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與猙一戰
- 星海牧云
- 鎏雨
- 3113字
- 2020-10-13 00:23:48
此時凌風雖已從媚術中解脫出來,但是張媚的飛刀卻已經逼近他的喉尖,無論他作何反應都已經來不及了。
少不經事的他只怪自己意志不堅,來到這劫谷之中已經是不知多少次中了這幻術、媚術,只恨他還來不及用出那三張保命符箓,便要辜負凌霄的期望了,此時大難臨頭,自知即將身死,凌風暗自發誓,若有來生,定要再投胎到凌家之中,再來這劫谷闖蕩一番!
一念至此,他便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時間仿佛過去了好久,又好像只過去了一瞬,凌風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他的心中反而有些疑惑,難道死了之后就沒有痛覺了?他試著用手摸了摸脖子,卻并沒感覺到有鮮血流出來,于是,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面前出現的一幕令他畢生難忘,張媚手中仍握著那柄飛刀,刀尖卻在離凌風的脖子三寸之地戛然而止,一只血淋淋的爪子從張媚的胸口破膛而出,上面還沾了些內臟的碎片,張媚臉上的表情痛苦而又扭曲,就像一只被揉爛了的海綿,她竭力的想要轉過頭去,看看身后是什么東西,可她的脖子還沒轉到一半,胸口處那只巨大的爪子,猛然爆發出一團烈焰,只不過是短短的剎那,火焰便席卷了她的全身,將她整個人燃燒成了灰燼,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僅僅一招,就將筑基中期的張媚,蒸發了。
驚魂未定的凌風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看到張媚被燒成了灰,而她身后那個巨大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凌風的面前。
甩了甩自己的前爪,猙帶著兇厲的眼神看向了凌風和他身邊的木靈,剛和那劉老二經歷了一場大戰,它的身上卻沒有半點傷口,身上的紅色皮毛反而更加鮮亮了幾分,嘴中還叼著顆腦袋。凌風定睛看去,那血呼啦的人頭,不正是剛才那劉老二么?
凌風此時已是汗毛倒豎,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年僅十四歲的他,哪里見到過如此恐怖的場面,先前追殺他的二人一個被這異獸含在了嘴里,一個被他一爪子燒成了灰燼,雖然暫時將他從張媚的手中救了下來,可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如今的他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這猙若是要對他下殺手,他可毫無還手之力。
心中祈禱這猙今天已經殺夠了人,別再對他起殺心,卻將手緩緩的伸進懷中,抓住了那三張符箓,若是等下真要與這猙作戰,這三張符箓或許可以保他一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猙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凌風,使他絲毫不敢有所動作,再然后,這異獸好像突然確定了什么一般,將劉老二的頭顱吐到了一邊,對著凌風晃著他那巨大的腦袋,點了點頭。
凌風的大腦有些發懵,這猙剛才是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是確定要拿自己當下酒菜了?不對啊,異獸錄里寫它可是吃石頭的,應該不會吃了我吧……
腦子里胡思亂想的凌風,下一秒就驚呆了。
“隨吾過來。”慷鏘有力的金石之聲從猙的嘴中發出,隨后,它就轉身走向了后山的方向。
凌風癱在原地,呆若木雞,他并不是因為這猙對他口吐人言而感到驚訝,而是聽那異獸的語氣,似乎是打算放過了自己,剛從這生死危機中逃過一劫的凌風,并沒聽清猙說了些什么,只覺得自己小命終于保住了,心中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一放下來,整個人就像失了神一般,呆呆的坐在了地上。
旁邊的木羅與他心神相通,此時知道逃過一劫,與凌風的動作幾乎別無二致,呆坐在他的身邊。
向前走了幾步的猙感覺身后那一人一靈并沒跟來,轉頭似乎是在催促他們一般低吼了一聲。
聽到猙的吼聲,凌風立馬從地面上彈了起來,這才回想起剛才它似乎是在讓自己跟著他,一把揪起身邊的木羅,跟隨著猙朝后山走去。
這一路上,猙都沒有再多說過一句人言,他們大搖大擺的從各個看起來威勢駭人的異獸領地路過,每一只異獸看到了猙,就像是臣子看到了他們的君王,默不作聲的俯下頭顱,給他們一行讓路。
凌風的心中詫異這猙在山中的地位,就好像凌霄在原界之中一般,同時心中也不敢大意,這猙不知要帶自己去什么地方,看它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加害自己,不過劫谷之內,危機四伏,他的心神一刻不敢松懈,元氣流轉全身,玉君劍不離手,時刻準備進入戰斗。
不知不覺間,一個時辰過去,猙的腳步漸漸放緩下來,帶著凌風來到了后山的山腳下。
正當凌風好奇這猙會有何動作之時,只見它大吼一聲,額頭上的犄角尖上亮起一團金燦燦的光芒,之后,它腦袋向前一甩,那團金光猶如閃電一般向著山體射出,一聲轟鳴響起,起初這山體并未發生什么變化,可過了半晌之后,山上巨石紛紛簌簌而落,那龐大的石頭山從山頂到山腳,裂出一道長長的縫隙,有飛禽走獸四散奔逃的聲音從山上傳來,這猙的一擊,竟將整座山分成了兩半!
