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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火燒猇亭

話說丁戌偷盜越鳥石母,引見明做替罪羊。在他看來,師傅翟承就是膽小怕事之人,照翟承行徑,咸時洞永遠成為不了五洞主宰。他就想偷出越鳥石母,助益自己暗下修煉,待有一日取代翟承,帶領咸時洞上下,定能走向他的藍圖。而見明,不過是他故意引來,就是方便調走翟承,一旦暴露時候,還能拉出個替死鬼。

越鳥石母被盜,翟承恨得牙根癢癢。他親眼所見的見明,肖起難道還不會參與其中?,越想越氣不過,差人連夜叫丁戌回到虛子山。

丁戌見王懷已死,痛苦流涕。一聽是人謀害,又有直擊見明為證,當即穿鞋要殺去中申洞,洞中子弟紛紛攔著。

說到報仇,翟承沉默不說話。丁戌想了想,驅開師弟們,只和翟承兩人同處。說道:“師傅,肖起真是越來越猖狂。先是和你搶越鳥石母,現在又打死王師弟,這是欺負我們整個咸時洞呀。他現在得了白常的地方,都不把白常夫左看在眼里,更加不會把你看在眼里。如今猇亭已經不是互相牽制的時候,誰強誰就掌握猇亭的話語權,要是有一天,主宰猇亭的是肖起,還會有我們的活路嗎?”

翟承抖了抖衣服,道:“你覺得,該如何?”

丁戌近前道:“現下肖起與白常結惡,夫左對肖起肯定也是心懷不滿。不妨聯合云來比吉,一起擊潰肖起,到時候近水樓臺,肖起那片山頭,就會是我們先得了。”

翟承若有所思,丁戌當即叩拜道:“請師傅準我,去云來比吉鼓動,借來助力,為師弟報仇。”

翟承同意,一應計劃全由丁戌主持。

這丁戌先到比吉山,見到夫左。哭道:“師叔做主,肖起他欺人太甚。先是公然搶奪越鳥石母,后有霸占白師叔家門山頭,現在還燒毀我家三分樓,出手殺死王懷師弟,偷走了越鳥石母。我師傅親眼為見,卻不敢爭個理,去為我師弟報仇,但我想為師弟去討回公道。”

夫左聽到王懷身死,卻不知道其中內情,連拍桌案直罵肖起。丁戌見有效果,把合力打壓肖起的事情托出,夫左當即同意,拉著丁戌去找白常。

丁戌自知不管如何賣慘,白常都有可能推辭拒絕。所以他先說動夫左,有夫左出面,白常就等于被說服一半。果然在夫左連三勸說下,白常心中動搖,丁戌見縫插針,直言會幫白常奪回失地。到最后,說到只是為了打壓肖起,猇亭五洞往后依然各自安好,白常這才答應。

擇定日子,三洞聯合,與肖起遙相在山頭對峙。肖起看來人勢氣沖沖,翟承白常夫左都在,言道:“白洞主,好深的心思。輕易送出大片山頭,是為了拖延時間,如今聯合其他洞主,現在要來奪回去,是不是呀。”

翟承對道:“天公地道。肖起,你垂涎越鳥石母,指使弟子把我引走,盜我寶貝,還殺我徒兒。今日,是我聯合云來白洞主比吉夫洞主,要來討個公道。”

肖起嗤道:“我想要的,用不著這種手段。你們今天是要我難堪,倒要看看能把我怎么樣。”

二話不說,一身虛神修為迸發,勢頭直逼魂境。肖起功法本就強悍,善于攻,再看靈力,還是多各洞主絲許。白常三人屏息以待,卻不動手應接,都干站著。單打獨斗,三人誰都會落肖起下風,這可不長自家臉。但若是三人聯手,打敗了肖起也不光彩,難免日后難堪。

場面一度僵持,沒人敢主動應戰肖起。打遠方有聲音如雷,滾滾而來,人未到,聲如在側。說的是:“我來討教肖洞主幾招”。

一身紅袍色如赭染,來人正是朱惇。朱惇身輕體健,此時朱惇已是魂境淬魂初期,須發袍袖無風自擺,隱有超脫體肉凡胎之象。他心里早有定計,當下四洞對峙,除掉肖起,是最佳時候。話不多說,搶手進攻。

朱惇靈力運火,附在掌中。肖起看面前朱惇已經超越自己,當即拔出利劍,全力應戰。這利劍光芒四溢,可開山斷金。

朱惇赤掌搏利劍,一手“烈火術”運用,如龍蛇炮彈。起初肖起化去朱惇靈力,再憑劍術打個平手,斗到幾十回合,靈力不及,只能硬抗。

丁戌見狀,兩眼像賊一般轉溜。附耳對翟承道:“師傅,咱們可能錯怪肖師伯了。你看朱師叔這么快就淬魂修為,定然是有寶物相助,現在仔細想想,這像不像是朱師叔的離間計。先用越鳥石母離間我們,再盜取回去一舉突破修為。如果肖師伯敗了,朱師叔成為猇亭之首,那他可就無人能敵啦。”

翟承一聽,確實像這么回事。心中火起,喝道:“朱惇,我把你當好友,你卻如此對我。”

躋身加入其中,協助肖起對抗朱惇。這邊丁戌又想說動白常夫左,朱惇罵道:“小崽子,找死。”

