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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勢要追到你
  • 撫挽
  • 6070字
  • 2020-10-31 22:40:15

程向陽在第二天給宋井桐寫了一封信,很長的一封,長篇大論不為過。這年頭,網絡信息發展,極少人動用筆墨,他卻選了最笨的方法。在看完之后,俞雯問她,收到這樣的一封信,感動么?宋井桐說,要做并不困難。但到底有沒有動容了,無從得知。

信的開頭就是這樣一句,沒有多少的筆墨渲染,平鋪直敘,我們冷戰了三十七個小時,我們用了三十七個小時對抗彼此。

宋井桐沒收過筆墨寫的信,她不清楚,是不是每個人寫信都這樣的。繼續往下看,寫著,我問自己,你脾氣那么差,對我那么冷漠,我究竟喜歡你什么?甚至,他們也這樣問過我,一遍又一遍。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出答案。大概是因為你就是你吧,不管你脾氣多惡劣,對我多差勁,可你終究是你,我喜歡的,是這個明明就很柔弱,偏偏喜歡裝作強大的你。有時,我想撕破你的面具,探究這背后的真實面目。我喜歡的你,喜歡偽裝,喜歡逞強,喜歡套上鎧甲,可我,還是喜歡你。

不全對吧?至少,不是絕對的惡劣的,還是有所不同的。宋井桐卻也沒有計較,她想,終有那么一天,對方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吧?再接著,信上寫,你大概不知道,跟你道歉對我來說是何其煎熬,反復,否決,再反復,一次次跟自己較勁,跟你較勁。我氣你,氣你連一條短信,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我也在跟你賭,賭你會不會先向我道歉。可最后,我都沒有等到,我自己也等不及了,生怕遲了一分鐘,哪怕是一秒鐘,你會徹底地不理我,我真的怕極了。

他們說在感情里先動了真格的,最后都是輸的一方。我不怕輸,輸給你不丟臉,真的。哪怕再來十次,二十次,我都愿意輸給你。可我不想再來,因為,我不想看見你難過,不想看見你傷心。

我害怕你的眼淚,當看到你哭泣的時候,我的心都是頓痛的。那一刻,我無比的討厭自己,憎恨自己,為什么要惹你難受?看到你因為我承受著謾罵時,我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卻不是這樣的。我很難受,比罵自己還要難受。我知道,自己注定要輸給你了,我不后悔,甚至開心,因為我是輸給你,不是別人。喜歡上你,不是一件丟人的事,從來都是值得驕傲的事。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你慢熱,缺乏安全感,我懂。我想再逼迫你回應我,我給你時間,給你時間慢慢了解我,接納我。但是桐桐,請你別讓我等太久好嗎?我怕,我會等怕。怕在遙遙無期的等待里,失去了你。

最后,無比真誠的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是我的無理取鬧,我不分青紅皂白,誤會了你,傷害了你,請你原諒我。桐桐,未來的路還很長,我還有很多的機會,對嗎?

合信,信紙上的字被暈開。宋井桐原以為自己是百毒不侵的,是刀槍不入的,可她高估了自己。只是這樣的一封信,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也許是因為對方寫得太煽情,人對于煽情的東西,再怎樣硬氣總會有所共通。

俞雯輕輕抱了下她,什么都不說。俞雯不會那般不識趣地問她是不是哭了,她只是特別的安靜,特別的溫暖地輕輕地摟了摟宋井桐。

宋井桐在當晚給程向陽打了個電話,并不是說多么渴望見到他,或者多么強烈聽到他的聲音,就只是遵循本心撥過去了。電話很快接起來,熟悉的聲音緩緩滑入耳內,宋井桐不知道自己為何熱情不起來,性格使然,她還是那般的淡,“我看到了。費神寫這些給我干嘛,想讓我哭么?”語氣中摻著連本人也分不清的情愫在里邊。

“你哭了?”有點兒手足無措,恐慌得提心吊膽,小心地問,不知所措地哄,“你別哭,別哭。我,我不是故意寫來惹你哭的,我只是、只是…”

真是聽不懂人話啊,“我沒有,不必安慰。”

那端,輕松了一口氣,“真的?沒哭就好,沒哭就好。我以為我弄得你哭了,我都想罵自己了。”

“好,你罵。”

程向陽被這話整懵了,過了好久,他還是沒能理解過來。然而,他很聽她的話,“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整整罵了十個混蛋。為什么是罵混蛋,因為前兩日,他對她干了混蛋事兒吶。宋井桐聽著,在第十個之后,她說夠了可以了。得到話,程向陽才停,無比純粹的話語,有天賜的恒久,“我在那里邊所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他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啊,期限,一輩子。

