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江州城,原本繁華的主街此刻空無一人。許是最近命案頻發的緣故,整座江州城都籠罩在黑茫茫的夜色之中,萬家燈火無一點亮。一陣陰風襲來,更顯得如今的江州城更像是一座死城。
而就在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之中,孫宅外竟漸漸出現一個人影,輕聲躡步,眼睛在不停觀察四周,手上也早已做好攻擊姿勢,無論是誰想在此刻偷襲,恐怕都會遭到最兇狠的反撲。
此人正是白天云星月盤問的那名男子,趙念。不過此時此刻他為什么會出現在剛剛發生命案的孫宅之外呢?只見他的左手上好像有個什么東西,輕輕隨風飄拂——我知道你想知道的所有秘密,子時孫宅外見。
“喂,你怎么知道他會來?”
一旁的屋檐上不約而同冒出了四個腦袋,正仔細的觀察著趙念的一舉一動。
“我不過是灑下了釣魚的餌,結果自然是愿者上鉤了。”肖憶勾唇一笑,這下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叫趙念的和這幾起案子脫不了關系。
“好了,我去了。小月月你可要看仔細了,一旦我不行了,你可得快點來救我啊。”一邊說著,一邊對云星月拋了個媚眼,鬧得云星月覺得自己的胃有些不大舒服。
本來這種試探的任務應該交給云星月,可是云星月畢竟沒有跟那黑衣人真正交過手。而且她早上見過趙念,肖憶擔心對方會趁機找個臺階下,說有人威脅他這些個諸如此類的話,讓云星月這個冒牌官員為他做主,那可就白忙一場了。所以權衡之下,還是決定由文瀾熙這個最熟悉黑衣人的人出手,畢竟只有她和對方交過手,雖然差點被干掉了。
文瀾熙的身影飄然而下,未做任何隱藏,自然就被趙念第一時間就給捕捉到了。
“你是誰?你又知道些什么?”趙念的雙眼此刻如同蒼鷹一般尖銳,似要把文瀾熙從上到下看穿一般。不過并沒有急著動手,畢竟他要弄清楚對方深夜引他來此到底有何目的。
結果只見文瀾熙嫵媚一笑,一雙眼仿佛是那最深的湖水,只消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勾進去。
趙念也不愧是云星月口中的高手,在看到文瀾熙后心神也只恍惚了一瞬,下一秒便立刻清醒,卻是再也不肯去看那雙眼睛了。即便那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趙念不知道,在他余下的人生中,那雙眼睛將會成為他最美麗的風景,而那雙眼睛的主人也會是他這一生最寶貴的財富。
高手過招,成敗往往就在這么一瞬。其實從趙念的心神動蕩到清醒,也不過一眨眼的時間罷了。可就是這短短的一瞬,讓趙念一直以來的防守出現了破綻。文瀾熙趁勢而上,足尖一點便已欺身,雙手變掌為爪,直取趙念咽喉。
趙念也不是坐以待斃之流,身形向后急退,同時轉身飛起左腿,便與文瀾熙的手爪撞到一起。這一下趙念竟后發先至,與文瀾熙打了個平手。
文瀾熙見此招被擋,也不吃驚,足下變向,同時一掌拍出。看上去軟綿綿的一掌,卻在出手后挾著滔天的氣勢直向趙念襲來。
原來從一開始,文瀾熙直取咽喉就是個幌子,打從一開始,她就在右手蓄力,目的就是打出這驚天一掌。
趙念卻不后退,只見他迅速用右手在自己身前畫了一個圓,雙手伸出,就在那氣勁撞到圓上時,那圓突然煥發出耀眼的白光,在這黑暗之中尤為醒目。
霎時,氣散,盾消。趙念身形不可抑制的倒退一步,顯然倉促之間的應對還不能完全抵消文瀾熙的這一擊所帶來的沖擊。
“怎么看?”肖憶問向身邊的云星月,顯然這個時候她比自己更有發言權。
“對方不知道老女人的深淺,心下存了試探之意。可那老女人卻得理不饒人,一開始就火力全開,這才讓對方吃了暗虧。要是等他反應過來,勝負難測。”
這時,趙念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不溜秋,圓滾滾的小東西。文瀾熙臉色一變,想沖出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快速遠離爆炸中心,這才躲過一劫。
趙念見炸藥阻了對方,急忙躍起,催動內力便要逃離當場。趙念卻覺背后寒意襲來,似有數不盡的光影從四面八方襲來,他躲閃不及被其中一道擊中,這光影的力道卻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對方使出這道攻擊,力量定然十分分散,本想借助這股力量將自己推離,卻沒想到被氣浪從半空中掀下,下一秒,一柄長劍便已抵在自己咽喉。
月光灑下,更顯的劍光鋒利清冷,似乎只要稍一用力,便足以割斷趙念的咽喉。
“是你!”趙念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眼前在最后一刻阻了自己的后路之人正是早上自己頗有些好感的云星月。此刻,她神色清冷,哪有半分初見之時的溫和。趙念知道,自己上當了。
“哎呦,姑奶奶,你就不能再早點出手嘛?你難道沒看見,就差一點,本姑娘就要被這家伙的炸藥給轟中了!”文瀾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表示后怕
“我哪知道這家伙打架隨身帶炸藥啊!再說我們也是相信文姐的實力,怎么可能被這一枚小小的炸藥給炸個好歹呢?就算再不濟,我們還有楚沐,肯定能把你從鬼門關搶回來。”知道文瀾熙只不過是和自己抱怨兩句,云星月便也和她打起了哈哈。
“呸呸呸!云星月你給我閉嘴。老娘命大著呢,用不著你們和閻王爺搶人!”文瀾熙死死瞪了云星月一眼,這小家伙這些天和肖憶在一起,別的沒學會,毒舌卻學了個十足十,真是世風日下。可憐的肖憶,躺著也中槍,又被文瀾熙在心里狠狠腹誹了一下。
似是聽不下去這些人再繼續插科打諢,趙念難得開口主動問道,“你們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