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飛雪飄搖。
“老祖……”
白帝城城主來到蓮花頂上,走到身上落滿白雪的無量老祖牧海心的身旁,他小心望著顫抖的拿著一把斷裂桃木劍的牧海心。
“終于來了,終于來了。”牧海心雙膝跪在地上,仰頭向天,淚流滿面,哽咽的就像一個四五歲的孩提。
“天不佑我太乾,天不佑我太乾又如何?有終南之子當世而出,太乾再無存亡之危矣!”
牧海心邊哭邊笑,沒人知道他此刻心緒里的激動與悲傷。
“下完這場雪就要開春了,埋葬江南焦土之下的千萬寒骨終于可以安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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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內,某處。
小雪徐徐落下,狂風陣陣呼嘯。
一個年齡十之有八的牽馬青年走在燈火闌珊的繁華街道,青年懷里抱著個小女孩,小女孩臉蛋臟兮兮的,不過卻是十分可愛漂亮。
小女孩叫豆豆,青年叫洛長卿,但他們此時的容貌卻和先前的完全不一樣,可以說算得上是天囊之別。
這是因為他們之前都帶了面具,洛長卿這樣做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一方面是因為有人要殺他,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洛長卿不想讓人知道他是終南山弟子。
而現在洛長卿已經將面具給扔了,因為他以那副面具的模樣在蓮花頂上贏了牧海心,再戴那副面具的話,恐惹來禍端。
走了不多時,洛長卿將老黑馬的韁繩系在路邊的一根柱子上后,走進了一條漆黑的林間小道里。
“爹爹到樹林里來干什么?”豆豆疑惑的問洛長卿。
“豆豆想不想住大客棧?”洛長卿不懷好意的笑著。
“爹爹是說今晚我們不用睡在路邊了?”豆豆忽而瞪起了大眼睛,有些興奮的問。
“那就得看運氣了。”
“為什么啊?”豆豆問。
“劫道當然要看運氣啦!”洛長卿道,“有些喝醉了酒的人多半腦子會出問題,跟傻子沒什么區別,他們經常不走大道,而走小道,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我們在這劫道。”
“你瞧,喝醉酒的傻子來了。”這時,兩個走路歪歪倒倒的人影沿著洛長卿這條黑暗的無人小道走來,洛長卿指了指他們,向豆豆道。
當那兩個身著錦繡華服的富家子弟走近洛長卿時,洛長卿便跳到小道中央,故意作出兇狠的樣子,嘴里發出惡聲惡語的腔調,“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敢說一個不,管殺不管埋。”
兩個富家子弟迷糊了片刻后,其中一人清醒了過來,見竟是有人打劫,嚇得連忙跪下,“大爺饒命啊,小的就是個苦逼的窮屌絲,沒什么可以劫的。”
洛長卿強忍住不笑,但最終還是笑了出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第一次劫道嘛,沒經驗,難免的。
調整好心緒后,洛長卿厲聲道,“苦不苦逼我不管,是不是屌絲也與我無關,但你就是不能窮,你窮我就沒飯吃,沒飯吃我就得殺人。”
“啊……大爺饒命啊,別殺我,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銀錢,都給你。”被洛長卿這么一嚇,那個醉酒下跪的富家子弟急忙掏出身上的銀票。
“給她干嘛?一個女子也學歹徒劫道,想錢想瘋了吧!”另一個富家子弟一把搶過同伴準備交給洛長卿的銀票。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女子的?”洛長卿哭笑不得。
“公母我分不清,男女我還看不出來嗎?我又不瞎。”那富家子弟胡亂的揮動著手,很自信的道。
“呵呵呵……爹爹是女孩子。”豆豆笑聲連連。
“不許笑。”洛長卿止住豆豆的取笑后,怒道,“你這還不瞎,我看你的瞎已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把錢全部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動手了。”
“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一個臭娘們能拿我怎樣?”那富家子弟挑釁的大聲嘲笑洛長卿。
“看來今晚不打你個萬朵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話音一落,洛長卿上手便打,那兩人均打,打得他們哀聲連連,最后都乖乖求饒,趕緊拿出身上所有的交給洛長卿。
“知道怕啦!剛才不是特牛掰么?”洛長卿手中扇著幾張銀票,共有五千兩。
“不敢,不敢。”剛才說洛長卿是女子的富家子弟求饒。
“咱們走,豆豆。”洛長卿不再管兩個富家子弟,抱著豆豆便離開。
“爹爹我們去哪?”
“當然是睡覺啦!”