一計烈火打向丁戌,丁戌哪里能抗得住,白衣須發都燒了去,倉皇躲在人群中。

朱惇再看白常夫左,說道:“天命在我,想逆天而行嗎?順應時勢,我許你們永不兩犯。”

這話一出,白常夫左信了,退步旁觀。

翟承是個好手,靈力運用精巧恰當。靈力所及,如根盤,錯落糾纏;又像風過樹葉,紛紛揚揚。翟承的功法絕技得自“青木術”,感大地生機,奉信青龍之法。翟承肖起這一下聯合,朱惇雙手明顯不夠用,在招式上一直被壓制。

朱惇靈力剛烈,大火熊熊。法術一經出手,不由控制,靈力所過草木,都會燒起火來。天氣本就炎熱,火勢愈演愈烈,肖起翟承除了應對朱惇,還要處處防著火燒,心中焦躁。

朱惇見益,把近十丈余都點了火。在火里他如魚得水,有環境優勢加持,實力頓時大漲。

肖起翟承在大火中央,如同在火架旁邊煎烤。加上容易沾上火,心神不定時,難免會中朱惇法術。幾番下來,越發耐不住,翟承最先不干,找空擋回到自家隊伍。

沒有翟承幫助,肖起吃緊越打越挫。見明操起長刀就來相助,沒走出五招,被朱惇一腳揣進大火煙霧中。肖起心疼徒弟,趕忙鉆進去救見明,朱惇隨其后追去,趕來的交爻也跟著去了。

朱惇一朝爆發,時局變換已經不言而喻。在場的人紛紛各自散去,都往自家洞中回去,卜北偏去打不眚主意,帶著天歸洞眾人一直尾隨,易解羽就跟在最后。不眚不想與其糾纏,幾次避離卜北,卜北反而屢次挑釁。

到了山谷拗口,卜北帶人繞道趕超,打算圍死不眚。不眚不傻,悄悄帶親近一眾往山路去了。卜北見圍到的只是一群嘍啰,盛氣之下,只帶著十余人去追。

卜北帶人離開,留下的一干人沒事干。易解羽沒有被帶上,眼看留守沒什么意思,獨自離開了。

易解羽一路往南,就好多地方留存火種。想來是朱惇一路追擊留下,這火種不滅,必定后患無窮。在外的蟻怪也顯得焦躁,紛紛找地穴鉆。易解羽再走,遇上了敗落而逃的卜北,不眚則在后面追打。

一見易解羽著裝,不眚以為是天歸洞人趕到,轉身遁走。卜北喝斥易解羽道:“還不去追。”

易解羽愣住,很快想到前因后果。肯定是卜北自不量力,追擊不成,反中了不眚埋伏。易解羽聽了卜北命令,支身去追,不眚一看是個聚靈初期的小子,就想甩掉易解羽,幾番下來,易解羽仍是不溫不火跟著。

可能是不眚不幸,后頭沒甩掉易解羽,前頭遇上了白常夫左一干人。有朱惇追擊肖起,不眚一副躲逃模樣,想想就是漏網之魚。

夫左三兩下捉住不眚,就和白常商議如何處置。同是猇亭一家人,殺了顯得做事過于絕決,容易留下口嫌。捉去給朱惇,立場表現太直白,沒有自家風節。放了,說不準又是后患。

白裹兒傷勢漸好,已經跟在白常身邊。看著他們討論時候,說道:“肖起有錯,猇亭不能容,但他弟子不是罪魁禍首。而且不眚師兄有就我性命的恩德,怎么會是壞人?爹爹,我沒有什么能報答他的,只能求爹爹放過他。”

白常夫左聽后,心都軟了。讓不眚發下離開猇亭永世不回的誓言,方放走去。

話說朱惇交爻一路縱火,這時候已經大火彌天。黑煙熏騰,蟲獸逃命。再看肖起和見明,曾經猇亭首霸淪落得,狼狽不堪。已經跑過大半猇亭,早耗盡氣力,被朱惇追上后,雙雙斃命在他掌下。

肖起一死,猇亭各洞主只剩三人。這三人是:朱惇、白常、夫左。要說咸時洞翟承去哪了?

那翟承明白已經得罪朱惇,只怕猇亭難容。自散去后,立馬回虛子山收拾家當,想要逃離。丁戌見狀,滿是嫌棄,思量著翟承怕事,更成不了事。打定主意在他茶水里下了毒藥,這不,翟承對他無防,被毒殺了。丁戌則自己帶著咸時洞上下,去假意依附朱惇,等待翻身機會。

出發后丁戌想起越鳥石母,再去翻找。翻出來一看,越鳥石母已經不在,不知道是誰盜了去。幾番尋找后,誤入大火包圍之內,雖無火燒,卻有灼烤。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當下被活活蒸死,烤成了黑炭。

再說天歸洞卜北,他一路尋找師傅師兄。被突然竄出來的獠豬撞中,半身骨骸當下斷碎,癱瘓在地不能站立。又沾著了獠豬身上的火,火苗點著周邊草木,逐漸大火吞噬了他,尸骨不存。

此時得猇亭,只需時間,便能被燒成一片灰燼。遠遠看去,就像天火入世,焚盡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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