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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陰狠毒計,環絲入扣

  • 大明風華
  • 神策曼陀羅
  • 3904字
  • 2020-10-12 18:24:32

陳威自從升為典史之后,盡心視事,不過兩三月,便帶著舊班底很快站住了跟腳,王淳也是非常滿意。

可這卻打亂了劉氏兄弟的布置,兩人便私下密議尋找對策。

劉毅道:“兄長,似陳威這般折騰下去,再加上又有王淳虎視耽耽,你我權柄,早晚盡失,可如何是好?”

劉聰道:“往日忽視了這陳威,不想今日竟如此麻煩,叵耐這廝不識抬舉,前番想拉擾于他,竟是不從,此時更無可能。”

劉毅又道:“事己至此,悔也無用,不得不兵行險著,我看不如直接找人暗中做了他。”說完還沖劉聰做抹脖子的動作。

劉聰望著躍躍欲試的劉健,頓生無奈,罵道:“無知蠢貨,不說能否成功,即便成功,也會引火燒身,那王淳若借此事大做文章,到時你我又逃得了干息?”

劉毅心急,大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坐以待斃?”

劉聰卻是個有心計的,隨即道:“須得將這陳威摸個透,才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你速去將此人底細細細探清報來,切記不可有絲毫錯露。”

劉毅沒多言便趕緊去辦了。不過幾日,劉毅便辦好了,制成小冊子,交給劉聰,劉聰滿意的細細翻讀起來。

前面大部分都是些陳威及余氏的家世和近況作為,沒什么價值,在看到陳通的內容時心下暗暗留意。

再往后翻,卻是陳玉凌的內容,當看到陳玉凌與洪爺的過節時,突然想到陳通,頓時靈光乍現,有了計較。

又沉吟半晌,目含兇光,對一旁的劉毅道:“明日請洪爺于東街賓悅樓赴宴,你親自去辦,小心行事,不可泄露行蹤。”

劉毅聽見兄長吩咐,便知兄長已有良計,正待開口問時,卻看到劉聰目放兇光,嘴角帶著陰笑,不禁打了個冷顫,當下不敢多言便退下了。

卻說這洪爺,近來日子過的是相當舒坦,白日里斗雞走狗,無惡不作,晚間賭坊妓院,常見身影。

今日里調戲這家娘子,明日又強搶那家錢財,眾人害怕他報復,也不敢報官,因此也沒人管他。

這日,洪爺正在會稽河岸花樓里吃酒,身旁坐著一眾姐兒陪酒,酒酣耳赤,洪爺的大手不斷在旁邊姐兒身上游走,極是大力,旁邊姐兒早已疼痛難忍,卻不敢反抗,反而是小心陪笑。

洪爺見此更是肆無忌憚,高興不已,正要拉著姐兒共度春宵之時,身旁突然出現一個年輕小廝,沖他笑了一下,擦身而過時不著痕跡的往他手里塞了一張紙條。

心下疑惑之際,正欲尋那人詢問時,那人卻早己消失于人海,不見蹤影,當時一急,對身旁姐兒早已沒了興趣。

快步走出花樓,到僻靜處打開口紙條,只見上面寫道:“請洪爺賓悅樓一聚,有事相商。”

洪爺見也沒個署名,本待不去,但轉念一想,去見見也無妨,想來也沒人敢消遣于他。

按照指示,來到賓悅樓外,正好看到檐邊站著之前那小廝,急忙走過去又待詢問,那小廝卻沒抬眼瞧他,只轉身向樓上雅間走去。

洪爺也只能隨身上去,入得內里,那小廝便閂緊門戶,請洪爺落座。

稍后便有個中年人從屏風后閃出,落于主座,什么話也不說,無間隙的招呼洪爺喝酒。

洪爺幾杯酒下肚,十分不自在,便起身道:“酒也過了三巡,閣下究竟何人,找洪某來此到底有何事?”

旁邊小廝便將二人身份說出,洪爺聽完,跪下倒頭便道:“小人洪鐘拜見縣丞,縣尉大人。”

劉毅趕緊扶了起來,洪爺又小心問道:“不知兩位大人尋小人何事?”

劉聰沒有回答,卻是問起了洪爺與陳玉凌的過節之事,洪爺心想:“這縣丞大人怎知此事?”

