,而在座的那些賓客大多數都是凡體之軀自然是抵擋不住如此的武技對撞,靠的近人竟然是已經暈厥過去。
楊龍面色一沉,銀槍抵住地板才堪堪抵擋住牧酒歌的攻勢,想不到這個小小的少年如此的年輕竟然已經達到了凝靈之境,看來如果不施展自己真正的本領是不能夠戰勝了。
而牧酒歌也是心驚,劍身插進身后的柱子里面才抵擋住那后退之勢,想不到在這小小的向晚城也是能夠遇到此等的高手,而且看其武技的使用也是十分的嫻熟,其戰斗的經驗也是遠遠的勝過自己,方才的血月破依然是用掉了自己將近一半的真靈,如果長久的打斗下去自己定然不是楊雄的對手,必須速戰速決!
綠色的竹笛再次出現在牧酒歌的手中,笛聲響起,真靈激蕩,適才紛落的竹葉此刻伴隨著笛聲緩緩而起。隨即便向著楊雄急速的襲去。
“竹之技:萬葉飛花!”赫然便是剛才破了董安陣法的那一招,只是威力卻是比之前強了許多,
楊龍銀槍上寒芒暴漲,圍繞在他周邊的真靈也是如同漩渦一般向著銀槍不斷的匯聚,就在竹葉即將擊中楊雄的時候,楊龍的身影突兀的消失在原地,萬片竹葉也是打了個空。
“不好!”一股寒意在牧酒的心頭升起,銀槍的寒芒瞬間出現在牧酒歌的眼前,
“極光掠影!”楊龍輕喝。銀槍自空中飛馳而下,其速度之快就連急轉而來護體的飛竹都是跟不上,楊龍這一槍太快了,仿佛是瞬移一般,并且帶著無與倫比的沖擊力向著牧酒歌襲去。
此時牧酒歌的神經繃緊,將那血色劍立于身前的重要部位,“嘭!”的一聲,銀槍的槍尖抵在劍身之上,強烈的真靈此時爆發,無與倫比的沖擊力將牧酒歌擊飛,其身后的柱子也是在牧酒歌的撞擊之下斷裂,噗!一口鮮血噴出,顯然牧酒歌受了傷,而那飛馳來的竹葉也是沒了真靈的支持而落下,鮮血揮灑,竟是將那竹葉染成了紅色。
牧酒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緩的站起身來。
此時楊龍說道:“你走吧,看你年紀輕輕,莫要再戰了,不然恐怕會傷了自己的性命。”楊龍心中也只是為了保全董安而已,并沒有想要牧酒歌性命的意思。于是緩緩地勸牧酒歌離開。
牧酒歌看著楊龍微微一笑,“痛快!好久沒有打的這么痛快了,多謝,楊兄的好意,只是......今天董安誰也保不住他!”說完一滴赤紅色的血自牧酒歌的心頭飛出,滴在了血紅色的劍身之上,頓時紅芒大盛,一股滔天的氣勢自牧酒歌的身上而起,劍身嗡嗡作響。牧酒歌的眼睛也是變成了血紅色。
楊龍神色一變:“這是?秘技?你竟然會秘技?”出入江湖許久,楊龍自然是知道秘技的修煉的難度和威力自己數年來雖然潛心研究家族相傳的秘技可是始終是一無所成,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卻是擁有者秘技這等武學,通常來說只有大的勢力或者是極為強橫傳承久遠的家族才會擁有秘技的修煉方法,這個牧姓的少年給了楊龍一個大大的意外,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紅光乍起,滿園都是充斥著肅殺之意。一個大大的紅色漩渦在牧酒歌的身前形成。一頭血紅色狼靈立于其身前,狼靈形成,向著天空的滿月長嘯,靈氣肆虐,血紅色的狼的眼睛射出瘆人的紅光,盯著楊龍,仿佛要將其吞噬一般。
“秘技:天狼嘯月!”