凌風驚訝于猙的強大之時,心中也同時起疑,這股力量跟本就不是筑基期的生物所能夠掌握的,這只猙不知到底是何修為,怎么能夠無視劫谷的規則存在于這里?
他如此想著,那石頭山卻還在發生變化,山頂上,那道裂開的縫隙逐漸變粗,從剛開始的一條細小的裂紋,竟逐漸加深為一尺、兩尺、一丈、兩丈……
就好像在石頭山的上方,有天神在用一雙巨手,將這座山撕裂,并且把這裂縫變得越來越寬,直至這寬度達到數十米之巨時,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經過劫谷這兩天的廝殺,凌風的心中一直有個疑慮,劫谷秘境雖然稱之為劫谷,但他從入谷開始,就只看到過森林和石山,哪有半分谷的樣子,此時此刻,當眼前的石頭山被分成了兩半,凌風的疑慮也被自然而然的打消了,這被“打開”了的石頭山,不正是一座巨大的山谷么?
等到山谷間的塵埃落定,猙回過頭來,對著凌風說道:“凌家的小輩,吾名為猙,乃引領汝接受考驗的領路者,四千年前吾奉凌氏先祖之令,看守劫谷,眼下劫谷已開,爾等若想接受真正的考驗就大可進入谷中了,若是沒有信心,也可以在此處修煉等候,兩年之后,秘境之門就會自行開啟,到時自可出谷。”
說完,猙一眼都不多看凌風,轉身便欲走。在它看來,這小輩實力低微,心性又如此不堅,與之前進入谷中的試煉之人相比相差甚遠,若是現在進入那谷中接受真正的試煉,必是死路一條,心中猜測凌風一定會選擇留在原地,等待秘境之門開啟后就會離開此地,他自然沒工夫跟這小輩在此閑聊。
“前輩莫急,晚輩凌風有一事相問。”見這猙轉身便要離去,凌風開口叫住了他。
“汝還有何事要問,速速說來。”看著眼前弱小的凌風,猙顯的很沒有耐心。
瞧見這猙眼底的一抹輕蔑之色,讓凌風的心中有些不爽,他從小生自帝王之家,身邊的人無不阿諛奉承,恭敬有加,從未被人看輕過。可他如今畢竟實力不足,而且眼下還有疑問要詢這異獸,只好虛心開口道:“前輩可知這谷中為何會有外人進來。”
“哦,那幾個小輩,吾怎知他們如何拿到開啟密鑰的,他們如今已死,汝大可放心了。”猙的語氣慵懶,完全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按你所言,你奉我凌家先祖之命看守劫谷,如今有外人進來而不自知,還不該當玩忽職守之罪!”凌風聽到他語氣之中的不屑,心中甚為惱火,再加上之前這猙對他的輕蔑,讓凌風的語氣頗有責罰之意。
“怎么,就憑汝等區區小輩,也妄想要責罰于吾不成?”凌風語氣之中的不敬讓它心中升起一絲不快,在這劫谷秘境看守了四千年,憑它的實力,根本沒有什么生物敢于忤逆它,眼前的小輩實力如此弱小,還敢質問自己,已經激怒了它。
一聲冷哼從凌風嘴中響起,道:“我看你在劫谷之中待得久了,已經全然不服我凌家管教了吧,我且問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凌風的語氣之中帶有挑釁之意,那猙聽了更是勃然大怒,只見它的脊背之上都燃起熊熊烈火,看向凌風的眼神中,已是怒火中燒。
“哈哈,好,很好,已經有足足四千年沒有人敢這樣和吾說話了,汝這小輩,雖實力甚弱,但勇氣可嘉,汝若要與吾一戰,吾接了便是!”此時這猙已是怒極反笑,看著凌風恨不得將他一爪拍死,可顧忌那上古時的契約,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沖動。
“汝既是小輩,吾亦不愿欺你,如此好了,汝若能碰到吾頭上的犄角,便算作你贏。”
“好!一言為定,那倘若我贏了你,你便要答應日后替我做一件事。”
“哼,區區小輩,亦敢大言不慚,吾就看爾如何能贏!”話音剛落,那猙勢若閃電,身形像是一團烈焰一般,朝凌風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