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沖至洛長卿面前,仔細打量了洛長卿一番。
這老者不知是遭遇了什么,臉面黑呼呼的,白色的頭發亂七八糟,嘴下的山羊胡與眉毛也被燒去了半截,衣服更是破破爛爛,燒損了大半。
“莫……莫大……莫大師,您這是怎么了?”
楊明憲一見那老者,便被那老者的慘狀弄得吃驚不已,這還是他們聚寶閣的能夠煉制二品丹藥的煉藥大師莫始溪嗎?這煉藥大師莫始溪是怎么了?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楊明憲心想:莫非……剛才炸爐的是煉藥大師莫始溪?這怎么可能?莫始溪可是能夠煉制二品丹藥的大師,而且還是聚寶閣的首席煉藥師,他怎么可能會炸爐?又不是聚寶閣里那些永遠只會煉制一品丹藥的半吊子煉藥師。
“剛才是你在聚寶閣外叫喊?”莫始溪凝視洛長卿,道。
“不是我還能是誰啊。”洛長卿沒好氣的道。
“把他分開。”莫始溪一聲暴喝,那些護衛著實被嚇得不輕,趕緊松開洛長卿。
“大人,剛才就是他在外面大喊大叫,擾亂您煉丹。”楊明憲湊到莫始溪身邊,指著洛長卿躬身說道。
“剛才是你要教訓他?”莫始溪轉頭冷問莫始溪。
“我就是想替大人教訓他,竟敢打擾大人您煉丹,真是找死。”楊明憲餡媚的說道。
“這個月的月錢扣光。”
“滾!”
莫始溪看也不看楊明憲一眼,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楊明憲錯愕萬分,為什么自己抓了搗亂的人沒受到獎賞,反而受到扣除月錢的懲罰,為什么?楊明憲不解。
“大人,這是為什么?我明明……”楊明憲皺著眉頭問。
不等楊明憲說完,莫始溪開口。
“他之所以大喊大叫,是因為我在煉丹時出現了錯誤,他在提醒我。”莫始溪臉上露著不煩膩,“而你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欺他,我不罰你罰誰,還不滾?”
楊明憲聽完,便立即灰溜溜的趕緊走開,害怕莫始溪再責罰自己。
在離開時,楊明憲兇惡的看了洛長卿一眼,這仇算是結下了。
“道友,你是如何知道我蟲木草葉放少了,雪龍水放多了的?”楊明憲一走,莫始溪對洛長卿問道。
“道友實在不敢當,你可稱我為英俊瀟灑的臥龍公子,”洛長卿賤賤的道,“說實話,你丹藥練得真是不咋滴,藥材加的比例錯了你都不知道,我用鼻子聞都聞出來,真是浪費了一爐煉制@的好藥材。”
莫始溪一臉驚愕,這小子是什么人?煉丹造詣竟如此之高,居然直接可以用鼻子聞出藥材比例,而且還能知曉我煉制的@。
如此高的煉丹造詣,看來這不僅青年是名煉藥師,而且還是位極厲害的煉藥師,起碼是可煉制出三品丹藥的高手。
“在下莫始溪,根據公子喊話的提示我已知曉自己煉制@時最大的問題是藥材比例添加得不對,可我不解的事,不知公子最后提醒我往爐鼎內一直加火是何意?”莫始溪雖是聚寶閣的首席煉藥師,但在洛長卿面前卻無半分傲氣,反而謙卑不少。
“額……這個嘛?”洛長卿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莫始溪,要是直接說自己是故意讓他炸爐的,那莫始溪還不得砍死自己。
洛長卿裝傻,“我讓你往爐鼎里加火了嗎?我有喊嗎?沒有啊,你聽錯了吧。”
“哦……我記起來了,剛剛我喊話提醒你時,有幾個小孩也起哄的跟著我喊,或許是他們喊的。”
“你要記住,你炸爐可跟我沒半毛錢關系,打擊報復可找我。”洛長卿大義凜然的推卸責任,生怕莫始溪因為炸爐來找自己麻煩。
“爹爹,你騙……”
豆豆一開口,洛長卿當即意識到不妙,立即半蹲著身子捂著豆豆的小嘴,免得又被這親女兒給買了。
“嗚嗚……”豆豆想揭露洛長卿的謊言,但奈何嘴巴被洛長卿給捂住了。
“走啦,告辭。”
洛長卿對莫始溪尷尬的笑了笑,隨后抱起豆豆就跑,再不跑,豆豆賣了自己是遲早的事。
要是讓莫始溪知道是自己故意讓他炸爐的,鬼曉得謙卑的會不會分分中把自己大卸八塊。
聚寶閣外,只見洛長卿抱著豆豆騎馬飛奔,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爹爹又騙人。”