劍訣起,狼靈向著楊龍急速的沖去,楊龍也是不敢怠慢,極光掠影也是再次使出,銀槍向著狼靈沖去,狼靈再次長嘯將那銀槍咬住逼得楊龍節節后退,楊龍嘴角鮮血慢慢溢出,而那狼靈也是慢慢的將銀槍吞噬,而下一個便是那楊龍,見狀楊雄將銀槍抽出,極速向后退去,而那狼靈卻是緊追不舍,方向一轉便是向著董安沖去,董安驚恐的看著向著自己沖過來的狼靈,恐懼使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就在狼靈即將到達董安身前時,原本退去的楊龍卻是急速轉身,銀槍回旋,帶著一股極為龐大的真靈向著狼靈襲來,
“蒼龍擺尾!”
只見銀槍穿透了狼靈向著狼靈中心的血色長劍飛去,嘭!劍抵擋不住這如此強大的攻擊,慢慢的出現了裂痕隨后化成了血紅色的碎屑,消散在了空氣之中,而那狼靈也是哀嚎一聲,緩緩的消散而去。
牧酒歌一口鮮血噴出,神色萎靡,看著消散的狼靈緩緩的說道:“回馬槍?你果然和江北楊家有關系。”
楊龍神色大變:“我說過了。我跟那個楊家沒有任何的關系!”
“沒有關系你怎么會楊家的不傳武技回馬槍呢?”
“唉....”楊龍嘆了一口氣,“陳年舊事,我不想想起也不想提及。”
“今天我還是贏了。”牧酒歌起身微微一笑,
“不好。”楊龍看向身后的董安,此時董安儼然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原來就在楊龍使出蒼龍擺尾的時候牧酒歌就知道楊雄與楊家有著莫名的關系,隨后武技有所改變,可是還是可以看出回馬槍的影子,于是牧酒歌肯定了判斷,試探性的提問亂了楊龍的心境,于是牧酒歌便可以趁機通過那散落的血紅色劍身的碎屑將董安悄無聲息的擊殺。
“你!!”此時楊龍一臉的怒色,顯然牧酒歌在自己眼前殺人激怒了他,可是轉念一想董安此生作惡太多,牧少年也只是為民除害而已,“罷了罷了,我也已經盡力了,雖然沒有保住董安的性命,可是也算是報了當年的恩情,況且他作惡太多,也許這是天意吧。今天的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吧。”楊龍嘆息一聲,將銀槍收起。
“楊兄果然是明事理的人,雖然不知道你跟楊家有什么關系,可是今日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日后若能再見,定當痛飲一番。”牧酒歌捂著胸口起身道,“俠義之人對于為惡本就不應該講什么恩情,有惡當除難道不是嘛?”
“小兄弟說的也對,可是與我而言恩情二字太過于沉重,每個人心中堅持不同,只是日后若相見莫要當仇人可好!”
牧酒歌微微躬身抱拳,“今日的事情也算是了了,先走一步,”說完竹葉飄落,牧酒歌便緩緩的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看著消失的牧酒歌,楊龍嘆了一口氣將銀槍背起,也是極速飛掠出了董府,只剩下多位賓客立于原地不知所措。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安的夜晚,原本燈火輝煌的董府此時也是煙霧彌漫,嘈雜聲不斷的響起,之前牧酒歌會意了一些原本受董安剝削的人此時也是于董府之中取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而這其中也是不缺乏一些心術不正的人肆意的哄搶,原本奢華的董府也是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座廢墟一般的存在。
遠處,月色依舊十分的迷人,月亮掛在天邊依舊是那么的圓,向晚城中也還是燈火通明,煙火漫天,董府的沒落并沒有給這個美麗的小城造成任何的影響,只是城頭處一位白衣翩翩的中年男子望向百里外的落月山巔會心的一笑,折扇輕搖,似是慰藉一般緩緩而動。
落月山上,一位少年正在運功療傷,顯然便是之前早就離開的牧酒歌,身邊綠色的竹笛飛舞,良久牧酒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向城中,燈火慢熄,夜已經深了,蟲鳴而起,牧酒歌的心頭卻是五味雜陳。不知為何心中卻是十分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