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說你要學武?,那你為何學武,你學武卻又是為何呢?”
老者聽完小乞丐的話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接著眼中射出精光,俯身湊到了小乞丐面前,直勾勾的看著小乞丐問道。
“為了……為了……為了不挨餓!”見老者突然這幅模樣,小乞丐頓時感覺有些害怕,他也不懂老者問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簡單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此刻的真實想法。
“唔……你倒也算是誠實,可是練武之途可是要比單單挨餓還要苦的多啊……你還愿意學嗎?”老者繼續問道。
“那如果學成了以后就不會再挨餓了是嗎?”小乞丐沉吟了一會,有些疑惑的問道。
“唔···,可以這么說吧”老者忽然起身,轉而背對著小乞丐,看著遠方緩緩說道。
“那我愿意學”小乞丐努力的點頭肯定的說道。
“好,那我問你,你可能忍受無妄之悲?”
“我能”
“你可能忍受鍛體之苦?”
“我能”
“你可能忍受斷親之痛?”
“斷親?我……我能”小乞丐苦笑,我哪有親可斷。
“好!那你就必須住你今日所言,今日便傳授你一套心法,另賜你姓名,張百忍,你可愿意?”老者此時面目威嚴,低頭看向小乞丐。
“張百忍?”此時小乞丐重復了一遍名字后,立馬跪在地上磕頭說道:“一切聽從師傅安排”。
“你無需如此稱呼,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以后,你也不許對外說我是你師傅,知否?”
“為什么?”張百忍不解。
“這個你無需多問,一切自是天意。”
“另外我讓你姓張,是因為你所處之地乃是西夏國土,此時西夏皇姓為張,你便隨之而姓,而名百忍,你日后自行體會”老者看著遠方悠悠說道。
此后三個月,張百忍暮光而起,望月而息,每日穿梭于山澗林地,按照老者的各種要求鍛煉身體。
比如每日舉石,攀巖,潛水,伐木等。說是鍛煉,實則是每日伺候老頭的生活日常。
伐木好生火,潛水便捕魚,關鍵是夜晚還不能睡覺,而是要求坐在洞外巨石上打坐盤息,張百忍雖感覺苦悶,但至少不用挨餓,倒也心生歡喜。
同時,他的體格也在逐漸有了變化,身形變得漸漸的勻稱起來。不似當初骨瘦如柴的野人一般。
轉眼三個月便轉瞬即逝,如今張百忍雖還是一身乞丐裝扮,可是眼神中卻多出一絲活力,身形也大了一圈。
跑起步來也算是虎虎生風,穿行在山嶺間,如狡兔一般,現在他很輕松的,便能捕到林間野味。
“百忍!晚飯怎么還沒做好?”山洞內的老者不耐煩的大喊道。
“師傅您稍等,馬上就好了!”張百忍熟練的烤熟了兩只野雞大聲回道,雖然老者不讓張百忍稱他為師傅,可他還是一直堅持如此,時間久了老者也沒再多說。
不一會張百忍便拿著兩只烤熟的野雞,小大人般的跑到洞內,恭敬的將一只送給老者。
“嗯,不錯,手藝有點長進”老者拿著烤野雞聞了聞,滿意的點著頭。并習慣的打開酒葫蘆喝上一口。
說來也怪,這老者這三個月之間從未下過山,可葫蘆里的酒就好似永遠喝不完一般。
有次張百忍還好奇的偷偷喝了一口,辣的他眼淚雙流,興許是張百忍外出打獵之時,老者偷偷下山跑去買酒了也說不定。
吃完食物后,張百忍習慣的來到洞外巨石上打坐運息,一向待在洞內睡大覺的老者,不知為何也走了出來。
“師傅!”張百忍呼喚道。
“我……該走啦!”老者并沒有回答張百忍,而是靜靜的看著遠方星空感嘆道。
“師傅!你要去哪里?”
頓時張百忍感覺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來,雖然只有三個月的相處,可是張百忍從小無親無故,經過短暫的相處,內心不自覺的,將老者當成了亦父亦師的存在。
他突然感覺很害怕,害怕師傅會離他而去,失落和恐慌瞬間襲上心頭。
“這個世界要變天啦……或許都將不復存在了吧……”
老者微瞇雙眼,語氣十分平淡的跳目著遠方。
當初老者在鎮上瞥見了張百忍,就感覺此子異樣,經過后來探視,竟發現他體內似乎存在著某種暴戾的靈獸,而且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在如今世界中,但凡能進行修煉的體質,體內或多或少的存在某種屬性的本源靈力,有的甚至會出現本源靈獸。
當初,老者查探張百忍體內本源靈力時,有那么一瞬間,讓他感到心悸。
那蟄伏在他體內的本源靈獸,仿若是一尊洪荒巨獸般,讓人震撼心神。
這種體質,世間并非沒有出現過,可是但凡每次顯現于世,莫不是乾坤動蕩,天下大亂!
