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容納千人的大堂配上高貴的裝飾讓姜言足足呆了好幾分鐘才緩過神來,此時身邊不知何時已站了一個人。
黑色制服加以白色內衫,黑框板材眼鏡與微濃的職業妝,眼前這位戴著大堂經理字樣的年輕女子讓姜言眼前一亮。
在其襯托下,姜言這T恤牛仔加板鞋的造型簡直難以入目。
年輕的女經理顯然是這樣認為的,若不是親眼所見眼前這位窮酸小子能打開這特殊的大門,自己根壓就不會將其與高貴的神通師聯系起來。
但是多年的職業素養還是使她臉上掛出了職業式的微笑。
姜言首次與穿著如此正式的美女職員打交道,顯得有些拘謹,尤其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讓姜言更覺自己窘迫無比。見其臉掛笑容,姜言竟不自覺地也露出了笑容。
一個呆頭呆腦的愣頭青,女經理心理評價道。
但是表面上還是面帶微笑地柔聲道:“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
那溫柔略帶嗲的聲音弄得姜言心里有點癢癢的,頭腦不免比往常呆滯。
那女經理見姜言站那傻笑又不回自己話,不禁感到有點厭煩,但是也只能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這次連“您”都沒用。
顯然姜言頭腦雖然比往常呆滯但還不至于停止運作,微微控制了下心思后問道:“你好。我第一次來這,你能幫我介紹下嗎?”
姜言話聲一落,那女經理話語如同智能語音答道:“你好,本分處共28層,其中職業鑒定中心位于第..”姜言一邊聽一邊暗記不斷地點著頭,同時對其刮目相看,這么多的內容竟然能記得這么清楚,說得這么詳細!
姜言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道謝后,便繼續前行朝電梯走去,同時心里長松了口氣,心里感慨道:“還是謝瀲滟好相處!”
約摸一個鐘頭后,姜言沮喪地從縣賞任務處走出,嘆了口氣。果然除了裝備師與藥物師外其他職業甚至領取任務都需填上自己的資料,其中包括自己神通。奈何自己的神通那是絕不能曝光的啊!
“我哪有時間去學習裝備與藥物師,都快期中考了。”姜言嘀咕道。本想著或許可以做些簡單點的任務來賺點外會,不想任務處最低任務領取限制是3級,相對應需要3品以上的神通師才能領取。
這時姜言耳邊傳來一陣吶喊聲,像那種上千人一起吶喊穿過幾百米后再傳入自己耳中的感覺。隨著吶喊聲的持續,過道上的人突然跑了起來,個別的還大聲招喚著朋友:“快到樓上,擂臺賽上好久沒有這種吶喊聲了!”
“擂臺賽?反正也無聊,不如去看看。”于是姜言也隨著大眾跟到了樓上。
當電梯門一開,那吶喊聲幾乎震破耳膜。昏暗的燈光稍稍點亮著樓梯,尤如體育館般的結構,以及目光觸及的最底下紅繩索圍起的擂臺,處處彰顯著血腥與暴力。
“什么情況?”人群中的一人問。
“似乎是兩伙人私底下起爭執,約在擂臺上解決恩怨。但是其中一方竟然是以出手狠毒著稱的“紫荊花”隊,另一小隊6人中已經4人被重傷下臺,現在臺上這位雙手被折,但是他的隊友最后一人竟然不敢上臺換他下來,若是臺上這位再不認輸或者沒人更換他下來的話,就算被打死也不會被組織處罰!”不知何人興奮的大聲道。
“難怪大家這么興奮,竟然有人敢跟紫荊花叫板!”
“哪個孫子這么慫啊,竟然不敢上去!”
“賭注多少?”
“1比1000萬!”
“哇,爆個冷門就發了!”
“切。”頓時噓聲四起。
姜言皺起了眉頭,這里的氛圍好令他反感,一群人像是冷血般看著別人的生死,還以之為樂!
待轉身想離去時,卻發現后路已被更多的后來者擋著,在他們努力朝前涌的趨勢下根本不可能逆行而出。無奈只好往前擠去,另尋別的出口。
所有的出入口極像米字形相邊,米字的中心便是擂臺,想要出往別的出口,顯然必須會先靠近擂臺中央部位。
臺上的動作越來越清晰,姜言清楚地看到一個較精壯的青年不斷地用腳踢著已經躺在地上的滿身是血的較瘦小青年。又是一腳猛踢,那倒地青年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離姜言只有一個身位的擂臺粗繩上。落地一口鮮血噴在地上,血沿著臺壁滑落。那倒地青年在血泊之中努力地睜開雙眼,看著就站在他前面的姜言,嘴巴不斷地嚅動著,嚅動著,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倒是更多的血從口中溢出。
臺上的勝者雙手外攤,擺著天平狀的資式向觀眾席繞了一圍示意,示意自己是萬不得以才下手的,不僅要勝利還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圍眾的呼聲更盛了,他們可不是來玩家家的,只有鮮血跟死亡才能讓他們沸騰。
另一邊一年紀較大的老者望了眼臺上倒在血泊中的徒弟,而后低頭看了下蹲在地上不斷發抖的小徒弟,急躁而又無可奈何的閃爍淚光的雙眼突然下定了決心,猛一抬頭,就要向前沖去時,卻發現雙臂竟被人拉著。
老者回頭一瞪,“老二,老三你們這是作什么,放手!”
“大哥,不能上啊!”“是啊,大哥,搶擂的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即救不了旭兒,還會害了我們整個“止境”啊!”二老老淚縱橫地拉著那更年長者。
“旭兒會明白的,大哥!”
有心無力的痛苦感彌漫在空氣中,附近的小部分觀眾沉默了。這邊的沉默反而更反襯著更多人的瘋狂。
普通觀眾席上的上方是一間間隔開的房間,房間朝向擂臺的一面是個巨大的玻璃墻,這些房間是VIP房。能在其中觀看的人非富即貴。
五號房間的位置擁有著不錯的觀看視角,此時這個視角剛好能看到姜言所看到的面畫,倒在血泊中的欲言無言的悲愴神情。
“爸,你們救救他啊!”一清脆的女聲響徹五號房。
只見一妙齡少女正搖擺著一西裝男士的手臂哭泣道。
那西裝男士見那少女哭泣重重地哼了一聲,叱道:“善兒,這世界本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你如此般軟弱叫爸爸如何放心!”
那少女被父親叱喝一聲,哭泣的聲音降低了不少。但仍倔強地道:“既然如此,我們為強為尊著為何不能幫助弱小者,卻只懂得欺凌與戲謔!”
那西裝男士嘆了聲,聲音柔和不少,道:“善兒,你看這底下四周的人,他們眼中只有狂熱與刺激,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就像這大千世界,絕大多數的人就跟他們一般。就算你救下了臺上那一個,這擂臺還不是要繼續。若你要救,便得救天下全有像他們那般的人,別不能只救你看到的那一小部分。若你打著憐憫的旗號救下那一小部分人,便是在向所有與你信念相反的人對抗,你即無法保證你救下的人跟你一樣的信念,也無法保證你能改變你敵人的信念。到時你便眾叛親離,陷于兩難之境啊!”
少女聽著父親諄諄救悔,腦袋浮現出那人被救后觀眾看戲不成的盛怒表情,百般滋味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