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玗兒姐姐!玗兒姐姐你在嗎?”門外的錦言一直在敲著門,恨不得把門敲爛。
“唔……誰呀…”
迷迷糊糊的玗兒又翻了一個身,她有氣無力地躺著,一點也沒有起床開門的樣子,經過了昨天一系列事情的發生,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結果昨晚一沾床,她就倒頭呼呼大睡了,完全不顧門外的錦言緊張成什么樣。
昨晚錦言一直在春滿樓門口等她,可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回來,還以為她出什么事了呢,結果一上樓便看到她禁閉的房門。
錦言氣呼呼地直拍門,可誰知道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錦言只好等到早上,結果還是沒有動靜!錦言真的要崩潰了,要是玗兒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怎么辦啊!
錦言正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把門撞開,誰知道“吱呀”一聲,那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了!
“啊!——”
“咳咳……咳…”
撞到了一起的兩人雙雙倒在地上,玗兒只感覺身上壓了一個千斤重的石頭,仿佛一張嘴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了。
“錦言…你…咳咳…趕緊起開……”
玗兒不停地咳嗽著,卻奈何沒有力氣把她推開
“玗兒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錦言趴在她身上摟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你再不起來我就要被你壓死了……”玗兒的眉頭都快皺成一股麻花了,這錦言還沒反應過來……
錦言把她扶坐床榻上,嘴里還一直碎碎念:“玗兒姐姐,你不知道昨天我都快急死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我的心一直提心吊膽的……玗兒姐姐,我今早還看見那個侍衛在春滿樓外面一直轉悠……”
“你說什么?”
錦言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話,她腦袋嗡嗡直響,然而她只聽清這一句話。
“玗兒姐姐要不你去外面躲躲吧,萬一被他看見你住在這里怎么辦?我們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不會殺人滅口吧?”錦言一臉擔憂。
“別怕,只要我們不承認,他們沒有證據就不敢輕舉妄動。”玗兒安慰著,可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她心里也知道,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玗兒突然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催促著錦言把她趕出了房門。她從衣柜里取出一條細長的白布,脫下自己的紗裙,用白布一圈又一圈地纏住胸部。
這一圈又一圈地繞下來,玗兒瞬間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可她要是不纏得緊一點,一不小心就會露出馬腳,無奈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纏下去。披上外衣后,玗兒看著自己扁平的胸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玗兒熟練地溜到后門,躲過春媽媽,順利地從春滿樓跑了出來。不知不覺,她就來到了昨日馬車遇險的那個地方,雖然不知道那男人名字是什么,可看他的穿著打扮,想必也是大戶人家,所以,她打算來碰碰運氣。
她朝著一個賣面具的小攤走去:“老爺爺,昨日我在這個地方被一輛馬車撞到了,你知不知道這馬車上的是什么人啊?”
“小姑娘,這一整日來來往往那么多馬車,我怎么知道你說那一輛?你買不買東西,不買東西別擋著我做生意啊!”那小販說完便嫌棄地朝她揮手。
玗兒不動聲色地拿起一個小豬面罩,遞給他五文錢:“他的懷里……常常帶著一只白貓……”
那商販眼骨碌一轉,十分討好接過那五文錢:“要說身上有白貓的…那想必是當今的顧……”
“給我來一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商販的聲音被買東西的人打斷,他著急的給別人拿東西,“小姑娘,你直走……然后轉個彎就看到顧宅了……”
顧宅?,又是姓顧的,這天下姓顧的也太多了吧,玗兒心里自嘲道,可千萬別告訴她這個姓顧的就是在春滿樓聽到的顧皇子。
顧宅內。
“爺,查出來了,那人是玄色的貼身侍衛。”
正廳上,顧若白懷里的白貓不緊不慢地舔著自己的前爪,似乎是感覺到身上的力道加重了,懷中的貓“噌”地一聲躥到了地上,白貓繞著自己主人腳邊,一邊蹭還一邊悠悠地叫,好似在撒嬌
“哼,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顧若白若有所思,臉上那抹邪魅的笑玩味更重了,若是讓玄色知道他追殺的人在我手上,會是什么表情呢?
“哇,這顧宅也太豪華了吧!”
玗兒站在門前,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門前兩側是威武的雙獅,青磚綠瓦,琉璃飛檐。
“玉公子,我家爺已經恭候多時了。”門內冷凌走了出來,玗兒應了一聲,便跟著他走進了顧宅之內。
正廳之上,玗兒遠遠地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顧若白,她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她只是說會報恩,可千萬別把她賣了她還被蒙在鼓里
“顧公子,你盡管吩咐,你的恩情我一定會報答的!”