如今邊境壁壘,越發的動蕩,和這異子的突然現世,似乎都在預示著一切。
老者曾多次心生,永除后患之念頭,可是,每次看到張百忍天真的臉龐,以及清澈的眼神,老者,心中頓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走以后,你一定要記得我對你說的話,張百忍!”老者收起心緒,聲音十分威嚴的看著張百忍說道。
“徒兒記得”張百忍看著老者,眼眶竟不自覺的,變得有些濕潤的開口說道。
“嗯,日后你要好好練功,靜下心來。但凡他日你若為禍世間,我定不饒你!”
老者說完,眼中閃過一絲慈愛,輕手撫摸著張百忍額頭,同時一道白光從指尖,瞬間沒入張百忍眉心,張百忍自然是毫無察覺。
幾個眨眼間,老者便消失在黑夜山嶺中。
“師傅……我要去哪里找你!”張百忍看著老者消失的背影,哽咽呼喊道。
“等你走出這囚牢之地再說吧……”空中傳來老者微弱的聲音。
“囚牢之地?”張百忍皺眉思忖著,隨后抹去眼角的淚水,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流淚。
次日中午,張百忍習慣的做好了食物,送往山洞之中,忽覺老者已經不在,頓時一股失落感瞬間襲上心頭。
他呆木的吃著手中的食物,回想著這些時日的點點滴滴,心中無限惆悵起來。
看著手中的食物,他瞬間恍然了,原來師傅這些時日,竟教會了他生存的技能,再也不至于忍饑挨餓了。
回想起師傅昨晚說的,世界要變天,還有不復存在,頓時讓他心生離開的想法,他很想知道,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張百忍忽然感覺一陣熱血上涌,一掃低落的情緒,他大口的吃完了食物,剩下的也打包起來揣在懷中,立馬朝著洞外走去。
經過老者三個月的教導,張百忍整個人的內心此時也升華了不少,獨自走在金湖鎮的街上的他,也不似從前般唯唯諾諾低頭行走。
莫名的自信充斥著他的內心,他抬頭挺胸的走在街上,東看看西瞧瞧,這個原本熟悉街道,似乎感覺他以前從沒來過一般。
走著走著,他忽然發現,前方正有一大群人圍在了一起,似乎發生什么大事一般,他立馬加快了腳步往人群中走去,由于身形嬌小,沒幾下他便擠到了人群中的最前方,只見眾人圍著一處告示牌,正議論紛紛。
張百忍抬頭一看,只見告示牌上密密麻麻寫著一大堆文字,而這時他才尷尬的發現他竟然不識字,心想以后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學學文字,但眼下只能先聽聽別人說些什么。
從議論聲中,他聽出了個大概,說的是,金湖鎮靠北邊的一個村子中,最近竟然出現了不知名的野獸,目前已經傷了好多人。
而金湖鎮鎮長,也就是慕容家家主發起了告示,凡是有人能將這野獸擊殺或者捕獲,即可獲得慕容家賞賜白銀五百兩。
不少人得知后立馬磨拳擦掌了起來,恨不得立馬殺掉野獸前去領獎,要知道,這看似不多的五百兩銀子,是許多普通百姓眼中的天文數字,大部分人,甚至是終其一生也賺不到那么多錢的。
正所謂人為財死,鎮上的年輕壯漢竟然已經自發的,組織起了一支隊伍。
大家都清楚,那野獸既然已經傷了那么多人,單憑個人肯定是以卵擊石,白白送死,只有組織大批的人力,才有可能將其圍剿消滅掉,反正圍剿后銀子平分,對眾人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還有沒有報名的!”一額頭綁著一條布帶的年輕壯漢,正在拿著本子在登記報名人數。
“誒,章子,你咋不報名啊?”人群中一剛報名回來的年輕男子對著身邊的另一男子說道。
“不去……!我可不想為了點銀子,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名叫章子的男子搖頭回道。
“切!瞧你那個窩囊樣,咱這么多人,還怕一只叫不上名的畜生不成?”另一男子嗤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