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癟犢子滴,喜歡玩火是吧,那我今天就給你火,都給我上!”
保安隊長一聲令下,十幾個手握警棍的保安迅速逼近陳香,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保安躥上前,狠狠地朝陳香的腦袋砸了下去。
“敢在我們徐煙樓鬧事的人,找死!”
“不會鬧出什么人命吧……”
蔡墨涵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仿佛是預(yù)料到接下來血肉模糊的畫面,蘇飯青剛想阻止,卻看到眼前一晃,那個保安竟然被陳香掄著胳膊砸飛出去了。
陳香一聲大喝:“吃我一記神農(nóng)隨意腿!”
宋星月連忙從面包車上下來,抱住了陳香的雙腿:“陳香你能不能別再給我攪局了!”
陳香一只手就將宋星月拎了起來。
“混小子,我?guī)湍愠鲱^,你胳膊肘還往外拐!”
“你哪是幫我出頭,你簡直就是要我的命!”
“嘖,這你得講講理,我什么時候要你命了?”
“你出手那么重,我哪來的錢賠醫(yī)藥費?錢就是我的命!”
兩人明顯沒將眾保安放在眼里,居然當(dāng)場爭執(zhí)起來,爭執(zhí)不下,陳香還把一旁的蔡墨涵拉了過去:“美女,你給評評理,再視財如命也不能六親不認???”
蔡墨涵張著嘴“呃啊嗯”不知所措。
其中一個保安看不下去了,舉起警棍上前,怒不可遏:“吵什么吵!”
陳香隨手一推,那個保安就像虛弱的樹葉被風(fēng)刮了一下一樣,砸在徐煙樓門口的花壇上。
“你看你看,你就不能下手輕點?這么貴的花你賠得起嗎?”
“我賠得起?”
陳香指著宋星月的鼻子,暴跳如雷:“我?guī)湍銊拥氖?,你居然想掏我的口袋!?
“反正我沒錢。”
宋星月雙手抱臂,語氣強硬的可怕,就差沒在臉上寫上一毛不拔四個字了。
“好,你小子現(xiàn)在有種吶!”
其他的保安嚇得不敢上前,保安隊長表情一滯,正準備發(fā)話,看到陳香的動作后又咽了回去。
陳香悠哉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機,把夾在耳邊的香煙取下來點上火,狠狠地吸上一口:“那你自己解決吧?!?
陳香又吸了一口,看向宋星月,輕描淡寫道:“怎么樣,宋星月,你可要想好嘍,像這種渣渣,哥一只手能掐死八個,我給你八只手,你放倒一個算我輸?!?
蔡墨涵在旁邊越看越眼熟,這時才驚訝地開口:“宋星月?”
宋星月早就認出了蔡墨涵,尷尬一笑:“是我。”
蘇飯青想了好久也沒想起這個人是誰,疑惑地看向蔡墨涵。
蔡墨涵笑著解釋:“我們班的宋星月,就是待在寢室兩個月沒出門卻沒扣學(xué)分的那個。也難怪,你這個大忙人,在學(xué)校里參加各種活動和比賽,也不怎么去教室,可能都沒見過他幾面。”
是的,他曾經(jīng)在寢室里待了兩個月沒出門,上課點名全靠徐自再蒙混過關(guān)。
那段時間比較嗜睡。
宋星月老臉一紅:“啊,是啊,是啊……”
蘇飯青想起來了,他們班的宅神,便伸出右手打招呼:“你好,我是蘇飯青。”
兩片手掌只是輕輕碰了下。
“我知道你,咱們班的籃球王子和二分之一的學(xué)霸。”
還有二分之一的學(xué)霸是李覃檬。
“哈哈哈,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陳香在旁邊挖著耳孔抖著腿吸著煙,滿臉的不屑。
蘇飯青問:“這位是?”
“這是我現(xiàn)在的室友,陳香?!?
宋星月介紹著,“咦”了一聲,這才想起來問陳香:“你怎么來了?”
陳香連續(xù)吸了幾口煙,把煙頭掐滅:“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幫你嗎,老夫說到做到,保證你泡到那個大美人李覃檬?!?
宋星月霎時臉色一變,上前捂住陳香嘴巴,尷尬地朝兩人笑著。
蘇飯青“呃”了半天,最后從口中吐出了一句:“有魄力。”
蔡墨涵雖然不相信宋星月能追到李覃檬,但還是捂著嘴輕笑:“加油!”
“沒有沒有,你們別聽他瞎說,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宋星月連忙擺著雙手,做著蒼白而又無力的解釋。
旁邊的一個保安隊長見狀,悄悄對保安隊長說:“老大,怎么辦,這個人下手這么重,不好惹啊,而且那個司機好像還是大小姐的同學(xué)。”
保安隊長這次倒是表現(xiàn)的很穩(wěn)重,畢竟是接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而且也看出來自己這些人遠遠不是那個陳香的對手,想了想,先是讓他把那個受傷的保安抬到休息室,然后對其他的保安下達了命令:“撤!”
