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殷興業的回答，姜毅無比的興奮，沒想到殷氏商會竟然也有功法的存在，他急切地問道“殷老，是什么等階的？”

殷興業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很快組織好了語言“殷氏以商業立家，只要擁有自保的能力就可以了，殷家雖然有功法存在，不過是黃級而已。”

黃級功法，姜毅開始思索起來，對于沒有接觸過晹珄修煉體系的他而言，太過高深的功法首先并不適合他，而且高階的功法都屬于不傳之秘，僅憑姜毅也無法獲得，所以姜毅覺得自己不應該太貪心。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接觸更基礎一些的功法，讓自己盡快接軌。

“黃級功法！沒想到殷氏商會竟然有黃級功法啊，如果可以，殷老，是否可以介紹一下黃級功法嗎？”姜毅想了想措辭，開口道。

“這黃級功法也算不上是什么太神秘的，一般的家族能擁有黃級功法足夠立足了。”殷興業在這方面倒是沒有藏私，畢竟黃級功法在整個晹珄大陸而言算不上高深的功法。黃級功法流傳最多，最遠古，也最普遍，殷氏商會的創始者殷無極本來是個默默無聞的商人起家，行商天下卻飽受匪患。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了一本黃級功法《赤練刀》開始走上了武道。赤練刀并不高深，但殷無極憑借自身天資竟然一直達到了武王的境界，借此將整個殷氏商會帶到了如今的地位。殷氏族人均以赤練刀為基礎，數千年不謝的努力，保證了殷氏商會傳承至今。

“姜毅，雖然那黃級功法算不得什么，但每一種黃級功法都是各個家族的不傳之秘，想要得到，所付出的代價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殷興業的話直接切斷了姜毅的念頭。對啊，殷家憑借赤練刀就可以練至武王的境界，當然不是自己這個剛剛被看中的蠻荒人能覬覦的。但他并不在意，因為他只需要了解。

“不過你不用太過沮喪。雖然那黃級功法是家族的不傳之秘，但我這里有本人級功法《內功運氣法》，倒是可以送給你。”殷興業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冊遞給了姜毅。

“人級功法嗎？！”姜毅頓時興奮了起來，他望著那本小冊小心翼翼地說道“殷老，您竟然將這么珍貴的功法送誒我，這……”

“這不過是衛國最普通的筑基功法，對于我們而言，不過是用于引導體內氣機的入門功法罷了。算不上珍貴。姜毅你從來沒接觸過功法，這本內功運氣法倒是最適合你入門的功法。所以，不必過濾。”殷興業將小冊塞在姜毅手中，呵呵笑道。

“那感謝殷老，我卻之不恭了。”姜毅如獲至寶地將小冊接過，直接和殷興業告辭急沖沖地回到自己的貨車之上，打開了《內功運氣法》。

《內功運氣法》人級筑基功法，引導人體氣機自體內經脈流轉，突破奇經八脈，形成內勁。

姜毅仔細地琢磨起運氣法來，這內功運氣法不算高深，只不過以圖文并茂的方式介紹了人體的所有經脈穴位，同時科普如何感受氣機運轉周天最終使人體形成第一股內勁，它最主要的功能便是這些。沒有任何的招式，也沒有其他的功效。怪不得殷興業如此大方直接送給了姜毅。但姜毅最缺的便是這入門的基礎，如獲至寶。上次的戰斗，姜毅著實羨慕殷奇水他們那些可以氣勁透體傷人的樣子。人家爭斗看起來一個個高手范十足，瀟灑飄逸，自己卻像是個屠夫，簡直丟臉至極。

“不得不說，晹珄大陸的人類竟然走出了生命另外一條出路。這是一條與新唐截然不同的生命之路。”衍叔的聲音在姜毅的腦中響起。衍叔除非萬不得已，很少主動與姜毅溝通。顯然這次姜毅所獲得的功法引起了衍叔的重視。

