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烙也被滄溟的口氣給激怒了,陰沉著臉,冷聲道,“小子,有些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唰!
隨著語音的落下,蒼烙的身體往后瞬移出百米,在瞬移的那一瞬間,一道淡藍色的箭矢,破空射出。
滄溟反應很快,隨手一劍斬斷箭矢,身形化作劍光追了上去。
“地級戰技,暴風箭雨!”
蒼烙的實力的確不簡單,一支支威力驚人的箭矢,仿佛沒休止一般,每踏動一步,就有箭矢射出。
幾十只箭矢如雨點落下,在半空中兀自旋轉,化作一道氣流風暴,螺旋而至。
“劍起波瀾!”
滄溟低吼一聲,九天皇宸劍斬出一道半月軌跡,并射而出的劍氣如浪花漣漪,一波接著一波,與氣流相撞在一起。
轟轟轟!
一道劍氣浪潮被擊破,又有一道補上,接著又是一道,如大浪一般,一層接一層的擊潰氣流。
眼見這也奈何不得滄溟,蒼烙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他不打算再拖延下去,站在山坡的頂端,冷喝一聲:“去死吧!”
轟!
玄氣在蒼烙的身體之中瘋狂凝聚,手指拉滿了的弓弦,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如東方的旭日升起,凝聚的箭矢發出耀眼的紅光,蒼烙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被這光芒所染,甚至于地面也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爆裂開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縫。
砰!
隨著松開弓弦傳來的轟鳴聲,赤紅如血的箭矢爆射而出,所掠過之地,都承受不住那熾熱的能量,或崩裂,或被燒成灰燼。
當這只熾熱的箭矢來至滄溟面前之時,赤紅色的光芒已經將少年全身籠罩,仿若化作一個血人。
“該結束了!”
眼見滄溟的身影被光芒浸沒,蒼烙神色淡淡的說道,在他看來,滄溟根本不可能接下他這至強一擊。
陡然……
一聲清澈的劍鳴傳入蒼烙的耳中,在前者驚愕的目光中,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在紅色中一閃而過。
緊接著,更加耀眼的幽藍光芒爆發而出,頃刻間吞沒了所有紅光,甚至渲染了整片樹林。
少年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蒼烙的耳畔響起:“是啊,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砰!
滄溟的劍柄打在蒼烙的手腕上,使其握不住巨弓,任由它掉落,同時滄溟一腳踹出,將少年整個人踹翻在地。
看著他慌亂的目光,滄溟慢慢揚起九天皇宸劍。
“等等!”
蒼烙驚恐的說道:“你不可以殺我,我是蒼家的人,殺了我你也會死的。”
滄溟目光低垂,意興闌珊的說道:“是嗎?”
“只,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錢,你,你何必為了卑賤的凌家與我蒼家為……”
蒼烙話還沒有說完,就在驚愕的目光中,看著九天皇宸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割破他的喉嚨。
滄溟隨手揮灑掉劍上的血:“真啰嗦。”
話音落下,人以轉身離去,在他走后不久,林子里的暗處,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的紫發青年緩緩走出。
在青年衣服的胸口上,有一個黑色王座的圖案。
“殺伐如此果斷,是不清楚世家的子弟死后,其家族都會得知嗎?”
紫發青年看著蒼烙,忽的邪魅一笑:“不過既然選擇加入搶奪通知書這場游戲,死了就死了,就算是蒼家,也得按學院的規矩辦事。”
話音落下,清風一吹而過,紫發青年連同地上的蒼烙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
走下山坡,滄溟看到凌紫月依舊的坐在火堆旁。
“我回來了。”
滄溟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
“啊,你回來了啊?”
凌紫月反應過來后連忙說道:“對不起啊,我沒能幫上忙。”
“沒事,這樣的對手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滄溟在凌紫月對面的位置坐下:“倒是你,怎么一直在發呆?”
“沒什么。”凌紫月搖了搖頭,目光閃爍不定。
滄溟見此,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再問,坐到凌紫月面前,安靜的處理傷口。
“把手伸過來。”突然,凌紫月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對著滄溟說道。
“怎么?”滿臉好奇的滄溟,懷著古怪的心思,把被鮮血染紅的,還沒有來得及清洗的左手伸了過去。
看著那只鮮紅的手臂,凌紫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手一晃,一瓶清水如同變戲法一般出現在手中。
滄溟的目光忍不住一亮,輕聲道:“空間戒。”
“嗯。”
凌紫月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所謂空間戒,顧名思義,是內含空間,可以儲物的戒指。
將清水倒在傷口附近洗刷,凌紫月看著這血腥可怖的傷口,心有余悸的問道:“不疼么?”
