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東含淚,定定的看著面前身為敵人的兄弟,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陣苦澀,他雙目無神,有些頹廢的開口道:“大鵬,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答復,為什么加入末日余燼。”
此時的戈東多么希望,這一切只是個誤會,他多么希望聽到大鵬親自開口說一句,自己并沒有加入末日余燼,可是結果,卻總是事與愿違。
“戈東隊長,八年前,御獠營慘案的始作俑者并非末日余燼!”黑蝠大鵬自然清楚戈東的意思,于是開口解釋道。
戈東聽后,苦笑著搖搖頭,繼續說到:“荒蕪大將軍說不是末日余燼,殘楓跟我說不是末日余燼,如今你又這么跟我說,那你說說,到底是誰。”
聽得此話后,黑蝠大鵬沒有回答……
其實,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可結果,不盡人意……
說到底,末日余燼也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這個神秘的身份而已,到底是何人,出自何種目的,卻始終沒有一絲線索。
其實戈東也害怕,他怕當年御獠營一事真的與末日余燼沒有關系,那樣的話,自己這么多年來,到底是在恨誰呢?
但此時的他,卻也希望這件事的確不是末日余燼所為,因為眼前這個曾同生共死的兄弟,就是末日余燼的人……
糾結,迷茫,使得這個曾被稱為大陸之上年輕一代異能者中的第一人,仿佛找不到前路,認不清方向。
一個人活著,就是怕連目標都沒有……
他心里明白,末日余燼多次出現,除了奪取異能,就是偷盜寶物,并未傷及性命,除了八年前的那一次。
可是誰又能保證,那一次不是個例外呢?
戈東見大鵬也說不出兇手是誰,于是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
接著,他眼神一變,目光凜冽的盯著黑蝠大鵬,開口道:“既然無話可說,那你我之間,就只有一戰了!”
說罷,在戈東的周圍,猛然爆發出一股無形的氣息,剎那間,他戰意高昂,直沖云霄。
黑蝠大鵬見狀,二話不說,彎腰俯身,攻向前去,二人幾乎同時出手,不留余地的戰在一處!
與此同時,雪獠王城外的一處密林之中。
末日余燼順利逃走的兩名成員疾速奔行,突然,他們前方出現一個身影,擋在了其必經之路上。
二者恐是敵人,急忙停下了腳步,互視一眼,做好了戰斗的準備,與前方那個大霧中的身影對峙一時。
對方緩緩的向著二人走來,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他的身影也逐漸清晰。
只見得此人背負巨大卷軸,腰佩毛筆法器,一身黑色法袍,帽檐遮面,緩緩而行。
看著那個標志性的巨大卷軸,末日余燼二人組放松了下來,其中一人開口道:“殘楓,原來是你啊……”
話音未落,殘楓那幽幽的聲音響起:“你們……為什么擅自行動!”
“殘楓,大鵬他……”
“我是在問,為什么沒有等我消息而選擇擅自行動!”
末日余燼二人自是聽出了他的怒氣正盛,一時間無話可說,選擇了沉默……
其實大家都明白,這次盜取藏寶閣寶物的任務失敗,以后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早在八年前,冒牌末日余燼入侵藏寶閣后,那里的守衛力量就增加了不止一倍!
這么多年來,殘楓一直都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隱藏在御獠營,尋找著機會。
同時他清楚,機會只有一次,一定要把握住,但是一直以來,時機都不成熟,所以他才遲遲沒有下手。
可沒有想到,就在今天,同伴在自己毫不知情的前提下私自動手,不但任務失敗浪費了這唯一一次的的機會,自己的好兄弟大鵬還因斷后而身陷重圍,落入險境。
三人都很清楚,一旦被拖到荒蕪大將軍趕到,別說是一個大鵬,就算是四人都在,一起聯手,今天也得被留下。
荒蕪大將軍那大陸第一人的威名可不是吹出來的,那是實打實殺出來的!
一時間,寂靜席卷了整個密林……
半晌,末日余燼二人組其中一人才開口說道:“抱歉,殘楓,封印內的那位前輩傳來消息,五百年輪回災難將至,若是再晚些救他出來,恐怕災難會席卷整個大陸,到時無人能夠制止……”
“那結果呢?”殘楓聽后,一臉平靜的開口問道,“任務失敗?大鵬犧牲?一無所獲?這就是你們擅自行動的理由嗎?”
此話一出,二人都聽出了他那強行壓制著的怒火,皆沉默不語……
殘楓轉過身去,意味深長的開口道:“末日余燼,將在末日之后重燃希望……但前提是,我們得活著!”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三個月后的異能者大賽,是咱們最后的機會,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來得及……”
“那大鵬呢?”
聽得此話,殘楓眉頭緊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答道:“我會想辦法的,不要再出現無謂的犧牲了,末日……就快到了……”
另一邊,雪獠王城內……
天生掌握大地之力的戈東,在戰斗中,不知從何處引來一座座山丘砸向對手。
大鵬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死亡光線不斷的激射而出,與那些山丘碰撞,蕩起漫天的煙塵。
兩名高手之間的戰斗,一方抱著必死的決心為同伴們斷后,另一方卻念及舊情,猶豫不決,不忍下殺手,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戈東竟然有一種想要放大鵬離去的想法。
畢竟在八年前,因自己的一意孤行而導致朝夕相處的兄弟們死無全尸,眼前這人,可是僅存的三名幸存者之一了……
此時兩人的戰斗狀態天差地別,其結果可想而知。
一愣神的功夫,戈東被一腳踢翻在地,大鵬似乎得理不饒人一般,緊接著一道死亡光線從眼中激射而出,直取戈東。
戈東欲要躲閃,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有了一種將要解脫的感覺,不再有什么報仇,不再有什么贖罪,終于可以,休息了……
于是他微笑著,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