口中卻不敢怠慢,便將細節講出,劉聰又問:“洪爺就這么忍氣吞聲,甘心受辱?”

洪爺道:“不忍能怎樣,那陳威乃是衙門班頭,避之猶恐不及,豈敢得罪于他。”

劉聰一聽,便覺有戲,又道:“眼下有個機會讓你報仇雪恨,只看你敢不敢?”

洪爺一聽,便道:“但有良計,有甚不敢的。”

劉聰便將自己心中計策講出,二人聽罷,只道高妙,商議些細節之后,又吃起了酒,稍時便散去各自布置。

東大街洪通賭坊,牛二是這里的常客,尋常無事便來此處過癮,今日手氣極佳,開始便贏了五六兩銀子。

但不知怎的,不過幾盞茶的功夫,連帶著本錢輸個精光。

無奈正準備離去之時,卻感到有人拍他肩膀,對他道:“小兄弟,如何卻走,老哥借你十兩銀子翻本吧,且再去博一博。”

牛二這種賭徒聽到這話,頓時高興的心花怒放,接過銀子,便又一頭扎進去,不過很快又輸光。

那人見牛二垂頭喪氣出來,也不多說,又遞十兩銀子予他,牛二自然再賭。

來來去去四五次,雖小贏過幾次,但總是一并輸凈,這牛二再蠢,也情知中了套。

心下慌急,一出來就對那人道:“兄弟,今日我手氣極差,輸個干凈,那幾十兩銀子容日后再還。”

說完便想借機開溜,那人如何不知牛二打算,打個眼色,身邊便有兩個彪形大漢一起擒住牛二,三兩下將其打倒在地,拖入后堂去了。

后堂里那借錢之人高坐主位,牛二如死狗般趴在地上,口鼻含血,痛苦低嚎。

這主座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洪爺,洪爺呷了一口茶便對牛二道:“這銀子你何時還啊?”

牛二趕緊回道:“小人本是個地痞,也沒個正經營生,平日干些欺行詐道之事,所得銀錢全部輸在了賭坊,哪里有錢還那巨債。”

洪爺聽了,便對身邊大漢道:“這廝還不了錢,要他何用,與我剁碎了喂狗。”

左右便擎了腰刀往牛二走來,牛二看到兇神惡煞的大漢和明晃晃的尖刀,早就嚇得三魂去其二,七魄五無主。

哭叫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我牛二愿為大爺當牛做馬,只求大爺饒了小的狗命。”

言罷,兩股顫顫,嗑頭如搗蒜,涕泗橫流。

洪爺道:“也罷,只要你替爺辦成一件事,爺不僅饒你一條狗命,還會賞你百兩銀子,兩個窯姐兒。”

牛二一聽不僅不用死了,還有賞,便忙道:“爺盡管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牛二也替您去辦!”

洪爺道:“也不要你做別的,只把陳通帶到洪通賭坊輸錢即可,輸的越多越好,懂么?”

牛二聽罷心里一驚,暗想莫不是這位爺真要對付的是那陳通,倒我先觸了霉頭。

當下便趕緊應承下來,至于那陳通會如何下場,他哪里管得了那許多,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牛二卻是跟陳通相當熟絡,兩人以前便是關系極好的賭友,只是后來陳通被趕出陳家后,便斷了聯系。

不過幾日,托人打聽得知了陳通住處,牛二徑自上門去尋陳通。

到了大門口,只見里邊一個婦人正在浣衣,旁邊一個十歲的女孩正追著蝴蝶嘻笑,卻不見陳通。

那婦人見有人上門,便讓小女孩去里間叫陳通起來,不一會兒陳通出來,見是牛二便喜道:“二哥,許久不見,今日來尋我所為何事?”

