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接下來，讓我聽聽你的愿望吧。”

“老夫的愿望是想見我的外孫一面。老夫去世的時候外孫才出生不久，老夫想看看外孫長大的樣子。看他是否好好地長大了長成了誰的模樣，像我兒子呢，還是像我兒媳婦，看他是否找到跟他廝守一生的人了。一面也好，即使要奉獻自己的靈魂，也是值得的。”

消雪低著頭傾聽著老人的原因，“我的愿望我收到了。”

“麻煩你了。”老人那馱著背，向下再彎曲了一點弧度，像彎曲成拋物線的老榕樹。

“翼，準備前往現世。”

隨著消雪一聲命令下，白翼化身為一只白虎，飛向了通往現實的通道。

“消。”白翼猶豫了一下，“為什么不拒絕他呢？最近的消有點奇怪，換作以前你這種委托你都不會接的。難道是為了增加前往現世的機會嗎？”

消雪沉默不語地趴在白虎的后背上，輕輕撫摸白虎的毛發。

【五】

“消，有什么委托嗎？”

“找一個老爺爺的外孫。”消和翼倚在暗處的墻壁上。

“難得見消接受這種委托。”霜吹了一聲口哨。“然后我們要去哪找他的外孫？”

“這里。”

“這里？”

消雪嗯了一聲。

“對了，消，樓頂有個快要走向彼岸的亡靈。”

“黃昏了。”夕陽的光線漸漸變弱，黑暗一步一步地將光吞噬，消雪的眼瞳盯著天際快要消失的光芒。

“木易的情況怎么樣？”白翼看向霜說道。

“那家伙現在都不能接受自己靈魂出竅的事一樣。”

“說話霜為什么在學校里？”白翼瞇著眼笑著。

“當然是因為木易這家伙在這所學校。”霜一躍站在了打開著的窗口。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笨蛋，你要干什么？”左邊傳到來了木易的聲音。

霜嚇了一跳，摔了下來，跌了個跟頭，撞在了墻上。

“小不點，你怎么想不開了？”見木易一臉慌張。

白翼噗呲一聲，解釋道：“霜即使摔下去也不會死的。”

“你是傻子嗎？”霜一聲怒吼，一腳踩在了木易頭上。

“我這是在擔心你啊！”

“你這是哪門子擔心啊！”

一旁的白翼看著她們的爭吵，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望向消雪，此時的消雪已經走向了天臺的方向。

“霜，開始工作了。”白翼一手一人將爭吵的霜和木易分開。

“消應該去救亡靈了。”白翼又無奈地笑了笑。“真是個奇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