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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其凰

  • 蘭陵吟
  • 瑾四王爺
  • 3447字
  • 2020-11-17 12:49:46

話落,見他從剛才起就一直站著沒坐,高長恭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看你跟著我這幾天下來,也是辛苦了。別傻站那兒啊,若是還沒吃飯,坐下來一起好好吃。”

自己平時和四哥私底下以平常兄弟相處習慣了,這會兒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和高長恭出兵在軍中,性子反倒有些收斂。

這會兒雖是依舊局促模樣,可見這軍帳之中一時也沒進來什么人,便如以往一樣,直接大敕敕的就直接往椅子坐。

正要開口與長恭閑談些什么,卻見軍帳之外傳來一嘈雜的腳步聲。

不多時,高延宗仔細往眼前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面前站了一士兵。

可高長恭面上卻依舊平靜如水。

緩緩將手中剛拿起的筷子放下,微微抬起頭來直視他,并沒有感覺有多驚訝:“何事?說?!?

雖然說高延宗是自動請纓與長恭趕往晉陽的,按道理來說,既然有了四哥,他這只是給四哥搭把手的就無須為自己徒增煩惱管的那樣多,自然,他對這些事兒,都不怎么上心的。

而后,便又見那士兵對高長恭做出了雙手抱拳,朗聲稟告道:“皇上已經帶兵馬親至晉陽城內,現下正與突厥與周軍陷入惡戰。”

卻見高長恭面上雖劃過一絲驚詫之色,片刻之后便很快恢復了平日從容冷靜的模樣。

“吩咐下去,大軍休整片刻,即刻進發晉陽城!”只沖那士兵揮了揮手,又見那士兵又是對高長恭與高延宗一個禮拜,便退出了軍帳外。

不多時,隨著這吩咐下去,高長恭便也是顧不得上吃飯,也走出了軍帳。

“嗯?方才那個士兵是說九叔也到了晉陽了?四哥,我沒聽……”看起來高延宗是方才神游太虛了,不然也不至于反射弧那樣慢,到現在才琢磨出方才那士兵說的。

可貌似這疑問句問的有些太遲了。

猛的一抬頭的時候,卻見高長恭早已經不在軍帳之內,他“錯”字還未脫口而出,抬頭卻不見高長恭身影。

至于他的疑惑,高長恭自然是沒聽見的。

“誒!四哥,你上哪兒去?也等等我!”

最后的結果便是高延宗也飛奔了帳外,追在長恭身后。

正值十二月,雖天氣逐漸入了冬,可這月來,已經連續幾日都是大雨雪的天氣,已經波及至南北千余里,平地數尺。

高長恭這邊全軍只休整了不到半個時辰,隨后全軍便向晉陽繼續進發。

而在次日,身在滎陽鄭府的鄭清清卻顧不得換下這一身繁重的嫁衣,直接在花轎行了沒多久,到了人稍微有些稀少的地段,使了一些小手段,迷暈了一干包括轎夫在內的若干人,自己便趁機帶著蘭花舞和阿翎,用身上帶的一些銀兩又換了匹極好的赤兔駒,一路直奔晉陽。

不知道是否在周國時間久了,鮮少回齊國及對齊國的一切不太了解的緣故,這一路越是往晉陽,看盡了不同地方的百姓的生活狀況鄭清清不禁在內心感慨著,原來戰火給他們帶來的波及是那樣的嚴重。

為了盡快能到達晉陽,兩人一路上自然如她當時回鄴城的時候一樣,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吃喝以及休息的時間也是極其少的。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一路上倒是很順暢,沒有發生什么事兒。

她們現在只差過一個城門,便可直接到達晉陽城內,是以,到達當晚,她倆直接在城內一家最豪華的客棧投宿。

次日清晨,在客棧草草吃了一頓,結賬之后,便立即啟程。

好不容易快到了離晉陽城很近的一座山。

在那悠長的羊腸小道上,她們的視線里卻突然然闖近了數不清的難民打扮的人群,皆是神色匆匆,極其惶恐。

嘴里不住異口同聲的邊跑邊扯著嗓子高喊,“周國和突厥的聯合軍已經打到這里來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也就是這一句,不由得讓原本一路疾馳的鄭清清突然勒馬停了下來,皺著眉看著離他們不遠的逃亡大隊許久,嘴上卻不知喃喃自語些什么,蘭花舞卻也是一時沒太聽清楚。

而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阿翎這會兒卻像是受到了什么大驚嚇似的突然從她的肩膀上撲騰著翅膀飛到半空盤旋了許久都沒有停下來。

不僅如此,她連喚了幾聲阿翎的名字以及吹了吹她隨身帶著的用翡翠打造而成的專門來呼喚阿翎的哨子,也是毫無效果。

卻見鄭清清一個瀟灑利落的跳下馬,依舊一副不死心的模樣,朝不知道要飛往哪兒去的阿翎喊了一句,“阿翎!”

“小姐,您還是先別管您的信鴿了,看著陣勢,若是我們再不跑,就怕我們還沒見到蘭陵王殿下的時候,就被突厥與周國聯軍給抓走了!”見狀,蘭花舞也學著鄭清清的模樣迅速跳下馬,手搭涼棚狀的看著越發向她們這里逼近的聯軍,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模樣。

可不知為什么,偏偏這會兒她蘭花舞越是一臉焦急,她鄭清清看上去越是從容冷靜。

瞇了瞇眼睛觀察前方局勢半會兒,最終鄭清清面色平靜的指了指身后足以遮擋她們身形的草叢,淡淡的囑咐蘭花舞一句,道:“把馬棄了,我倆躲到那草叢里,然后看情況,隨機應變?!?

