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虐成豬頭的洪定武,盧秋月不禁感慨,心里不由地將之與自己認識的那些王侯貴胄作比較,像他這種為人坦誠,毫無城府算計,毫無驕橫之氣,能夠吃苦耐勞的還真沒有,也找不出像他那樣吃飯吃得那么香的人,別人都是細嚼慢咽,哪像他這般風(fēng)卷殘云的。而且他的眼睛格外的清澈,仿佛通過這清澈的眼睛就能走進他的心里世界。
“疼嗎?”盧秋月心疼地問道。
“還好,皮外傷。”洪定武笑著說道。
兩人一起回到了桌邊,他們的桌子正好置于船欄邊,能很好的欣賞風(fēng)景。
“很多追究隋朝滅亡原因的人都歸咎于運河,視為一大禍根,然而大運河的開鑿使南北交通顯著改善,對經(jīng)濟聯(lián)系與政治統(tǒng)一有莫大好處,歷史作用深遠。”洪定武感慨道。
“大運河固然有利于后世,但隋煬帝的暴行還是暴行,當(dāng)年運河竣工后,隋煬帝率眾二十萬出游,自己乘坐高達四層的“龍舟”,還有高三層、稱為浮景的“水殿”九艘,此外雜船無數(shù)。船只相銜長達三百余里,僅挽大船的人幾近萬數(shù),均著彩服,水陸照耀,所謂‘春風(fēng)舉國裁宮錦,半作障泥半作帆’,其奢侈糜費實為史所罕聞。”一旁的盧秋月說道。
“工程確實是利民的工程,但君未必是明君啊,京杭大運河和萬里長城都是何等的豐功偉績啊,都是可以令當(dāng)時的君主流芳百世的浩大工程,沒想到卻成為了秦隋滅亡的禍因之一。”朱建武感慨道。
“而且這世上也不乏善于鉆營的小人,你看那艘船,裝的都是從各地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這些都是運往京師討好你們皇室和朝廷命官的,別看你在皇宮的時候衣食無憂的,其實很多地方的人民都已經(jīng)快揭不開鍋了。”盧秋月說道。
洪定武知道盧秋月還有話沒有說完,大洪帝國如今已經(jīng)腐爛至極,如果不趕緊采取行動,頒布惠民政策,那么像秦隋那般滅亡也是遲早的事。
“等我皇兄登基后一切都會好的,他會成為一代明君的。”洪定武肯定地說道。
盧秋月張了張嘴,但并未再一句話,在她看來,將一國之興衰系于一人簡直可笑至極,同時也為天下黎民百姓感到深深的悲哀,憑什么皇帝犯錯了要天下百姓來受苦。
但她也沒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就算有辦法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實行。
次日上午,一行人終于抵達了金陵。
“前輩,真的不與我們同行嗎?”洪定武對著劍神問道。
“不了,有緣再見吧。”劍神笑著說道,說完便消失不見了,洪定武等人環(huán)顧四周,再也看不見劍神的半點蹤影。
一行人行至一片大樹林前,“咱們就在這樹林里歇息歇息吧,這大熱天的。”洪定武看著頭頂?shù)牧谊柕馈?
走進樹林,一陣清風(fēng)襲來,令人神清氣爽,洪定武快步走向一株大樹,靠著大樹坐下,打開水壺猛灌一口,嘴里發(fā)出了愜意的呼聲。
蕭蕭木葉下,站著一個人,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環(huán)境,因為他太安靜了,因為他太冷了,如野狼一般緊緊注視著自己的獵物:目標(biāo)坐在大樹邊,最近的人離5米之遠,這是個機會。拔劍、蹬腿一氣呵成,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危險!洪定武心中一咯噔,右手立刻扶上劍柄,扭頭轉(zhuǎn)身,一陣寒氣襲向眉心,一把劍懸于其眉間,劍尖離其眉心只有1寸的距離,劍的主人正以嗜血的目光注視著他,目光下移,劍的主人喉嚨里插著一把劍。在殺手出招的那一刻,小劍仙便有警覺,拔劍出招一氣呵成,以迅雷之勢將殺手釘死于劍下。小劍仙拔出了他的劍,慢慢地從殺手的咽喉里拔出,很慢很慢,鮮血一滴都沒有濺在他身上。
殺手順勢倒下,倒在了洪定武的身前,大動脈里滋出來的血濺了他一身。洪定武再也忍不住了,轉(zhuǎn)頭趴于地上開始吐了起來,后背直冒冷汗,全身虛脫。就在剛才,一劍寒光差點刺進了他的頭顱,就在剛才,一人被劍穿喉嚨死在了他面前。這種極具沖擊力的感官體驗讓他從心里上產(chǎn)生了深深的恐懼。另外一邊的兩位姑娘同樣也被這一幕所嚇倒了,也開始吐了起來。
小劍仙手持著劍在殺手衣服上邊擦拭邊說道:“江湖不比皇宮,這里充斥著殺戮與邪惡,你從現(xiàn)在開始得把自己的弦給我崩起來,做好準(zhǔn)備應(yīng)對這一切。”
這是,樹林中又再次撲出四人,兩人沖向小劍仙,一人找上了徐公公,最后一人則撲向了洪定武,分工明確,期許一招滅掉此刻還無還手之力的洪定武。
小劍仙嘴角微微翹起,勾勒出了一抹冷笑。
極光十三劍,唰,只見一道寒光飄過,四位殺手身首異處。這就是小劍仙,在他的手下,殺人也成為了一門藝術(shù),飄逸靈動,肆意灑脫。
但這場面在洪定武的眼中就是一修羅戰(zhàn)場,胃又開始劇烈的蠕動,已無存貨可吐的他開始吐膽汁。小劍仙溫柔地蹲下來用水幫他洗去了臉上及身上的污穢:“多看幾次就習(xí)慣了,想去馳騁沙場,鎮(zhèn)守邊疆,你就必須得過你心理這一關(guān)。”
叮......隨著一聲金屬撞擊聲傳來,洪定武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師兄已站了起來,而小劍仙的對面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著勁裝之人,一個削瘦的冷冰冰的人,渾身散發(fā)著熾烈的殺氣,一雙眼睛充斥著冷靜與嗜血。兩人各手持一把劍,劍尖相抵,剛才的金屬撞擊聲就是從這發(fā)出的。洪定武心里那叫一個苦啊:這TM的到底有幾波人啊?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