洛長卿拿著打劫來的錢給豆豆買了件漂亮且舒適保暖的襖衣,也給自己置辦了身白色的錦繡華服,隨后他便在向路人的打探下,帶著豆豆騎馬來到白帝城中一家有名的春樓。
俗話說得好嘛,小嫖怡情,大嫖傷身,雖然嫖是有害的,但洛長卿的嫖也是有原則的,不像某個叫劉阿小的瓜娃子,一嫖就能夠嫖到失聯。
春樓內瓊華炫彩,裝飾艷麗萬分,洛長卿與豆豆走于其中。
“咦……這位客官怎么如此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玉曉苑吧。”春樓玉曉苑里的媽媽賣弄風姿的來到洛長卿身邊,嬌媚的上前招呼道。
“確實是第一次。”身負劍盒的洛長卿點頭。
“客官您來得可真是時候,我們今天正好新來了個紅月姑娘,還未接過客的,只要客官您出得起價,那她今晚就歸客官您了。”玉曉苑的媽媽向洛長卿推薦道。
“這感情好啊,就喜歡嫩的,而且還是未開過包的,嘗起來特舒服。”洛長卿頗為老道的說,這風花雪月之事不用想也知他是相當的豐富,“媽媽開個價吧!”
玉曉苑媽媽輕舉衣袖,四根手指露了出來,“三千兩,客官以為如何?”
“為了能與美人共享春宵,一擲千金又如何?”洛長卿從衣袖中取出三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給玉曉苑媽媽。
“爹爹,這好像不是客棧。”豆豆拽著洛長卿的衣服道。
“小孩子懂什么,這就是客棧,以后你就會明白的。”洛長卿虛偽的對豆豆道。
“爹爹騙人,這是春樓對不對,娘親帶豆豆在書上看過。”豆豆道。
“你娘親帶你看的是什么書啊,居然還有這個,書上說的也未必全對。”洛長卿繼續狡辯。
“對呀,書上未必說得全對,這就是客棧,”玉曉苑媽媽為洛長卿圓謊。
“嘿嘿嘿,那個你過來,”玉曉苑媽媽隨手叫過來一個仆人,命令道,“把客官帶到紅月姑娘的秀房去。”
洛長卿牽著豆豆在那仆人的帶領下,向紅月姑娘的秀房走去。
只是洛長卿不知道的是,玉曉苑媽媽在洛長卿走后卻是一番嘲笑,“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還是頭一次見帶著女兒來嫖的,真是個人才極品。”
紅月姑娘房內,洛長卿的劍盒擱在一旁,而洛長卿和豆豆坐在桌邊,那紅月姑娘則蓋著被子坐在床上。
“爹爹,豆豆困了。”坐在洛長卿身邊的豆豆揉了揉眼睛,十分困倦。
“豆豆再等會兒,等那個漂亮姐姐把床暖好了你就可以睡了。”洛長卿道。
有豆豆在,洛長卿即便想對紅月姑娘做點什么也是難以施行的,索性讓紅月暖床,能感受紅月姑娘的體溫入眠也是極好不過的。
就在這時,紅月房間門外罵喊聲不斷,踢門聲也同時響起。
紅月姑娘欲下床開門,洛長卿示意她繼續暖床,自己去開門。
洛長卿剛將門打開,一個青年便直接帶著一伙人沖了進來,推搡著洛長卿大罵,“癟犢子,就是你啊,敢跟我搶女人,你是不想活了吧。”
此時,玉曉苑媽媽急忙跑過來給洛長卿解圍,“客官真是對不起,今夜這位嚴非大爺想出雙倍價錢包下紅月姑娘,你看能不能……給你換個姑娘,我可以給你退回一千兩。”
“當然好啦,呵呵……反正紅月姑娘我已經辦完了。”洛長卿拉了拉褲子,舔嘴說道。
“什么?”一聽洛長卿已經把紅月姑娘給辦了,嚴非勃然大怒,好不如容易來了未開包的雛,居然還讓人給搶了。
“敢搶我的貨,你是找死。”嚴非全身靈力匯聚,對洛長卿一頓拳打腳踢。
洛長卿也不反抗,其實他也沒能力反抗,反抗有用的話早就反抗,自己就始道之境的活血層次,可人家已是始道之境上面的凝道境界。
洛長卿能夠憑借遠高于常人的魂力感受出他人的修為,因此,他十分清楚嚴非的實力。
又打不過人家,洛長卿只得卷縮在地上,用雙手死死護住腦袋,嘴里不停的說,“大哥,別打臉,我還要靠這家伙吃飯呢。”
“不許打我爹爹。”見爹爹在挨打,豆豆也沒了倦意,生氣的大喊。
嚴非一眾人停止對洛長卿的毆打,都望向豆豆,這時,其中一人蕩笑道,“嚴哥,他女兒好像長得不錯,嘿嘿,嚴哥有福了。”
“雖然年紀小了些,不過確實很漂亮,”嚴非陰陰一笑,“看在你女兒的臉上,今夜便饒你一命,不過嘛,你女兒我要帶走一晚。”
“嚴哥可別忘了我們啊。”眾人目光露出穢色,起哄道。
“我哪會忘了你們啊,我之后便是你們,挨個來。”嚴非道。
“你們死過沒?”在嚴非眾人說笑之時,洛長卿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面色森冷。
“喲,還生氣了,告訴你,今夜你女兒我們要定了。”嚴非嗤笑道。
洛長卿像是沒聽到一般,不理會嚴非等人,慢步走向豆豆的時候,嘴角笑了笑,之后便低聲細語了一番。
“不三不四,收拾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