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連綿不絕得山脈,郁郁蔥蔥,遠遠地望去群山重重,似乎籠罩著一層輕紗,俗話說,山不算高,有仙則靈,斗羅門就坐落在這仙氣四溢的天命山脈之上。
天命山脈名字來自千年之前的天命宗,可惜世事變遷,就算是當時稱霸一方的一流宗門也經歷不住歲月的變遷,漸漸沒落,分裂成斗羅門、霄神教與世劍派三家宗派,而三家宗派為了修行資源內斗不止,但對于想染指天命山脈的其他宗派,還是可以不約而同的做到同仇敵氣,所以雖然單個拿出來每一個都是三流門派,卻生生的占據了這片二流門派都眼紅的資源。
斗羅門的一隅,一道瘦小的身影坐在地上,引人注意的是瘦弱身影旁還有一道非人的身影,灰色的毛發,微微發黃似乎營養不良,不過此時卻在大快朵頤。
“哈哈,哎呦,你慢點吃,怎么那群潑猴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一聲稚嫩的聲音在這偏安于一隅的角落響起,瘦弱的身影摸著身旁一只小猿的頭道。
說話之人,身形略顯單薄,皮膚微白,長相很普通,,只有雙眼似乎蘊含著一絲靈動,眼耳口鼻嘴單拿出來,都只是普普通通,組合在一起也還是那么不起眼,不過人笑起來,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得不一樣,帶著那么一絲邪氣。
“嗷嗚、嗚嗚、嗚”小猿聽見瘦小身影的話,似乎被激怒了,放下啃了一半的水果,兩只還不算健壯的手臂在空中揮了揮,隨即又拍了拍瘦弱的胸膛,最后努力揚了揚頭,攥著毛茸茸的拳頭給蘇安看,似乎在說:“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被欺負,我厲害著呢!”
蘇安心中微微一酸:“好好好,你最厲害了,快吃吧,快吃吧,”說著伸手輕輕摸了摸小猿臉上被抓出的血痕,默然不語。
“嘶”被摸到傷口的小猿,不由得躲了躲,不過隨后呲牙對著蘇安笑了笑,專注手中的水果,看樣子是真的餓了。
看著吃的痛快的小猿,蘇安心亦痛快,都說同是天涯淪落人,可是沒有淪落人,有個同樣淪落的猿,相互依靠也還是挺好的。
作為孤兒的蘇安,前十三年,過的渾渾噩噩,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吃口飽飯,不再忍饑挨餓,突然有一天,一個身著錦衣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伸手捉住蘇安的胳膊,在其脊梁上一寸一寸的摸過后,對其說:“你想不想修得長生之術,騰云九天之上,駕霧云海之間,逍遙在此人世間。”
“不想,我只想吃飽飯”身上散發著惡臭,臉上黑的看不出本來面目蘇安冷冷的道。
“哦,哈,哈哈、好好好,跟我走,我讓你吃飽飯,如何?”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
“好!”這一聲雖然稚嫩但卻異常果斷。
如今,中年男子將蘇刀帶到這斗羅門中已經三年了,據說當初一起進入山門擁有修仙資質的三十多人,修為最低的也都已經練氣七層了,修行最快的都已經練氣十一層,嘗試筑基了,雖然練氣共分十二層,不過理論上修為達到十層就已經有筑基成功的可能了,只是渺茫一點。
而蘇安,三年過去了,才僅僅練氣四層而已,法術也僅僅只學會了一個御風術,學這個法術的目的也很單純,就是為了在別人欺負自己的時候,可以打不過跑的過。
在這個宗門中蘇安很輕易的便實現了吃飽飯的愿望,十幾年一個人乞討的生涯,讓蘇安對一切都不在乎,年紀輕輕的蘇安因為小時候的經歷,似乎提前進入了混吃等死的日子,只到遇見了這只與自己經歷相似的小緣,蘇安的心才有了一絲活力。
在門中的蘇安,受人欺凌,不過那些欺辱,在蘇安看來根本算不得什么,蘇安甚至懶得去反抗,而出現在猴群的小猿,一只來歷不明的猿,受排擠也實屬正常,就是在某一次小猿被猴群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遇到了蘇安,伸手救下了它,自此兩人相依為命。
“咚、咚、咚、”一陣鐘聲傳來,聽到鐘聲蘇安站起身來。
“到了發放玄元丹的時候了,小猿啊,我得走了,等我回來,給你也弄一顆玄元丹吃,不信打不過那群潑猴”,蘇安起身摸著小猿的頭說。
“嗚、嗚嗚嗚”小猿機靈的一個翻身,手中左右比劃著,似乎在告訴蘇安,自己一定會將那群潑猴打倒,將它們的頭領踩在腳下,自己當猴王,不對應該是猿王!