宋井桐只是微微地點頭,“嗯,很晚了,休息吧。”

“等等,我還有一句話沒說。”

“你說。”

“晚安,桐桐。”程向陽笑著,語氣里都是溫柔。

“嗯。”宋井桐有一片刻的呆滯,思考著道,“好夢。”晚安,拆開來說意為我愛你,可她,沒到那種程度。況且,她不大習慣道晚安,她怕有朝一日,會習慣于此,并且在某一天突然中斷時會回想起來。所以,只能是,程向陽,好夢。

掛掉電話,程向陽興奮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繞著客廳轉了幾圈。虞清絕到廚房倒水喝,出來時,滿目的鄙睨,覺得他就是個傻子。程向陽卻不以為意,興奮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三子,她給我打電話了,她給我打電話了。”

虞清絕搖頭,再一次表現出鄙夷,“你慢慢高興吧,我先睡了。”說完,虞清絕回了房間。他不明白,不就是一個電話嗎,至于興奮成這樣?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哥當年,同樣也是因為一個電話,高興得駕車到滎河邊一個人喝了一打的啤酒,等虞清絕趕過去時,大哥已經喝得大醉。

虞清塒摟著他,迷糊不清。他記得他大哥說的每一句話,那時,大哥已經喝得分不清人了,把自己當成了葉柳,“柳柳,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了。柳柳,我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不可以拋棄我,不然我不活了,柳柳,柳柳…”

虞清絕震驚得不行,不可思議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要不是這張冷峻的臉,虞清絕還以為這個人不是他大哥了呢。簡直不可置信,一向令人聞風喪膽、手段冷酷的一個男人,居然能說出這樣溫柔的誓言。講出來,不會有人信。

曾經的虞清絕相信過,情愛這玩意兒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他的大哥,讓他見證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深情,又因為他的大哥,他開始懷疑愛情,并且不相信愛情。所以,當虞清絕得知程向陽說喜歡宋井桐時,他只是持冷漠的態度。可是,當他在程向陽身上看到一如他大哥當年的深情、執拗時,他的信念,好像開始動搖了。

早晨,公寓傳出一陣陣哐哐當當的聲音,吵得人睡不著。虞清絕煩悶地爬起來,氣結走到廚房,雙手環胸倚在門口,“你拆房子呢?”一大清早的,干什么不好,非要起來擾人清夢。

廚房的人頭也沒抬,心思全在鍋里煎著的蛋上面,問,“給你弄一份?”

虞清絕上前,看了一眼,立馬露出嫌棄的眼神。煎個蛋都能糊成烏漆墨黑的一團了,還能吃?別毒死人了。虞清絕無福消受,“不用。”準備走出去時,虞清絕才注意到程向陽身上那身,忍不住噗笑,“陽子,麻煩下次不要穿鐘點阿姨的圍裙,真要穿自己去外邊買一件男士的,真的是…”一言難盡。

聞言,程向陽低頭,用手扯了扯略顯小的圍裙。除了小,好像沒什么不好的。虞清絕對這樣傻氣的行為所無奈,揉額,“不信就去照照鏡子。還有,小聲一點,吵死人了。真做不出來呢別勉強自己,出門右拐三百米,那里有賣早餐的。”

程向陽不相信地撩了撩身上的繡花圍裙,全身印滿了大大小小的花朵,很鮮艷很艷麗。確實,仔細一瞧,好像蠻騷氣的,哪有男的穿這樣的衣服。

走神之際,廚房傳來一股嚴重的燒焦味,以及乒乓的響聲,真是要了命了。虞清絕特別絕望又氣悶地撈起被子蒙頭,希望外面別在折騰。好好的日子不過,瞎鬧騰什么勁,真是受夠了。

經過好幾次失敗,終于,完整地做出了賣相極好且口感極佳的簡單。煎蛋的訣竅就是,不需要開太大的火,火大了會糊鍋,把蛋煎成黑炭一般焦,只需中火便可。

裝盒打包好之后,程向陽才到洗浴間洗澡。一身的油煙味,洗過后歸于干爽。洗浴間的吹風筒昨晚被虞清絕拿進房間用了,程向陽擰開虞清絕房門,在房間里吹起來,呼呼的聲響持續了好久,徹底把虞清絕弄惱火了,掀起被子赤腳下床,快步走到身旁,拔下吹風筒的電源,把風筒塞在程向陽懷里的同時把人趕了出去。

