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通體黑色,也許是被潭水染黑的,也許是本身就黑。
劍刃可以說有些殘缺,有許多凹痕及缺口,似乎是被其他兵器砍破的,又似乎是精美的打造。
“金玉在內,敗絮在外呀。”葉景雙不禁感慨,玄陰三殺劍嗡嗡震動了一下,似乎是對葉景雙的控訴。
外表看上去,這把劍實在是太普通了,哪怕是那些孩童玩耍的玩具劍的造型也要更加精美的多。
“這樣也好,只有如此,敵人才會掉以輕心。”葉景雙暗自點頭,手持三殺劍緩緩向上游去。
噗。
葉景雙沖出小潭,撤去真氣護罩,大口呼吸著。
“果然還是外界的空氣清新。”葉景雙感慨,三殺劍被葉景雙帶離,潭水似乎變地清澈了一些,不過葉景雙并沒有注意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葉景雙咕噥道,繼而又冷笑起來:“蘇凌杰,嘿嘿。”
山洞外。
“時間到了,你們兩個,再去里面巡邏下就差不多了。”
“我說老大,沒這個必要吧,這三天來我們在里面搜了都不下一百次了,連個鬼影都沒有,估計那葉景雙早就被那蛟蛇吃了。”
“你管他在不在,少爺吩咐了,事情辦不好我們五個都得完蛋。”
修為突破,葉景雙的感知自然也比以往強了不少,此刻山洞內又極為安靜,沒什么雜音,自然能聽清外面人在說些什么。
“好家伙,還沒放棄呢。那我就先拿你們幾個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家伙開刀。”在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又幾次經歷殺域的歷練,葉景雙的心性已然改變了一些。
兩個下人模樣的人在山洞內漫不經心地行進著。
哧。
一道劍光劃過,那兩個下人便是緩緩倒下,甚至連誰殺的他們都沒有看到。
“外表雖然殘破不堪,鋒利度卻非凡劍可比啊。”葉景雙感嘆,這一劍,他并未灌輸真氣,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葉景雙緩緩向山洞外走去。
“這么快?我說你們兩個是把少爺?shù)脑挳敹燥L嗎?有好好搜嗎?”
聽到腳步聲,外面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他們當然有好好搜,還搜到了呢。”走出山洞,葉景雙淡淡道。
“葉景雙?嘿嘿,看來這頭功非我莫屬了。”那家臣嘿嘿笑了起來,他可是知道葉景雙先前是受了重傷的,別說三天了,三年內想要痊愈都是極難的事。
對付一個重傷的同修為修士,他自然不會懼怕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葉景雙傷勢已經痊愈并且修為達到了躍門七重天,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想要頭功,那便給你個頭功吧。”葉景雙話語不帶絲毫情感,猛地一劍下去,那家臣便已是身首異處。
“真氣?果然是好東西。”葉景雙嘴角邪魅地抿了起來,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再配上三殺劍以及自己過人的反應速度,哪怕是躍門九重天的修士他也有信心與之一戰(zhàn)。
旁邊的另兩個家臣瞪大了雙眼,相視一眼,有默契地反向跑了起來。
“可笑,如此就能跑掉了?”葉景雙冷笑道,右手反手打出一道劍氣,向左邊移動,瞬間結果了兩個家臣的性命。
葉景雙似是想起了什么,皺著眉頭連忙向長河郡城跑去。
客棧內自然是空空如也,沒有蘇凌夢的影子。
“三天時間沒有回來,估計以為我把她拋棄了吧?”葉景雙心中有幾分歉疚,思考起來:“不對,那日蘇凌杰便對凌夢有所企圖,該不會。”
葉景雙臉色難看,甚至有些不敢再往下想。
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地上蘇家去要人,隨便出來一個天地境的強者就足以讓他死無葬生之地了。
況且他也不知道蘇凌夢是不是被蘇凌杰抓走了,而且從明著來看,自己只是蘇凌夢的朋友,而蘇家才是她家。
盡管這個家對她而言名存實亡。
“去找下月寒他們吧,我之前,也算是食言了,道個歉,順便再問下有沒有蘇凌夢的情況。”葉景雙打定主意,徑直往賽場走去。
沒有令牌,自然是不能進入到專門的休息區(qū)內。
越是臨近決賽,觀眾就越多,而觀眾席位有限,門票的價格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葉景雙交了金幣,嘟噥了一下,走到觀眾席上。