“哈?!”蘭花舞還一副不明所以的迷惑模樣,只是還未來得及反應,還未來的及說一句話,就猛的被她們家小姐一拽,兩人的身形便很好的隱在了這片長的不矮也不稀疏的草叢中。

不知是過了多久,蘭花舞是已經是和鄭清清在草叢蹲到了腿發麻,卻沒有收到自己小姐任何信息,奈何又是因為被方才那些逃跑的人群弄的自己也緊張兮兮,這會兒也不敢將頭伸出去看個情況,只得繼續蹲著,等小姐發話。

對于蘭花舞來說,等待的這段難熬漫長的時間,無疑是比讓她死了還要難受。

許是老天終于有些可憐蹲的快腿發麻的她,就在她要忍不住出聲向旁邊的鄭大小姐抱怨時候,總算是讓聽覺敏銳的她聽見了一些大動靜。只不過,她可以肯定——這聲兒大動靜完全不是源于她家小姐。

然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的小姐卻不見了身影。

在她急切的尋找著鄭清清的時候,下意識的猛的抬頭,竟然發現小姐正獨自一個人往那支龐大的軍隊沖過來的方向而去!

她整個人驚慌的連小臉都嚇的蒼白,剛想跑出草叢,去叫住鄭清清,卻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突然向她這里急速飛來好幾只箭。

本以為自己注定會杯被這幾只急速飛來的幾只箭插在了自己身上讓自己變成一只“刺猬”,卻不像這些箭恰好又是與她直接擦身而過的,直接讓還以為真的要變成箭下亡魂的她嚇的三魂七魄都快不全了。

還沒從這巨大的的驚嚇反應過來,接下來便是一聲聲清晰的號角聲傳入自己耳膜。

聲音響徹了整座山谷。

又見突然殺出了一藍色大軍突然間呈排山倒海的趨勢沖周突軍而來,紅藍兩大軍隨之糾纏廝殺在了一起,兩軍的大旗在風中冽冽作響,雙方士兵皆是氣勢洶洶的模樣步步向對方逼近。

剎那之間,刀光劍影,短兵相接。

那陣陣飛往空中密集的數不清的箭羽,鋪天蓋地,宛若數萬只蝗蟲掠過田地那般令人咋舌的速度,伴隨著劃破天際的喊殺聲。

雙方猙獰的帶血利劍和面容,震天的廝殺聲,因為馬蹄而揚起的黃沙混合著大風肆意在半空飛揚,以及兵器的碰撞聲和雙方的哀嚎聲,給這山谷濃重的添上了十分血腥以及慘不忍睹的一筆色彩。

一時之間,本該寧靜和諧的山谷,早已經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小……小姐!”

而現在,在第一次見到如此氣勢恢宏有帶著血腥殺戮的殘酷的畫面的蘭花舞的視覺來看,貌似經過一番戰爭下來,原本應該處于下風的周軍逐漸處于上風。

而且本就因為這些畫面有些心驚肉跳的她似乎是因為驚嚇過度,在親眼目睹了這些場面之后,又看到逐漸向正廝殺的熱火朝天的雙方大軍走去,不顧危險的鄭清清,再一轉眼——便看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飛過來的,血淋淋的,已經血肉模糊的尸體……

她終于是承受不住,竟然尖叫一聲過后,雙眼一翻,就那樣昏了過去。

來都來不及看到之后的畫面。

而在瞳孔印滿了驚愕之下的鄭清清的視覺中,她卻是眼尖的發現了突然從藍軍身后殺來的身著銀色鎧甲,帶著十分猙獰的銀色面具的修長身影和身著金色鎧甲的略微帶著些肥胖的身影。

雖然已經接近夜晚,黃昏的光線有些微弱,可那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卻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仿佛救世主降臨了一般,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一時之間教她睜不開眼且整個人就楞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危險和死亡離自己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但鄭清清的目光,完全是為那帶著猙獰的銀色面具的將軍所停留。

他的模樣,她始終都不會錯記,更不會忘記。

童年的時候她說待她長發及腰,他便可十里紅妝,前來迎娶她。

“瓘哥哥,我回來了?!?

面具之下,他雙瞳剪水,宛若深不見底的湖水,平靜而又深邃。

她的淺淺一笑,猶如帶著巨大的魔力,烙印,并且貫穿著他整個記憶。

剎那之間,只四目相對,卻仿若一眼萬年。

因為鄭清清陡然對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高長恭怔了許久。

身著一襲火紅華麗的嫁衣的她,在溫暖陽光的折射下顯得十分絢爛耀眼,及腰的三千青絲已被梳好了發式,帶上了繁重又熠熠生輝的鳳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清清……”

他怔怔的看著她,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她,卻還是緩緩將抬到了半空的手逐漸放了下去。

因為,他怕這僅僅只是一個幻覺,一場夢。

仿若自己所抬手觸碰上她的面容,眼前的人便會逐漸煙消云散,不復存在一般。

直到見一支箭羽飛速的朝鄭清清后面而來,整個人才如夢初醒,帶著些焦急和擔憂,急促的高喊出聲:“小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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