“哈哈,好好,小猿最厲害,好了,我得趕緊趕過去了,等著我!”
蘇安說完,手中法訣捏動,口中輕聲道:“御風術!”無形的氣流匯聚而來,將四周的樹葉吹開,蘇安對著小猿揮了揮手,腳下一動,人已經竄出去幾丈遠,幾個閃動間便已消失在視線內。
小猿站在原地定定看著蘇安消失的身影,半晌將手中啃剩的果核隨手一扔,一個竄動消失在樹冠。
風馳電逝的略過后山,蘇安感受著耳畔呼嘯的風,不由得在心中涌現出一片豪情壯志,似乎真的是騰云九天之上,駕霧云海之間,不過感受著體內微弱的法力在緩緩的流逝,嘴角不由得浮現一絲苦笑,將自己打回現實。
自己修行了三年,至今才不過練氣四層,能不能比世間凡人活的長久都說不好,還談什么長生。
很快,蘇安便從沒有路的樹林間踏上一片拾階而上青石路,視線內浮現出一廣闊的廣場,在半山腰處,蘇安將御風術撤去,一步步拾階而上,感受著體內已經不足三分之二的法力,蘇安微微苦笑。
廣場很大,看上去似乎是在陡峭的山上,生生在山腰削去一部分拍平一般,廣場周圍一圈依山而建的木屋櫛次鱗比,當然也有一些洞府,臨山修建,斗羅門門眾大約八百人,占據了這方圓三百里的群山,除了一些筑基成功的高人,在這群山之間尋一寂靜之地,搭建木屋,或施展法術鑿山取石搭建洞府的,更多的還是在筑基成功之后搬到了廣場山峰之上。
這座山峰是以前天命宗的總峰,越往峰頂之上靈氣越是充盈,靈氣的多寡對修煉的速度至關重要,所以除了修為達到筑基期的前輩,其他練氣期的修行者和一些沒有修行資質的奴仆都生活在這廣場周圍的木屋內,包括蘇安。
蘇安整理好心情,抬腿邁向每月發放玄元丹的大殿,天心殿。
“哎呦,這不是修煉天才,蘇安,蘇公子,據說我們的蘇大公子,入門三年多,還停留在練氣四層,不知道這樣差的資質,還好意思每月來領玄元丹,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將這資源讓出來,讓其他修行天才更進一步呢,” 在看見蘇安走向天心殿,一個青衫小帽奴仆打扮的小廝,卑躬屈膝的站在一男子身后諂媚道。
男子衣冠楚楚,面如冠玉,彪腹狼腰,只不過一雙狹長的雙眼,閃動著陰狠的神光,暴露出其殘忍,睚眥小忿的本質。
“住嘴,你這奴仆好大的膽子,修行者也是你能議論的,哈哈,不過你說的這話也有幾分道理,可是某些人就是沒有自知啊!卻不知有些東西并不是每個人都配擁有的,”錦衣男盯著蘇安慢斯條理的說道。
蘇安微微低頭,眼中毫無波瀾,充耳不聞,走進了天心殿。
“賈公子你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乞兒,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了,平時對我們這些小廝就是頤氣指使的,沒想到竟然連您都不放在眼里,真是該死、、、”青衫小廝還想繼續說下去。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突然響起,錢利被一巴掌大的原地轉了個個,說個不停的嘴不敢再說一句話,捂著自己的臉頰,嘴角的鮮血都不敢擦。
“想蠱惑我?真是好膽,本公子怎么做事還用不到你來教,哼,螻蟻就好好當你的螻蟻,不要妄圖擄虎須,”賈仁盯著走進天心殿的蘇安的背影,陰惻惻的說道。
賈仁一個巴掌下去,理也沒有理身后的錢利,也邁步走進了天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