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你就帶我去釣鯨魚，好不好。”司卿替韓老爺子蓋好被子，笑著說道，爺爺只是睡著了，等睡醒了就好了，等睡醒了，他們就去釣鯨魚。

韓臣之過去想安慰司卿，手剛挨到就被打開了。

“韓臣之，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司卿歪頭看著他，“對我好的人都死了，你不是說你對我好嗎？為什么你還沒死。”

“小羽，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韓臣之，以后我不想再見到你。”司卿推開韓臣之，跑出病房。

韓臣之嘆了口氣，沒有去追，她需要冷靜一下。

跑出醫院的司卿跑到了一個公園，以前她心情不好就會去那兒，每次韓老爺子都會把她找出來。

“又生氣了，怎么回事？告訴爺爺，爺爺替你報仇。”

“爺爺，哥哥打我。”年幼的韓徵羽哭著說道，“他上次還說再也不打我的，可現在他又打我，他騙我，他是個大騙子，我以后都不要再理他了。”

“哎喲，不哭不哭，爺爺帶你去釣魚，好不好？”

“好。”

韓老爺子抱起韓徵羽，一塊去了河邊。

“爺爺，這河里有鯨魚嗎？”韓徵羽剛在課本上看到鯨魚，書上說它特別大，這個河也很大，也不知道有沒有。

“金魚啊，這里沒有，改天爺爺帶你去買幾條，好不好？”

“不是金魚，是鯨魚，就是那個大大的，可以噴噴泉的鯨魚。”韓徵羽伸出手比劃道，“特別特別大的鯨魚。”

“哦，鯨魚啊，可能有吧！”

“那爺爺，你給我釣一個，回家養在游泳池里，我給它唱歌，讓它給我噴噴泉。”

“好，爺爺給你釣，要是沒有，我們就換一個，直到釣到鯨魚為止，好不好。”

“好。”

鯨魚自然是沒有釣到，后來韓徵羽上了學，意識到自己當年的糗事，再沒提過，不過每次韓老爺子都會調侃她，看到她就說要帶她去釣鯨魚。

司卿縮在一起，像當年那樣，可是這一次，沒有人會來找她，也沒有人會再來帶她去釣鯨魚，能找她的人已經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還在茍延殘踹地活著，等報了仇，她才能離開。

“爺爺，你等等我好不好，你走慢一點，等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好嗎？”司卿很害怕，害怕自己報了仇，到了地府還能看見那個人。

司凜回到家時，發現司卿不在，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以為是跟朋友出去玩，沒看到電話，想著出不了什么事，也就沒在意。

打開冰箱看到還有餃子，就自己煮著吃了。

吃完飯，外面天已經黑了，司卿還沒有回來，司凜這才有點擔心，又給司卿打電話，還是沒人接。

起身趕緊出去找人，剛一開門就看到司卿穿著睡衣坐在門口，手指又在嘴里，血滴在地上，一看就知道咬的不輕。

“你去哪兒了？”司凜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么呢？”

司卿忽然抱住司凜，抱的緊緊的。

“你又怎么了？”司凜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但還是被司卿抱住了。

“我心里難受，難受的想把心掏出來。”司卿知道他不愿意，便松開了。

“你到底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司凜看她凍得臉色鐵青，忙把人拉回房間，小瘋子這是怎么呢，是被人欺負了嗎？“誰欺負你了？”

“沒人，沒人欺負我。”司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我就是這兒特別疼，疼的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來，怎么哭不出來，我已經不會哭了，怎么辦啊。”

“發生什么事了？”

司卿搖搖頭，慢慢上了樓，沒什么事，什么事也沒有，不過又是一場生離死別，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有生離死別，很正常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