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wèi)們驚恐萬分的望著四周,不知又是江湖上哪位高手,只覺得這一趟保護這個州城柳家大少爺簡直是虧到姥姥家了。
若是僥幸能逃過此劫,他們就把傭金退回去,大家一拍兩散得了。
有人偷偷瞄了眼車頭上的唐廖,見這位大高手依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才忍住了拔腿就跑的沖動。
太嚇人了,怎么盡都是先天層次的,他們這種后天小嘍啰混在里面就是炮灰啊。
唐廖凝望著道路前方,只見一個黑衣蒙面人影已經(jīng)由遠及近的飄來,雖達不到凌空飛行的程度,但確實是在踩著風(fēng)兒前行。
這已經(jīng)不是武夫能夠達到的層次了,唯有修士方可做到假借天地萬物之力。
練氣中期,這是唐廖對來人的第一印象。
楊越飄然落地,雙手背于身后,凝望著馬車頭站立的那個年輕人,忽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對方,但一想到對方的年紀,又覺得對方的修為不會比自己高到哪去。
不過不管怎樣,自己在聽完垂釣翁的描述過后,立馬就判斷出這個年輕人是個修士是對的。垂釣翁雖然沒什么本事,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一套,至于說是柳天恩堂兄,那是不可能的,柳家祖宗八代的資料他都知道,壓根就沒這號人。
不過自己小心謹慎,以禮相待總是沒錯的,要不然莫名得罪了這個年輕人背后的門派,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就不是不知道這個年輕人來自哪里,若是屬于北州的門派,那還好說,北州的門派有哪家比得上自己背后山頭的。
可若是其他州的外出試煉弟子,自己因為私事而導(dǎo)致門派爭端,恐怕到時候沒人會在宗門為自己說話啊。
“道友不知是哪家子弟”楊越?jīng)Q定還是先打聽下比較好。
聽到這句話,車內(nèi)瑟瑟發(fā)抖的柳天恩一臉驚訝的望向車頭前方的那個背影,品味出了楊越話中隱含的意思,若是江湖中人,楊越是不可能這么客氣的,柳胖子忽覺的有生還的希望了。
而唐廖則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才伸出兩根手指頭不緊不慢開口道:“兩個問題了”
楊越一愣,才想起自己之前叫這個家伙行個方便對方還未答應(yīng)的事,不過他自己都沒深究這個問題,這家伙問這個干嘛。
唐廖直盯著他,看對方是真的不懂規(guī)矩,搖晃了兩根手指道:“一個問題一塊下品靈石”
楊越瞪大雙眼看著這家伙,還有這樣的?
兩人頓時在場中大眼瞪小眼起來,場面一度寂靜,至于其他人則是大氣不敢出,免得被殃及池魚。
過了一會兒,楊越才心疼的從懷中拿出一塊拇指大小的乳白色事物,將之拋給唐廖,語氣不善的說道:“第二個問題”
他一個月也才能拿到兩塊下品靈石而已,平時都舍不得用,今天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塊,讓他心里都在滴血。
不要告訴我你是散修,要不然我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楊越心中暗道。
似乎是聽到了楊越的祈禱,唐廖在將那塊靈石捏在手中觀摩一陣過后,開心說道:“我是散修”
背后原本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的柳胖子聽到這話,如遭雷劈了一般,整個人硬是愣在那回不過神來。
哎呦,我的唐兄啊,這時候哪怕你隨便編個門派出來,也好比說實話強啊,這下真的得死了。
柳天恩再次絕望的瑟瑟發(fā)抖起來。
楊越聞言挑了下眉頭,開始戲謔的打量起唐廖來。
只見他袖子一揮,一把軟劍便從袖中滑落于他手,將手中軟劍抬起,指向唐廖,雙眼陰狠的說道:“那你就不該趟這趟渾水”
不管唐廖這話是真是假,反正出門不報家門,死了也別怨誰。
楊越提著劍正欲出手,忽有一道清脆女聲傳來:“楊越,你私自下山,還敢加害同門家屬不成”
只見一圓臉女子提劍從天而降落于馬車頂蓋,氣呼呼的對著楊越說道。
護衛(wèi)們望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已經(jīng)麻木了,雖然聽不懂之前唐廖和蒙面人的談話,但是從這女子的出場方式及說話語氣,估計也是先天層次無疑了。
馬車內(nèi)的柳天恩聽到這聲音,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眼含熱淚的大聲呼喊道:“小妹,哥在這里”
末了不知想起什么,柳胖子趕緊正襟危坐,抹了把鼻涕和眼淚,不再瑟瑟發(fā)抖。
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朗聲道:“雨后牡丹最香艷,浴火鳳凰得永生,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車前的唐廖聽到這話,不禁嘴角一抽,發(fā)現(xiàn)這胖子還真是時刻不忘賣弄自己的文采。
如果柳天恩不是個小胖墩且長得有點猥瑣的話,自己一定會覺得他是個風(fēng)流大才子,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柳胖子的妹妹竟然是個修士。
而柳清清顯然對這個哥哥的習(xí)慣習(xí)以為常,并不理會,只是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楊越,雙手握于腰間的配劍上。
似乎只要對方敢出手,自己就敢殺他。
至于護衛(wèi)們一開始聽柳雇主叫這個俠女小妹,嚇了一跳,但有唐廖的事跡在前,當(dāng)下他們只以為是這個姑娘姓曉或名字里有個曉字緣故。
但他們有個疑惑,什么時候江湖上先天高手這么不值錢了,而且一個比一個年輕。
正常來說,只有先天層次的武夫才能接觸到修真界,如果這些人沒有告訴后輩,那么身為后天的武夫是不會知道這些隱秘的。
而顯然,這些武夫并沒有一個先天層次的高手作為靠山。
楊越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沒想到還是被這位姑奶奶發(fā)現(xiàn)了這事。
自己一聽說柳天恩的父親出獄重新接管了家族生意,楊天恩選擇外出游歷行商,就知道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當(dāng)初柳家請人檢查柳天恩兄妹二人資質(zhì),雖然對外宣稱只有柳清清有修行資質(zhì),并將柳清清送上了山,留下了柳天恩獨自撐著家業(yè)。
但自己作為山上的人,并時刻留意著柳家狀況,怎么可能不知道情況,分明是兄妹兩人都有修行資質(zhì)。
只不過當(dāng)時柳家父親在自己的操作下剛被送進了牢獄,只留下一個妻子操守家業(yè),柳天恩不放心,才讓自己妹妹先上山修行,自己留下照顧家人。
而后面這柳家妮子倒也了得,修行資質(zhì)倒是不壞,更是修煉了宗門的一部水系功法,修成了單一的水靈根,獲得眾多門中長輩的喜愛。
雖說對方比自己進門晚,但如今也已經(jīng)是練氣中期,并在背后操持下,還將她那父親放出監(jiān)牢,這才有了柳天恩放下?lián)樱低得南胍仙降氖虑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