“新唐人將血脈基因開發到了極致，單憑肉體就可以對抗星艦，不過攻擊的手段過于單一，一旦被圍攻很容易陷入困境之中。而這晹珄大陸的修煉體系則不同，他們不太強求肉體的強度，但是他們卻可以讓人體自身借用更為強大的外在能量，從而產生更大的動能。確實是條不錯的選擇。”

“衍叔，那晹珄的功法與新唐血脈最終力量相比到底孰優孰劣？”姜毅開口問道。

“現在這個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你同時修習兩種體系，或許，凈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我看來，這兩種體系一加一絕對大于二。”衍叔沒有正面回答姜毅的提問，但卻從側面給出了這樣的肯定。

哈哈，姜毅興奮地一拳砸在貨車上，開心地說道“這才對嘛，不然你這游戲，我估計我一輩子都玩不通關。”

姜毅拿起內功運氣法開始細細地研讀起來。這本筑基功法并不深奧，而且圖文并茂很適合初學者，姜毅很快就弄懂了其中的關鍵，他試著按照圖例盤膝而坐開始進入打坐狀態，寧心靜氣開始感受那所謂的氣機。

這一步是最難的，不知道多少人就卡在了這一步，從此無緣武道，氣機聽起來很簡單，但卻是最玄妙不過的，有的人未修煉任何的功法就能感覺某種氣機在體內運轉，有的人即便得到了天級功法，卻一輩子無法感受到氣機，平白浪費了好大的機緣。幸運的是，姜毅并不是那種無法感覺氣機的倒霉蛋，很快的他就察覺到了自下腹處，隱隱有股無法意味的氣機漸漸出現。姜毅小心翼翼地試著引導它，沒想到那股氣機竟然隨著姜毅的意念緩緩移動起來，沿著運氣法口訣所述的路徑，在姜毅的經脈中緩緩移動起來。

三個時辰之后，這股弱不可見的氣機終于在姜毅的控制下完成周天，重新回到了原本存在的位置，姜毅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成功了，他興奮極了。按運氣法所述，感覺氣機就需要花費極長的時間，更不用說引導它進行移動了。能在短短的三個時辰做到這一步，證明姜毅的天資絕對算得上是最頂級的。姜毅再次感受氣機時，不再是第一次那般無法意味弱不可見了。它就真實的存在在那里，等待著姜毅的下一次驅使。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另一半，姜毅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上盡是汗水。看來驅使氣機并不是那么容易，姜毅如今強悍的身體都覺得有些疲憊，不過收獲是完美的。姜毅舒緩腿腳躺在貨車上仰頭望天，心中滿是感慨。

或許上次的殺戮太過殘忍，殷氏商隊再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馬賊悍匪，一路上順順暢暢地前進著。但姜毅卻從很多人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了，他所有的時間全部都被修煉占據，每日白天修煉內功運氣法，夜晚無人時修行新唐鍛體書，累了就用煉丹來舒緩身體。殷興業從未見過姜毅這么刻苦修煉的人，他甚至擔心姜毅這般沒日沒夜的修煉會傷了自己的身體，不過后來他發現姜毅的精神十分的飽滿，而且身體也沒有因為過度修煉發生不好的狀況，就任由他去了。特意為他清空一輛貨車置于商隊的中間，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在殷興業的護持下，姜毅的進境一日千里。

這種修煉的進境是可喜的，姜毅發現隨著內功運氣法的熟練，連帶著新唐鍛體書的修行也變得更容易了，以前自己很容易疲勞，但是如今體內的氣機早已形成了內勁，這股綿柔的內勁特別容易緩解新唐鍛體書修行帶來的疲勞，甚至能讓自己的精神也保持亢奮。當然這并不是那種過度興奮導致的亢奮，而是一種越來越清晰的成長。修煉內功運氣法等于休息，一個周天就像是睡了一覺一般，非但放松了肉體，也放松了精神，可以讓姜毅保持最佳的狀態。于是，姜毅就拿出更多的時間全部投入到了鍛體書和煉丹中。