十幾個保安抬著一個紛紛跑回徐煙樓,保安隊長走上前:“剛才是一場誤會,既然是大小姐的同學(xué),那就請進吧,大小姐已經(jīng)擺宴好久了?!?
蘇飯青也說道:“是啊,檬檬她為了這次聚會可是精心準備了好久,我們快進去吧。”
陳香搓著手,精神振奮:“嘿嘿,走,進去進去?!?
剛把人家的保安打傷,居然還好意思腆著張臉到別人家蹭吃蹭喝,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宋星月恨不得找個洞,不是為了鉆進去,而是把他給埋了。
保安隊長領(lǐng)著四人走進徐煙樓,除了蘇飯青之外,其他三人還是第一次看見徐煙樓里面的模樣。
前廳過去有三道門,各自是通往餐飲區(qū)娛樂區(qū)和客房區(qū),通往餐飲區(qū)還要穿過一條長廊。
長廊兩邊的壁畫全部是大師手筆,墻壁上還鑲嵌著各種顏色的寶石,閃閃發(fā)光,就連陳香都忍不住多瞅了幾眼,咂舌不已。
宋星月發(fā)自肺腑地稱贊:“有錢!”
保安隊長走在前面,滿臉鄙夷:呸,鄉(xiāng)巴佬!
忽然看到陳香站在一面墻前佝著身子不知道在干什么,身形一頓,喊道:“喂,那邊的在干什么?”
蘇飯青和蔡墨涵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你怎么停下來了?”
宋星月連忙走過去拍了一下陳香的肩膀,忽然瞥見陳香的手上拿著一把小刀,正在小心翼翼刮著墻上其中一顆紅色的寶石,驚得目瞪口呆,壓低聲音問:
“你在搞什么?”
“噓,這可是寶貝。”
“你瘋啦,這是徐煙樓的財產(chǎn),你把它刮下來是要坐牢的!”
“坐牢?做老虎凳我都不怕,坐牢算個屁!”
臭癟犢子滴,嘀嘀咕咕的又在搞什么鬼。
“還走不走了?”
保安隊長正準備走過去,宋星月一把拽住陳香的衣服,硬是拖著離開了那面墻。
蔡墨涵立即關(guān)心道:“你怎么了?”
“沒什么,他就是有些鬧肚子?!?
陳香此時臉上一副惋惜的表情,壓根沒聽見蔡墨涵在說什么,宋星月替他回了話,奇怪地看了蔡墨涵一眼。
這兩人又不認識,為什么蔡墨涵的語氣里會有一絲緊張?
蔡墨涵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立馬把身子轉(zhuǎn)了過去。
還沒到飯桌就鬧肚子了,活該是窮人的命。
保安淡淡看了陳香一眼,指了一個方向:“前面有洗手間?!?
“沒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臭癟犢子滴,有毛病。
保安隊長沒說話,眼里的嫌棄卻毫不掩飾。
聚會的地方,飯菜已經(jīng)全部上桌了,座無虛席,三十幾個男男女女盡情傾訴著往昔的同學(xué)情分,說到某某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既是感慨又是唏噓,但大多數(shù)都是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的際遇,說到精彩的地方更是眉飛色舞吐沫四濺,旁邊的人也附和著拍著手掌,整個大廳熱鬧非凡。
五個人剛到,就有人吹著口哨在喊:“老蘇,怎么去了這么久,快過來坐,哥幾個的酒都喝的差不多了,就等你這杯了!”
“張殿,你可別唬我,我看你還清醒得很?!?
“飯青,張殿這次還真沒騙你,他喝的水都快一壇了,已經(jīng)醉得開始說胡話了。”
“沒意思了啊,包弘文,又揭我老底,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不多灌他幾杯你們誰能喝的過他,到時候耍酒瘋可別怪我又扇你老臉!”
“就是就是,蚊子,你怎么還是和以前一樣傻?!?
蘇飯青在班上的人緣極好,很快就和幾人打成一片,蔡墨涵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卻被幾個女子拉去坐了下來。
保安隊長把幾人帶到便離開了,只剩下宋星月和陳香站在門口無人問津。
“星月呀,你在班上混的也忒慘了吧,他們就跟不認識你似的。”
“正常,我和他們又不熟?!?
宋星月看了一圈,徐自再不在,其他兩個室友和他們不是一個班,所以不在這次聚會之中,除此之外沒看到幾個熟悉面孔。
“我還以為你這個大忙人不來了呢!”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洋洋盈耳,李覃檬笑容滿面朝這邊走過來,她一如往昔青春靚麗,嬌艷動人,亭亭玉立的身姿搭配著粉紅色的長裙,更襯得肌膚雪白嬌嫩。
李覃檬是這場聚會的發(fā)起人,此話一出,其他的同學(xué)的目光齊刷刷地往宋星月的身上看過來,有的人甚至未認出來這人是誰,其中一個男人更是脫口而出:“這不是面包車上的那誰嗎,怎么跑到這里蹭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