牛二回答:“多日不見,甚為思念,邀兄弟去吃酒,以慰舊情。”

陳通急忙應下,收拾一下便與牛二出去了。到了酒樓,牛二殷勤勸酒,二人喝了個半醉。

少時,酒足飯飽,牛二結了飯錢便提議道:“兄弟,閑來無事,酒足飯飽,不如去那洪通賭坊過過癮。”

陳通許久未沾此道,心癢難耐,但一想自身窘境便道:“我已不是陳府二老爺,平時里辛苦勞工也只勉強養家糊口,哪里有錢去賭坊。”

牛二又道:“兄弟有所不知,我近日結識了一個大主顧,互相交好,我引薦于你,借些銀子去耍兩把,贏了還他便是。”

陳通一聽,趕緊央求著去見那大主顧,牛二便帶著陳通見了洪爺,說個詳細,洪爺豪爽的拿出七八錠大銀遞予牛二二人。

陳通極為高興,便去鴻通賭坊耍個昏天黑地,卻不知牛二見他上鉤,便溜走請賞去了。

事無意外,陳通輸個精光,著了洪爺的道兒,洪爺又如前對牛二那般照例炮制陳通,

這陳通更是懦弱無能之人,亦是告饒不已,洪爺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饒你不難,但你要按爺說的辦。”

陳通趕緊應承,洪爺又道:“你尋個日子邀你兄長到匯成酒樓吃酒,爺安排人在他酒里加些東西,讓他掙扎幾個月死去,事后整個陳家便歸你,你看如何?”

陳通聽到要他去殺兄長,他如何能同意,只是不從。

洪爺又惡狠狠道:“你從還好,如若不從,傾刻間叫你變做肉泥,哦,聽說你還有個夫人和女兒,姿色不錯,不過不用擔心,你死之后,我便將她們接過府來好生照料。”

陳通聽得洪爺用自己性命和妻女相威脅,頓時沒奈何,又想到陳家家產,把心一橫,決定下來!

這陳威升了典史之后,公務繁忙,又正值江南暑天,更是煩燥不已。

這日傍晚正想出門閑游一番,正好碰到陳通,想起其往日所做所為,心下不喜。

但也不好當作不認識,便近前招呼,陳通見是陳威,便道:“兄長欲往哪里去,我正好要去尋你。”

陳威便道:“你有何事,不會是來向我借賭資吧?”

陳通道:“兄長說哪里話,我早已戒了那手藝,今番卻有要事相商。”

陳威又道:“有何事,但講無妨。”

陳通道:“說來話長,天氣炎熱,不如去匯成酒樓點上酒萊,邊吃邊聊,如此可好?”

陳威也是腹中饑渴,便同意了,去到酒樓,訂好酒菜,請陳威南面坐定,自己則北向坐。

陳威便道:“有何事,此時便說罷。”

陳通便道:“往日少小無知輕狂,沾染惡習,被趕出家門后,痛改前非,不似前端。”

“多年殷勤做工,前日主顧要遷往府城,見我勤勞,不忍放手,便許以厚利,讓我去往府城,我已應了下來,但我走后,心憂家中妻女無人照料,懇請兄長多費憂心,照料一二。”

言畢痛哭出聲,涕泗交加。

陳威一聽,亦是感動,不忍道:“你我兄弟,本是一體,你走后,我必將弟妹侄女接過府去悉心照料,勿復憂心。”

陳通趕忙答謝,兩人又講了些少年趣事,不時,酒菜上齊,便央陳威吃酒。

又道:“我今夜便走,不好醉酒,只得借些茶水,聊表心意,待歸來時定然與兄長不醉不歸。”

言畢便舉起茶碗當酒作陪,陳威也難舍離別,滿口飲下,少時便覺更是燥熱,便起身去開了東南向的窗子。

微風吹拂,卻是解熱,胸膽尚開,又陪著陳通吃了幾杯酒。

陳通見陳威連吃幾大杯酒,心中暗喜道:“心不狠,立不穩,兄長,到了下邊可別怪我。”

又想到即將到手的家業,興奮不已,拿過手中茶狠狠喝了幾口。

吹著涼風,但陳通漸漸感到不對,意識逐漸模糊,腹內絞痛不已,說不出話來,少時便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陳威見到,心中起疑,這喝茶怎會醉倒?

便以為陳通生了急病,欲起身去扶,但起身之際頓覺頭痛如裂,兩眼摸糊,腳下飄忽,掙扎幾下,也驀的仆倒在桌上。

入夜時分,涼風習習,甚為舒適,兩人也“睡”的正香,只是有的人醒來麻煩纏身,有的人卻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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