“坐。”
顧若白也不正眼看她,玗兒十分不安地坐在他身旁,為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喝茶。”
他把一盞茶推到她面前,玗兒也不推辭,端起來小口抿了抿
“我的貓叫小魚兒。”
“噗——!咳咳…咳”
玗兒猝不及防噴出快要咽下的茶,不停地咳嗽著。
哈?小魚兒?這名字也太……剛才沒聽清的她還以為他在叫她的名字呢!
余光瞟到顧若白的臭臉又冷了幾分,她連忙擺手解釋道:“那個……我的意思是說,這貓的名字真好聽……呵呵。”
玗兒假裝笑了笑,心里卻是已經憋笑到不行了,誰會給小貓咪起這么…隨意的名字啊,莫非是它比較喜歡吃小魚干?
顧若白看著她因為憋笑而漲紅的臉,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為何覺得莫名……可愛?
“我的貓缺一個仆人。”玗兒愣了幾秒。
“顧公子是,你這話意思……”
“就是你字面上的意思。”
顧若白深邃的雙眸盯著她,堅定的眼神仿佛容不得她拒絕,這個姓顧的,分明就是在坑她!
這顧宅上上下下那么多仆人,怎么會沒有人伺候他的貓?這簡直就是看她好欺負才讓做貓的仆人!玗兒心里惡狠狠地想道。
“玉公子不是說,只要能用得到你的地方,都能為我所用嗎?”
顧若白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對著溫熱的茶呼了一口熱氣,玗兒沒有說話,緊緊地咬著嘴唇,十分糾結,她總不能知恩不圖報吧?
“玉公子不必擔心,只要你把我的貓照顧好了,每月例錢總少不了你的。玉公子最好是住在我的府里,以便日日夜夜都能照顧好我的貓。”
“啊?還要住到你府上?!”玗兒驚慌地急忙拒絕,“不行不行!”
這怎么能住進顧宅呢,春滿樓每月固定幾次的演出耽誤了不說,這春媽媽要是知道了,定然是不會再讓她再跑出來的!
顧若白冰冷的臉上勾起一抹冷笑:“小魚兒,過來。”
“喵——”
腳底的一抹白色瞬間閃進顧若白的懷里,骨節分明的長指來來回回地順著毛。
“你真是吃飽了撐的才會讓我跑到天街給你買玩物。”
天知道這寵溺的語氣從一個外面冰冷的顧若白嘴里說出來是多么詭異!
玗兒羞愧地低下頭,天街,就是昨日他們相遇的那條街,他這話里分明就是在說他自己吃飽了撐的才救了她,他昨天就不該遇到她,就不該多管閑事!
玗兒心里糾結成了亂麻,她畢竟不是那種小人,這姓顧的好歹也救了自己的命,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邊是難以交代的春媽媽……
顧若白也不說話了,站起身來就要走。
“我答應你!”
玗兒站在顧若白身后,她看著顧若白高大修長的背影,心想,若是不答應,她或許真的成為了她心中厭惡的那種小人了,她也不想日夜受著煎熬,內心受著譴責。
顧若白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臉上漾起得意的笑,仿佛早就意料到的一樣。
“只是……我每個月必須要有那么幾晚不能待在你府上!”
顧若白疑惑地轉過頭,那眼神不明所以。
“嘿嘿,男人嘛,總要有那么一點需求,你說是吧?”玗兒十分厚臉皮地笑著,那模樣可以說是非常狗腿了。
顧若白十分嫌棄地從鼻腔里冷哼一聲,“隨你。”
聽到了這應允,玗兒只覺得瞬間身心舒暢,這就好辦多啦,不過剛才他那是什么表情,難道他沒有需求嗎?
冷凌把她送到了顧宅門外,“玉公子,明日你便可以住進顧宅了。”
“好的,我明白了。”
冷凌看著漸漸走遠的玗兒,心里不禁擔憂起來,爺一向不是這樣的,以爺的性格,斷然是不會用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可是爺對這個玉公子好似就沒那么簡單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冷凌搖了搖頭,難道是他想太多了?
玗兒閨房內,錦言正大大咧咧地吃著桌子上的糕點,這郁香齋的糕點整個春滿樓也只有玗兒房間里有了,這么有名的糕點也只有玗兒才能讓春媽媽下如此血本來伺候著了。
“真香!”,錦言吃得還真是美滋滋的。
“錦言,我要和你商量一個事。”
“魚兒…姐姐你…你嗦吧…”錦言塞的滿嘴糕點,口齒不清。
“我這段時間不能待在春滿樓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