這蠢貨,平日里還知道在虞清絕睡覺時安靜些的,卻是一樂起來,找不著北了,盡給人添麻煩。世界終于清凈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程向陽一旦傷心病狂起來,倒霉就是虞清絕了,虞清絕只好祈求,別持續太久了,否則非得瘋掉不可。

六點半剛過,程向陽已經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正值學生去吃早餐上早課的時候,那么高個子的人杵在樓下,顏值又是人神共憤的那種,路過的女孩子,不免暗自偷瞄幾眼。手上拎著的厚重的小熊保溫桶破壞一分美感,反而讓人覺得,有些高冷禁欲之間又有些煙火的氣息,沒有關聯的氣質卻結合得十分的完美。

程向陽微斂著眸色,目光凝在陸續有人走出的門,直到一抹淡綠色的身影出現,然后一張清冷淡雅的臉變得清晰。人群中,一眼能認出,過目不忘。其實,到底是對方太出眾了,還是因為自己把對方放在極重要的位置,因而才會覺得對方是閃閃發光的,很多人都解釋不清。

宋井桐始料不及,沒想到他會過來。沒等過去,程向陽已經迎了上前了,很陽光的微笑,特別的干凈舒適,連話音也是清澈的,“早安。”

“男神早上好,今天很帥啊。”是另一道聲音打的招呼。反觀宋井桐,慢慢悠悠的,不急不躁,余光淡掃,問,“怎么沒說一聲就過來了?”

絲毫沒有受宋井桐冷淡的態度而影響心情,托舉起小熊保溫桶,獻寶似的說道,“沒吃早餐吧?我給你捎過來了,一起吃吧。”保溫盒舉得太高,差點砸到宋井桐鼻梁,她不著痕跡側身躲開,心里暗暗吐槽,真是傻得無以倫比,傻就傻了,還想把自己砸得一樣傻不是?沒動,也沒接過,沒有一絲的迂回,她說,你自己吃,我和書書一起去食堂。

一腔熱情被無情澆滅,何止是一點小失望,簡直是自閉了好不好?又是陳玉書,總是關鍵時刻插一腳,有時程向陽不免得多想,陳玉書才是最大的隱形的情敵。能怎么辦,誰讓自己喜歡的人要義不要色,程向陽也沒轍了,眼神變幻得可憐巴巴的,“我自己親手做的,你真的不吃?”感覺再拒絕一次,非當場流出淚來不可。

宋井桐思忖,陳玉書卻已經把人往前推,決定都擅自做好了,“哎呀,桐桐,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一個人能行。你看男神這一大清早,多不容易是不是?咱可不能拒絕了?再說了,我這老當你們的電燈泡,我也不好意思啊。”講完,陳玉書一溜煙閃人,比兔子溜得都還要快。

怎么平時沒這覺悟,讓人請吃飯的時候,可不是這姿態的。宋井桐哭笑不得,于陳玉書這損貨也只能認了。不過,這一舉動正中程向陽下懷,滿心的歡喜都寫在了臉上,“你看,陳玉書都跑了,你不能再推了。不是有課么,快走。”程向陽在前面走,跨了幾步回頭催促沒動的人,跟上來,傻站干嘛。

宋井桐特無奈地嘆氣,這人真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回頭,得買些零食給陳玉書了,誰讓自己說好一起吃飯,到頭來讓人家一個人。她跟在后頭,程向陽退了幾步,與她并肩站著走。宋井桐微抬眸,望向他,“下回你別弄了,我到食堂吃。”

“嗯?心疼了?”程向陽微許低下頭,笑味擒在嘴角。見她無言,程向陽才正經起來,“只要你每回都認真地吃,就不辜負我一番苦心。”

直言快語,宋井桐回了五字,“怕你毒死我。”

“我舍不得毒死你,甜死你可不可以?”

默,堅決不搭話。他們到教室時,還沒有人過來,空空蕩蕩的。窗戶關得嚴實,教室不通風透氣,宋井桐去開窗,回來時程向陽把吃的擺好了,“還溫著,這時候吃剛好,吃吧,看看怎么樣。”把熬得粘稠溫潤的粥和煎蛋取出,摸了摸碗壁,又給吹了幾下。

宋井桐接過,說了聲謝,默不作聲地吃著。食不言,寢不語,習慣如此,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但程向陽此時撐著下巴直勾勾地一瞬不瞬望著她,害得宋井桐無法不在意,她停下動作,“吃過沒?”