洛長卿牽馬走在繁華的街道中,豆豆騎在馬上上,鼓著小嘴怪責洛長卿。
“哪有?那叫善意的謊言。”洛長卿笑融融的為自己辯解。
“豆豆,你看,那有賣糖葫蘆的。”洛長卿扯開話題,轉移豆豆的注意力。
豆豆看著不遠處攤市上的糖葫蘆,水潤潤的眼睛里立刻投出了渴望的目光,坐在老黑馬上撒嬌向洛長卿撒嬌,“爹爹給豆豆買一串好不好,就一串,就一串。”
“不好,豆豆吃糖葫蘆若是長了蛀牙,那爹爹可就慘了,你娘親還不得打死爹爹呀。”洛長卿故意裝出副很嚴肅的樣子,想逗弄豆豆一番。。
“不嘛,不嘛,豆豆想吃。”豆豆繼續向洛長卿撒嬌,表情著急。
洛長卿斬釘截鐵,“不行。”
“爹爹不給豆豆買糖葫蘆,那豆豆以后見到了娘親,就把爹爹去春樓、偷看女孩子洗澡的事情全部告訴娘親。”豆豆見撒嬌沒用,爹爹還是不給她買糖葫蘆,于是直接威脅起洛長卿來。
豆豆此話一出,洛長卿是徹底怕了。
“閨女,你爹我算是怕了,買還不行嘛,”洛長卿無奈的答應豆豆。
洛長卿騎馬走至賣糖葫蘆的小販前,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給豆豆,一串給自己。
洛長卿雖把身上僅剩的九十余兩銀子留給了嚴非的父母,但給的都是整銀,零散的十幾文銀錢并未給出。
因此,窮的叮當響的洛長卿糖葫蘆還是買得起的。
“就是他。”
在洛長卿與豆豆一人手拿一串糖葫蘆吃嘗時,一個奴仆打扮的男子在距離洛長卿很遠的地方興奮的大叫,用手指洛長卿。
洛長卿望著那奴仆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他認出了那奴仆男子,正是那名為難自己的朱家奴仆。
那朱家奴仆一指認出洛長卿,幾名華服之人便急匆匆向洛長卿走了來。
他們都是出來尋找洛長卿的,找不到洛長卿他們就拿不到血殷葵。
“你就是那個替朱顏送血殷葵來我朱家的人。”
說話者是個青年,大約二十四歲左右,模樣稱不上俊秀,但也算不上丑陋。
“正是。”洛長卿道。
“你這個混蛋,為什么不早把血殷葵送來幾天,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早送來幾天,我朱家家主就不會因為傷勢惡化而死。”那青年沖上前抓住洛長卿的衣領,神色兇狠。
血殷葵,具有復神愈傷之效,即便傷得再重,哪怕是奄奄一息的人,只要沒死,都能夠憑借血殷葵活下來。
正因如此,朱顏才會不惜一切的千里迢迢從大楚皇朝跑去江南白帝城附近,尋找血殷葵。
因為朱顏知道,只有血殷葵才能救他爹。
“我受朱顏之托送血殷葵來你們朱家,途中跋涉千里,如今我到了金雍城,你們朱家人反不感激,還責備我送得太遲,真是可笑。”洛長卿一手推開,毫無感情的道。
青年被洛長卿一把推開,怒道,“你敢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朱家三長老的兒子朱康。”
“你是豬也好,,是狗也罷,都與我無關。”洛長卿看朱康的眼神里露著鄙薄,像朱康這種仗著家族勢力囂張跋扈的人,他最為瞧不起。
“血殷葵在里面,你們拿去。”洛長卿從老黑馬上取下掛著的行囊,丟給朱康。
朱康雙手接過洛長卿從空中拋過來的行囊,打開看了一樣行囊中的東西后,便像寶貝一樣將行囊的護懷里。
“你居然敢罵我,找死。”朱康將行囊交給身旁的一個同輩族人后,便欲上前教訓一番洛長卿。
“夠了。”
這時,與朱康同行的一名朱家青年開口制止朱康。
聽聞青年喝聲制止,一向暴躁的朱康竟是乖乖后退了幾步,不敢出聲。
“在下朱杰濤,十分謝謝你將血殷葵帶來朱家,還請你隨我去躺朱家,大長老有事要問你。”朱杰濤彬彬有禮的道,與他父親朱家二長老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都極為相像。
“好吧,那就隨你走一趟。”
洛長卿知道朱家大長老找自己到底要問寫什么,其實是很不愿去朱家的,可不去又不行,不然朱家肯定會沒完沒了的糾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