漸漸的，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周遭的景色也漸漸有了明顯的變化，不再是渺無人煙，大大小小的村落開始出現在商隊的視野中。每個人的臉上也開始露出了笑容，歷經一年多的行程，他們終于就要到家了。

姜毅也放棄了修煉，即將進入未知的世界讓姜毅優先選擇去了解。他開始觀察，開始體悟。想要獲得就必須融入，游離在社會形態之外根本沒辦法成功，除非你可以凌駕在所有之上。姜毅做不到，所以他只能乖乖地選擇最簡單的辦法。

果然非北疆能比，一路上即便是那些最普通的勞作人民都衣著得體，雖然仍有些破舊，但至少比北疆來說，文明了無數倍。北疆的部族還處在相當原始的生活形態之中。他們靠老天賞飯，享受著上天賜予的一切。而中土的人，已經學會了與天抗爭，他們開墾荒地，播撒種子辛勤勞作，憑借自己的努力收獲糧食。憑借智慧建立起牢固的房屋擋風遮雨，放養大群的牛羊滿足生活的必須。

這是姜毅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他看到了簡單的樸實，看到了單純的笑容與滿足。這些也感染到了他。他的心境上有了極大的變化，一股冉冉生機自內心生成。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真的能促使一個人的成長。

殷興業也感受到了姜毅的變化，他身上那股子未開化的味道越來越淡了，姜毅更接近尋常人。這不是壞事，少了格格不入，同時還保持著他的赤子之心，這才是殷興業最欣喜的地方。不過他很快從姜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玩味的笑容，頓時，殷興業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小子，這份心智還是真的值得贊賞。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單純的美好，凡事都有它的另一面。姜毅看到了人間的單純，也看到了黑暗與復雜。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階層的地方就有不公平，這是必然。姜毅本來就不是所謂的理想主義者，他前世也經歷過太多波折，只不過重生以來處在一個相對單純的環境。當他真的融入這個世界時，他早就有了更深的覺悟。

“衍叔，你說究竟是人玩游戲，還是游戲玩人。”姜毅瞇著眼觀察著世界，心中默默和衍叔溝通著。

“如果我說人就是游戲，游戲也就是人，你能理解嗎？”

“我完全理解。”姜毅點點頭，伸了一個懶腰“不管人還是其他，就讓我用游戲的心態，當一個個任務完成就行了。”

“姜毅，涼城就要到了。”殷興業伸手一指前方一個巨大的黑影對姜毅說道。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我們就要到家了。”

姜毅舉目望去，隱約可見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城池，雖然距離尚遠，但涼城龐大的身影已經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近鄉情怯，商隊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復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輕松幸福與期待。這種情緒也感染了姜毅，他望著涼城喃喃自語道“家嗎？或許吧。”對其他人而言，這里或許是家，但對姜毅而言，只不過一個他必須經歷的地圖。他的家，只在那無盡大山之中。

雖然處在內陸，是衛國最安全的城池，但涼城的城墻也堪稱雄偉。寬達十米的護城河布滿刺樁，高達百米的城墻通體由巨石壘成，上面遍布箭垛，旌旗招展，無數身著重甲的士兵不斷在城墻之上巡視。寬可通過四輛馬車并行的城門處排著長長的隊伍，數百個兵士正挨個盤查每個通行的商隊。

“有必要嗎？”姜毅撇嘴道“殷老，這涼城不是衛國最內陸的城池嗎？”

呵呵笑著，殷興業回答道“姜毅，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雖然涼城地處內陸無戰爭的威脅，但這涼城繁華無比，衛國多數王族都將自家行宮產業置于涼城之中，可出不得半點差池啊。所以，涼城的戒備一點不比衛城差。”

冷哼著，王族嗎？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