想來,程向陽一直在等她問呢。搖頭,樣子憨得可愛,“沒有。我不是說了嘛,想和你一起吃。”一大早忙活完,又洗澡又搭配衣服的,哪兒有時間。本以為十全十美了,百密終有一疏,方才才發現,只放了一柄勺子,沒帶自己的。

宋井桐徹底停下來,把粥推給程向陽,自己只留了個煎蛋,“我吃好了,這給你。”別餓著了。但后邊這一句,這樣膩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任宋井桐怎么都說不出口的。

推搡來推搡去,程向陽當然不愿意吃了。糾結不下,晃過一個主意,眼睛突然間賊亮,閃著光,“我有一個好的提議,我們兩個都能吃上,試一試?”聽言,宋井桐無聲地警戒,千萬別提議什么口對口喂食,否則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一巴掌扇過去。好在,程向陽沒有,他勺起一湯勺粥,在對方微愣之際緩緩送到她嘴邊。宋井桐不解,也怪別扭的,卻不愿僵持才喝下。

程向陽笑,眼睛彎成一輪彎月,像孩子一樣的純真而易于滿足。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燦若星辰,明若清風,清澈到犯規了吧?即便之后他自己又勺了一大口,放到自己嘴里,卻絲毫沒有讓人覺得猥褻之類的,反倒是自然順應。

宋井桐呆滯了,明明自己用過了吃過了,還能吃得這么開心,沒有一點嫌棄的。可他不嫌,宋井桐嫌了,他又勺了一口送到她嘴邊,宋井桐吃不下,她推辭,“真飽了,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此生第一次這樣,真是不能接受,接受無能。

程向陽覺得這是嫌棄自己了,墨色的眼不眨地看著她,將要泛出淚花。勺子還在舉著,可憐巴巴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狹長的鳳眼里都是懇求。宋井桐不服不行,機械地咽下去,都不知是什么味道了。得逞,程向陽笑顏逐開,就這樣,一人一口。宋井桐一直忐忑著,害怕有人會看見,又盼望早點吃完,快被折磨死了。

天不如人愿,有同學進來了,恰好撞見程向陽喂她的這一幕。女同學先是嚇了一跳,驚奇地看著他們,之后不自在地別開了臉。宋井桐尷尬得想挖個洞鉆進去,含著那口食物,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真是的,丟死人了,丟人丟到家了。終于,食不知味熬到了把一碗粥喝到底。宋井桐松氣,輕松了些。

見狀,程向陽以為她也是開心和自己一起的。他動容了,心下一柔軟,程向陽往她臉湊,宋井桐機靈地避開了,他撲了個空,悶而幽怨環繞在周身。宋井桐頭疼,自是曉得他的意思,沒如愿但也軟了點,她說,“早餐很好,謝謝你。”悶悶不樂的人才歡喜了,宋井桐見此一笑,都不忍說自己剛才的話有違心的成分在。

程向陽遲遲不走,她問,“不用上課?”言外之意是,快點兒走吧。程向陽回的是與她期望相反的回答,他說,上午沒課,有半天的時間陪宋井桐。

宋井桐知道說什么也趕不走他了,干脆不講話,掏出書來預習。但是,身側總有那么一道哀怨的目光睨著,哀怨得宋井桐溫習不進去。她合書,向程向陽道,“別老望著我行不行,你這樣我根本看不進去。”程向陽說,你看你的,別在意這些。分明是口不對心,他說著讓她別管,眼神卻使勁讓她搭理自己。宋井桐平息自己,“要不你回去,我也不需要你陪什么的。”

當然,程向陽沒走成。宋井桐才講完,教授邁進教室了,接著是響亮的聲音回徹,“這節課開始之前先問個問題,如果在坐的各位有人的家人心臟出現間斷性停歇,請問身為醫師的你們會怎么做?”

毫無防備就拋來這樣的問題,全場寂靜。教授往座位掃蕩,環視了一圈,隨手一指,“沒人回答我點名了。穿淡綠色衣服的女孩,你答。”

視線刷刷過來。宋井桐知是指自己,她從容地站起來,照常而言應是規范而標準的答案,“先確定呼吸是否平穩,然后再做心臟復蘇搶救。”

教授點頭,但很明顯,答案不是最滿意的。教授指到程向陽,“身邊的這位,你答。”

程向陽站了起來,表情特無辜。宋井桐的回答都不是正確的,自己更不可能回得準確了。他實話相告,“抱歉,教授,我不知道。”

霎時,周遭響起低低的笑聲。教授神色一凜,掃視四周,意思是有什么值得笑的?同時,教授也沒讓坐下,換了一種問法,“這樣吧,我就問你,要是你身邊這個女生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了,你會怎么做?回答這個問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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