葉景雙估摸著如果自己沒有算錯的話前十已經出來了。
十進五。五個中抽簽隨機一個直接晉入前三。
在以前,葉景雙對這種賽制是嗤之以鼻的,畢竟如此,就算拿到了名額,也有太多的運氣成分在內,他還是比較崇尚地球上的那種賽制。
但是如今葉景雙也是想通了,想要活到最后,有時候運氣真的是必需品。盡管他除了這次,以往的運氣都很差。從地球開始便是如此。
自從來到祿存大陸,先是家破人亡父母遺棄,再是被敲詐,然后是旅店被偷,接下來是仗義出手卻惹到蘇家這座龐然大物。。。
葉景雙尋遍了整個觀眾席,也沒有見到馬陽的身影。
“奇怪,不應該啊。”葉景雙皺眉思索著。
無名山洞外。
“妹妹,就為了找他,放棄了名額,值得嗎?”馬陽皺著眉頭,嘀咕起來:“那天真不該找他來醫(yī)治。”
“哥,你少扯了,我就不信以你在北院的地位,幫我弄一個入學名額有什么難的。”馬月寒撇嘴道,之所以參加那名額爭奪賽不過就是想看看在長河郡同齡人大部分都是什么水平罷了。
馬陽二人來到洞口卻只見到一具尸體,身首異處,瞪大著雙眼,明顯是死不瞑目。
“葉景雙,一定是葉景雙,哥,葉景雙他沒死!”馬月寒欣喜不已。
“不一定是他,他之前的傷勢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此人修為在躍門六重天左右,以葉景雙的傷勢,哪怕沒死,不養(yǎng)傷三五年絕對無力擊殺同修為的修士。”馬陽搖頭道。
此時山洞內走出四人,見到馬陽兄妹,面色一變。
“他們都是你們兩個殺死的?”為首一人沉聲道。
“如果是我們殺的,我們還站在這里?”馬陽搖頭否認。
“三哥,我認得他們兩個,前些天一直與葉景雙在一起,那葉景雙還代他們參加過長河選拔賽。”
為首那人臉色一沉,道:“看來兩位是想為葉景雙報仇了。”
“說了不是我們兩個動的手,騙你做什么。”馬陽皺眉道。
“還敢狡辯,兄弟們,替老九他們報仇!”蘇家?guī)讉€家臣大叫著沖了上來。
“當我怕你們不成?妹妹,你站到一旁去。”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玉衡學院的天才。馬陽平常性格好不愿惹事卻也不代表他怕事。
馬月寒點了點頭,走到了后面,自己修為雖然不弱,但面對眼前幾個人,她知道自己上去只會拖后腿。
嗖嗖。
十數(shù)個人向山洞趕著。
蘇家四個家臣死亡,這可不是小事。死去的四個人,至少也有躍門四重天的修為,高的,甚至摸到了躍門七重天的門檻。
“真是一群廢物,連個死人都守不好也便罷了,還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蘇家大管事罵道。
身后十幾人卻是愣愣不敢頂嘴,他們可是知道,眼前的大管事可是躍門九重天的強者,惹到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趕緊過去。”蘇家大管事遠遠地看到了洞口的戰(zhàn)斗,連忙道。
“是!”十幾人齊聲應道。
蘇家大管事等十幾人到時,蘇家的那四人早已成為幾具尸體。
“弟弟!”大管事身后一人目眥欲裂,連忙沖了上去抱住了其中一具尸體。
那人顫抖地哭了起來,父母雙亡,他自小與弟弟二人相依為命,三十幾年來在修煉的道路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前行,在去年才加入了蘇家,本以為苦盡甘來,終于能過上好日子,誰成想在今天所有的夢都被人打碎了。
“是你!我殺了你!”那人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吼叫著就沖向馬陽。
“不知死活。”馬陽舞動戰(zhàn)錘,冷哼著將之打成了肉泥。
蘇家大管事顯然沒有那么沖動,看著幾具尸體,沉聲道:“閣下是何人,我蘇家乃是長河郡第二家族。”
“我不管你是蘇家還是常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是你蘇家糾纏不清,那也休怪我不留情面。”馬陽冷聲道。
“敢問尊姓大名?”大管事拱手道,身為蘇家大管事,自然一切要為蘇家著想,死了幾個躍門級的家臣雖然不是小事,但與為蘇家招惹一個強敵而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白虹鎮(zhèn)馬家馬陽。”馬陽道:“你做任何決定前,最好先問過蘇家的幾位長老。”
馬陽道罷,便帶著滿目疑惑的馬月寒消失在蘇家十幾人面前,只留下了兩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