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櫞帶著林淮和齊木晟回到住處的時候,秦栩正坐在那兒逗弄蘇小滿,見秦櫞回來了,他哄著蘇小滿回去睡覺,秦櫞也叫林淮去休息。于是林淮抱著蘇小滿離開客廳去洗漱睡覺。
等人離開后,秦栩才開口問:“怎么樣,找到了嗎?”
秦櫞搖頭:“應該不在這里,也不知道朏朏的魂魄是不是被人抓住了。”
秦栩聽了立刻否定:“不可能,魂魄若是有事,會反應在身體上,若是被抓了,這身體的活動范圍也會被限制在魂魄周圍。下次你在山海界試試,說不定朏朏的魂魄也可能是留在山海界了。”
秦櫞想了想,覺得有理,于是也同意再在山海界內試試,然后又向秦栩提議第二天回S市,帶秦栩去醫院看看齊木晟的身體。
秦栩應下。于是休息一晚后,兩人又帶著齊木晟前往S市,路上,秦櫞給齊木晟的助理宋安打了個電話,確認了探訪時間。
秦栩將暫住的酒店訂在醫院旁,步行到醫院也不過半小時的距離。
和宋安約的是兩天后,因此秦櫞趁著空閑時間又另外約了自己的好友莫曦。第二天,秦櫞吃過早飯后就帶著齊木晟去找莫曦了,本來是打算讓齊木晟和秦栩一起留在酒店的,但是齊木晟不愿意,秦櫞也就算了。而秦栩這次是專門陪秦櫞來的,秦櫞不讓他作陪,他也樂得在酒店休息。
見面的地點是莫曦選的,在一家茶坊內,秦櫞走進去,莫曦已經等在那兒了。
“怎么你回個家跟失聯似的,先是打電話不接,后來還直接關機了。”莫曦看見秦櫞就開始抱怨,點了杯鳳眉茶待侍者離開后又小聲說,“要不是我知道你家比較特殊,我真要當你失聯了。”
秦櫞抱著齊木晟坐下,然后一個勁地道歉:“抱歉抱歉啦,這不是專門約你出來賠罪了嘛。”
莫曦這才冷哼一聲表示不再追究。
秦櫞去山海界的時候并沒有帶手機過去,手機在那邊也沒有用,因此秦櫞只帶了塊腕表,結果水里泡一遭后也報廢了。回到這邊后手機半個多月沒用也早已經關機了。
“這就是你之前收留的小貓?”莫曦將注意力轉向秦櫞懷中的齊木晟。
齊木晟懶懶地甩了甩尾巴,爪子朝莫曦一抬,算是打了個招呼。
莫曦見狀大呼可愛,秦櫞苦笑不得,將齊木晟遞給莫曦抱著:“就是之前我給你們發過照片的球球,他比較有靈性。”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他是游戲里你們心目中的大神,你會是什么反應。
鑒于莫曦的承受能力,以及齊木晟這事的特殊性,秦櫞還是體貼地沒有說出來。
倒是齊木晟,聽到秦櫞說照片,雙耳一豎就轉過頭來盯著秦櫞,他可不知道秦櫞什么時候拍過他的照片。
秦櫞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一臉無辜地看著齊木晟。而莫曦則心滿意足地抱著齊木晟開始蹂躪起來,口中一直說著好可愛呀好可愛,齊木晟被她揉得差點歇菜。還好秦櫞及時的從莫曦的魔掌中將他解救了出來。
這時,侍者將茶煮好端了過來,秦櫞起身為莫曦和自己沏了茶,齊木晟一聲不吭捧起秦櫞的那杯就開喝,結果被燙的猛咳。
“麻煩端杯涼水來,再加一杯牛奶。”秦櫞忙不迭地吩咐侍者,急急忙忙放下茶壺去檢查齊木晟的口腔,將他的嘴掰開,只見紅紅的,還好沒有起泡。
秦櫞松口氣,斥他:“剛煮好的茶就敢往嘴里倒,你傻的嗎?”
“好了好了,櫞櫞,它一只貓,就算再有靈性,你罵它它又能懂什么?”莫曦重新拿起一只茶杯,為秦櫞倒上。
齊木晟被燙的眼淚直流,一雙狐貍眼淚汪汪的,莫曦看著被萌的不要不要的,伸過手就想抱著他安慰。齊木晟被她嚇怕,直往秦櫞懷里鉆,秦櫞也不忍過多責備,將他抱進懷里給他擦眼淚。
沒抱到小貓的莫曦一臉失望地看了眼齊木晟,說:“你家球球還認生啊,怎么像個小奶娃一樣。”
秦櫞:“別一直撩我家的貓兒啊,倒是說說你啊,這段時間沒聯系,過得如何?找到男朋友了沒啊?”