滄溟隨意的搖了搖頭,看著為自己洗刷傷口,露出罕見溫柔模樣的少女,聲音也柔和下來:“沒什么。”
“還說沒什么!”
誰知凌紫月憤怒的瞪了滄溟一眼:“你知不知道,如果這箭矢只差一點,,打到的就是你的骨頭了。”
看著少女突然動怒的模樣,滄溟只覺得一陣奇怪,閑來沒事的右手不自在撓了撓頭:“其實,真的沒有什么啊?”
滄溟發誓自己說的是實話,比起曾經所受過的傷,這一點傷勢確實沒有什么。
“哼!”
凌紫月哼了一聲,美眸之中有些莫名的情愫流轉,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
清洗好手臂的血跡后,那深深的傷口格外猙獰明顯,凌紫月皺起秀眉,輕聲道:“保持這樣的姿勢別動。”
“嗯。”
滄溟疑惑的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少女又要做什么。
見滄溟聽話,凌紫月神色也柔和了下來,她本來就生的極美,一雙眸子清澈絕倫,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五官,滄溟此時難得能夠靜靜欣賞。
確實很好看。
滄溟在心里說道,這時候凌紫月抬起雙手結出一個奇怪的印決,一道道環繞在周身的符文,因為凌紫月的吟唱,逐漸被金色的光芒點亮。
隨著所有符文的點亮,一道光芒從印決中散發而出,包裹住滄溟的整只左手。
溫暖,舒暢的感覺,通過毛孔傳遍全身,如果不是因為傷口之處傳來的陣陣瘙癢,滄溟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
光芒漸漸消失,左臂上的傷口居然已經愈合了大半,而且還在繼續。
這不由讓滄溟驚愕的看向凌紫月:“你竟然還能夠掌握稀有的光元素。”
光元素的稀有先不說,之前滄溟以為凌紫月是四系魔法師,誰想到竟然是五系!
書上不是說五系魔法師最為少見嗎?怎么我這么容易就遇到了?
“嗯。”
凌紫月的興致不高,見少年的傷勢好了大半,便起身說道:“我們走吧。”
滄溟點點頭,他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凌紫月走在前方,過了片刻后突然說道:“對不起。”
滄溟一臉茫然:“怎么了?”
“如果不是我的不小心,你就不會受傷了。”
凌紫月輕輕說道:“真的很對不起。“
滄溟看向已然回過身的少女,緊咬著紅唇,微微欠下身向他認真的道歉。
像凌紫月這樣驕傲的天才,原來也會如此低聲道歉。
“不用這樣的。”
滄溟輕聲笑了笑:“你也別怪罪我之前不小心看到的事情就扯平了嘛。”
凌紫月抬起頭,目光詫異的看向滄溟。
她忽然覺得,少年此時輕笑的樣子,是那么的清澈明朗,竟然有些好看,全然忘記了之前的恩怨。
兩人繼續走,滄溟路上告訴了凌紫月他把蒼烙殺了這件事,他們往后可能會有不小的麻煩。
凌紫月倒是覺得蒼家的人往后可能會遇上,但蒼烙的死卻不會知道是滄溟的所作所為。
滄溟不明白,凌紫月告訴他這一個月選擇參加了搶奪的人,無論生死,都不會留下恩怨,這是天座學院的規矩。
原來如此,滄溟明白后更加好奇,為什么蒼家和凌家作為白銀世家,都會有人出現在這偏僻之地。
“你真的想知道?”
凌紫月看向滄溟,少年朝她點了點頭。
“這樣的招生方式,天座學院每十年也只有一次。”
凌紫月說道:“這場招生的考驗很難,也不知道是哪一千人能夠參加,但無疑都是驚才艷艷之輩。”
“一些世家為了確保家族的子弟能夠被選中,在十一歲那年就會派遣他們到各地歷練,在一年之內增加經驗和將實力提升到玄階。”
“我便是如此。”
凌紫月揚了揚嘴角。
“還能這樣啊。”
滄溟明白了,世家派遣出來歷練的弟子,只要天賦驚人,就一定會被天座學院所看到,這樣被選中的概率就大了許多。
滄溟心中還有一個問題沒問,為什么蒼烙會那么說凌家,會那樣評價凌家。
在東溟滄海,凌家又是怎么樣一個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