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門外再次傳來十碧的叫喊神,慕文君急忙迎了出去,“怎么了?發生什么事?”
“小姐,你看這衣服破了個洞。”十碧將衣服送到她跟前,果然在下擺的地方有清晰的被撕裂的痕跡。
心,瞬間沉了下去。
晨起請安必須著正裝,而慕文君因為一直不得寵,所以她請安的正裝只有這么一套,如今破成這個樣子去見人,無非就是將自己的頭,主動送上去人人蹂躪。
“小姐,這可怎么辦呀,就算拿去裁縫店找最厲害的技師,也來不及了啊。”十碧急的團團轉,最后一跺腳,“一定是婉小姐他們找人做的,為了昨天的事伺機報復!”
“十碧!”慕文君冷聲呵斥,“沒有確鑿證據的事,不可以信口雌黃,小心隔墻有耳。”
看向門口的方向,果然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慕文君冷笑,看來這個慕婉苦頭,還是沒有吃夠,竟然都挑釁上門來了。
“那怎么辦啊小姐,估計現在前廳就差您一個人了。”
“不急。”慕文君眼波流轉,“十碧,你快去給我拿些針線還有裱花來。”
“啊?小姐,你要親自縫補么?可是……”十碧滿臉的不信任,她可從未聽說自家小姐還會女紅呢。
“你就別問了,快去。”
上一世父親凱旋歸來,看著她造的跟個野小子似的,怕她嫁不出去,特意找了京城有名的師傅來教女紅,也得虧那時父親的威嚴,學了一些好手藝。
不多時,十碧將東西拿來,慕文君從眾多裱花中挑了兩個跟衣料顏色相靠近的芙蓉花。
……
“這得了睿昌親王的寵就不是一樣,連請安都敢遲到了。”
慕文君剛趕到前廳,就聽見成國公府二夫人尖酸刻薄的聲音,她裝作聽不見,接過侍女遞來的茶,“祖母安好。”
“哼。”慕老夫人鼻孔出氣,一拐杖敲在地上,“現在都幾時了,你竟然才來,讓一大家子等著你,像不像話!”
看看,果然開始了。
“是孫女的錯,還請祖母恕罪!”慕文君不卑不亢,一杯茶端的四平八穩。
慕老夫人不情愿地接過茶,目光落在她的袍子上。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一句話引來眾人的視線,眾人都盯向她的下擺,原本素雅的袍子,多了這兩朵出水芙蓉,更是稱的慕文君人比花嬌。
“呀,好漂亮啊。”
二房的小姐發出驚嘆,卻得來二夫人一個警告的眼神,瑟瑟的縮了脖子,不敢再吱聲。
其余想贊美的人,也都不再敢出頭。
“祖母贖罪。”慕文君跪在地上,“孫女這身袍子穿了幾年了,縫了又補,補了又封,本想著拿了月銀就去給自己做一件新的,以免失了禮數,卻不想婉妹妹買腮紅的錢不夠,向我借錢。”
慕文君一張小臉上委屈盡顯,“我本想著婉妹妹比我能討祖母歡心,便將銀子借給了她,卻不想,卻不想從此以后妹妹月月來我這借錢,卻從未歸還!”
話落,淚珠恰到好處的滾落出來。
“你胡說!”
一直躲在角落里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慕婉再也忍不住,沖出來失聲大喊,“就你那點月例我還看不上眼。”
慕老夫人瞬間變了臉色,呵斥道:“婉兒!”
慕婉這才察覺到自己失言,急忙住了嘴,慌張的看向成國公。
慕家祖孫三人的月例,都是由成國公府撥款,每月每人應該多少,王楊銘心中自然有數。
“妹妹是看不上眼,那就請妹妹快銀子還給我。姐姐要的不多,足夠買件新袍子就可以了。”慕文君以退為進。
“我何時拿過你一個字兒。慕文君,你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慕婉急了臉,同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訴道,“祖母救我!”
卻不想這句話說再次點怒了成國公,一杯茶水摔在地上,“這里是成國公府!”
慕婉嚇得縮了脖子,慕老夫人因為這幾天的事自知理虧,到了嘴邊的話只能生生咽下去。
“文君,你說,你可有證據慕婉拿了你的月銀。”成國公沉聲。
慕文君偷偷看了看慕老夫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有話你就說,這個家我還是做的了主的!”成國公的話猶如平地驚雷,在眾人心中蕩起了一圈圈漣漪。慕老夫人的臉更是黑的跟鍋底一般。
“文君并沒有字據和證人證明。”
“噗。”
慕文君話落,就引來二房夫人的嗤笑,成國公一個眼神瞪過去,驚的對方急忙住了斂了臉。
“不過……”慕文君故意賣關子,“婉妹妹卻可以幫我證明。”
“我是不會幫你證明的。”慕婉感覺慕文君就是個智障,難道自己會幫助她陷害自己。
“我說的是婉妹妹的東西。東西是不會說假話的。”慕文君不卑不亢,看向成國公,“表叔,我與慕婉每月例因不過兩吊錢,可是,婉妹妹身上穿的衣服,卻是京城有名的制衣坊衣物,就連用的胭脂,也是極好的,我想問一下妹妹,你又是從何來的這么多錢?”
“那是祖母給我的!”慕婉理直氣壯,絲毫沒有看見慕老夫人已經變了的臉色。
“祖母給的?”慕文君冷笑,“祖母每月的例銀也不過二兩銀子,可是妹妹臉上現在用的胭脂,那么一小盒,恐怕都不止這個數了。”
慕婉急紅了臉,站在慕文君跟前,指著她的鼻子大罵,“我花多少錢跟你有什么關系。難道要我跟你一樣?每天灰頭土臉,出去丟人?祖母給我錢,那是祖母疼我,祖母愿意給我花錢!”
“祖母,這個錢真的是你給的么?”慕文君梨花帶雨。
慕老夫人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聽見慕文君接著道:“祖母速來有吃燕窩的習慣,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就算成國公府全都擔著,祖母將每月的例也攢著,那算起來,也是不夠妹妹花銷的啊。”
“那是因為祖母沒有都有收租……”
“婉兒!”慕老夫人變了臉色,急忙呵斥。
打著成國公府的名號收租,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她的老臉可往哪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