一說到自己,莫曦就開始準備向秦櫞倒苦水了,拉著秦櫞立刻開啟了喋喋不休模式。
齊木晟見侍者端著涼水和牛奶走過來,忙跳出秦櫞懷中,去喝涼水給自己的舌頭降溫,順便也給自己的臉降了降溫。
自從習慣了朏朏的身體后,齊木晟有時候恍惚間會以為自己真的只是個小動物而已,而他作為一個人類,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而和蘇小滿那只狐貍的相處,則讓他這種錯覺更甚。直到重新回到S市,見到更多的尋常人后,齊木晟才仿佛又作為一個人活了過來,他還是個實實在在的人類,有人的靈魂,人的思維,也有人的感情。因此反應過來的齊木晟再次被秦櫞抱在懷中時,感受就和之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就像是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護在了懷中。
有了不自在的感覺。
而當秦櫞說出那句“我家的”的時候,齊木晟只覺得自己整只獸都快燒起來了。雖然其實說的是“我家的貓”。
還好他現在有朏朏的毛擋著,看不到臉紅。差點將自己整只泡進涼水里的齊木晟想。
一旁秦櫞正和莫曦聊得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齊木晟的異樣。等到從茶坊出來,不放心的秦櫞還是和莫曦一起帶著齊木晟去了附近的寵物醫院給齊木晟開了點燙傷的藥,然后才又繼續逛街。
一天下來,回到酒店的秦櫞累癱在了床上。齊木晟蹲坐在床的一角,看著秦櫞。
他用秦櫞的手機打字,然后語音播放:“你應該去洗漱一下再睡,一聲汗臭味。”手機比電腦小多了,齊木晟按著虛擬鍵盤老是按錯,一行字打了老半天。
“臭?你怎么敢說一個女生臭?”快要睡著的秦櫞騰地坐起來,說完后又迅速倒了下去。
他有說錯嗎?這么熱的天,逛了一天不可能不出汗啊。齊木晟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問題。
這時,秦栩走進來,往桌上放了杯溫水:“去洗個澡來吃飯了。”
“不吃了,和曦曦吃過啦,你們吃吧。”秦櫞已經有些迷糊了,她翻過身,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秦栩拿她無法,只能親自上前去幫秦櫞把外衣和鞋脫了將她放在床上,又去擰了張毛巾來給她擦手擦臉。直到把秦櫞安頓好,秦栩這才帶著齊木晟出去吃晚飯。
和宋安約好的見面當天,秦櫞把自己洗干凈后指揮著秦栩送她去醫院,彎腰打算去抱齊木晟,誰知道齊木晟卻突然不給她抱了,而是跑去了秦栩的肩膀上蹲著。
“球球?”秦櫞有些錯愕。還以為自己做了什么讓他生氣的事。
齊木晟向秦櫞抬手招了招,甚至發出了“嚶”的聲音來,似乎是想以此來表達些什么。
表達什么?他不生氣嗎?還沒睡清醒的秦櫞還有些迷糊。
秦栩笑笑:“先上車吧,去醫院看看情況,和宋先生約好的時間要到了。”
于是秦櫞也不再多想,和秦栩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病房里,齊木晟的身體還是那樣躺在那兒,秦栩上前說了聲打擾,然后執起齊木晟身體的手為他把脈,又翻看了下他的眼睛,將他的身體各部位都檢查了一遍后停下。
“一切生命體征都是正常的,持續個一年半年還是能行的,但是久了對他身體始終不好。”有宋安在一旁看著,秦栩沒把話說得太明白。
秦櫞點頭,表明自己會快點想辦法。齊木晟跑過去,偎在自己的身體旁。
宋安給他們各倒了杯水,坐在旁邊的座位上:“真的麻煩各位了,雖說現在公司有傅總主持大局,但到底也不能沒了老板。”
從病房出來后,秦櫞他們在醫院大廳遇見了一對似乎在鬧事的祖孫,一群看熱鬧的人將醫院大廳圍的水泄不通,秦櫞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場景,拉著秦栩迅速繞了過去。
“去買些要用的,明天回秦莊。”秦栩建議。秦櫞點了點頭,然后又和秦栩去逛起了商城,秦栩肩上的齊木晟以一副朏朏的形象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買完東西,兩人回到酒店洗漱一番過后,秦櫞說要下去買些夜宵,結果到酒店大廳時,卻遇上了在醫院鬧事的那對祖孫。老人捂著胸口倒在大廳中間,他的小孫女正趴在他身邊不停地嗚咽,而來往路過的人卻都像是沒看見一樣,連酒店前臺也對此視而不見。
秦櫞雖然很討厭這種親戚好友組隊鬧事的事情,但對于有人在自己面前要死不活的這種事,她到底還是無法袖手旁觀。秦櫞皺著眉走過去,將老人扶起來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那小女孩也跟了過去,伏在老人腿上哭哭啼啼沒完。秦櫞耐心地掏出紙巾給小女孩擦了擦,直到她停下來。
秦櫞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然后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出了酒店買夜宵去。買了兩份餛飩,又給齊木晟買了根鴨脖子,好歹也是四個月大的獸了,齊木晟表示他想開開葷。在征詢了秦栩的意見后,秦櫞想著可以買根鴨脖給齊木晟解解饞,也就答應了。
二十分鐘后回到酒店,那對祖孫還在大廳,秦櫞本不想多管閑事,結果那小女孩突然就沖了上來。
“姐姐,求求姐姐,救救,救救……”
秦櫞這才發現小女孩說話都不利索,走起路來也磕磕絆絆的。老人還坐在那兒,一直捂著胸口的位置不停地喘息著。
秦櫞走過去,輕輕拍了下老人的肩膀:“老人家,你這是心臟病嗎?除了這孩子,你其他的家人呢?需要我幫你聯系他們嗎?”
老人痛苦地搖頭,將小女孩往秦櫞那兒推了推:“不是病……查不出來……也……治不好。”老人斷斷續續地說著,又合掌不停地向秦櫞禮拜,“姑娘幫我……送這女娃回去吧……不用……管我了,也治不好了。”老人說著,又捂著嘴咳起來。
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去給老人接水,又跌跌撞撞地跑回來遞給老人,杯子中水都灑了快一半。老人接過水,又將小女孩推向秦櫞。
秦櫞看著老人,半晌,她牽起小女孩的手,帶著她往自己房間走去,小女孩也不反抗,乖乖地跟著秦櫞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