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七躺在將軍府的大榕樹下的搖椅里,胸前包包里的大奔伸出腦袋蹭著她脖間發絲,蹭著蹭著就睡著了。
“楚漓,最近幾天都沒看到你,你去了哪里?”
以前楚漓會到她的小院來找她。
雖然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這些天沒見他來小院挑事了。
藍楚漓坐在石桌邊,小綠端上了茶水。
他看到她脖子間的貂頭,喝了口茶,眉眼間有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一直在將軍府,和你爹學兵法。”
“我想吃烤野兔了,你去做好不好?”
“沒時間,我忙著呢。”
“就一次嘛?!?
她輕聲細語,怕吵醒了大奔。
“我跟你非親非故為什么要給你做野兔?”
藍楚漓有些生氣,“不是選擇了藍楚夜嗎?讓藍楚夜做就是了?!?
“楚夜?你怎么來了?”
她擦了擦眼睛,是玉雕美人來了,仙氣飄飄如云似霧像仙人一般翩然而至,她興奮從臥榻上一躍而起,把大奔腦袋毫不憐惜的按進了包里,朝著他歡天喜地奔了過去,然后生死離別久別重逢般優雅地撲進了他懷里。
藍楚夜嘴角勾起自己無法察覺的溫柔笑意,他摸了摸懷中蹦來蹦去的小腦袋,滿眼寵溺,這個小丫頭,真是不知害臊。
“想吃烤兔子也行,將軍府的兔子肉質太差味同嚼蠟難以下咽,我帶你去涼山抓野兔怎么樣?”
藍楚漓躺進了臥榻慵懶的說道。
“可是……”
容七七滿含期待的的看了一眼藍楚夜,藍楚夜愿意去就好了,可是,他會愿意去嗎?
“你是我女朋友,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跟我說就是?!?
藍楚漓和容七七都大吃一驚,這個冰錐子,改性子了?
“楚漓,你就好好的,跟我爹學習兵法吧!”
“把大奔放出去,他會抓野兔?!?
藍楚夜淡淡的說,環顧四周是一片山腳下的平原,枯黃的野草高高低低參差錯落。
“你怎么知道我養了貂叫大奔?”
從包包里提出軟若無骨的大奔,睡的像一頭豬一樣。真能睡,好像貂都挺喜歡睡覺,而且睡起來會很沉,很難喚醒。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緊緊抱住了大奔,警惕的看著他,小綠說過,皇上下令不許養貂。
“你該不會要弄死我的大奔吧?”
他笑了笑,目光不再冰冷,溫柔的凝視著她:
“你是夏朝皇帝的女朋友,誰敢阻止你養貂?藏好了,別被野獸吃掉了。”
容七七一開心丟下了大奔,又撲倒某人懷里,撒嬌耍賴,然后撲倒,狂親一通。
某男人眸色沉了一下,這蠢女人越來越過分了,動不動就撩他,就不怕他要她負責嗎?
大奔慢悠悠的轉醒,伸了個懶腰,看到身處一片平原似乎很是興奮,唧唧叫了幾聲,一溜煙跑走了。
二人并肩躺在草地,看著藍色天空白云塊塊堆積如雪,幻化著各種形狀。
“如果有一天我不做男朋友會怎么樣?”
“那就是分手了。”
“分手?”
“談戀愛談累了,不想在一起了,就是分手?!?
不知不覺大奔已經抓了十來只野兔,容七七喚它回來,大奔像是很喜歡捕獵野兔,沒聽她的,跑來跑去,捉了一只又一只。
太陽漸漸西落,空氣有些冰涼。
大奔捉了一堆野兔,跳到容七七懷里蹭了蹭,似乎有些疲憊,眼皮耷拉著昏昏欲睡。
這兩個家伙都睡著了,容七七也不好喚醒他們。
面前是一片平原和枯黃的野草。
“快,你們幾個繞到前面去,別讓它跑了,這可是極為難得的大耳朵狐。捉到它可就發大財了?!?
一群人騎著馬手持弓箭在圍獵一只小小的狐貍,小狐貍很可愛耳朵很大微尖,后腿上中了箭淋淋漓漓一路的鮮紅血跡,膽戰心驚倉皇無措正慌不擇路的逃跑。
一群人迅速包圍了耳廓狐。
“你看。”
容七七搖醒了藍楚夜。
藍楚夜正在做美夢,悠悠轉醒,瞥見遠處寒毛卓豎無處可逃的耳廓狐,眸中泠冽寒光閃過。
一支弓箭嗖的出弦射中了耳廓狐的另一只腿,耳廓狐痛苦摔倒在地,發出惹人心疼的嚶嚶叫聲。
“真是個好品種,把這只狐貍賣到雜耍團子,一定能大賺一筆。”
一個光額白面的精瘦男人眼睛滿是對金錢的貪婪和欲望。
“宮里皇貴妃最喜歡稀奇動物,要是能找托到人把這只狐貍獻給皇貴妃,我們不僅發財,還能升官呢!”
一個面方耳闊大腹便便的男人小小的三角眼露出精光。
“你懂什么?那皇貴妃清高的很,她得了耳廓狐,只會當別人討好奉承她,根本不會給人有利可圖,還是把它賣到雜耍團,賣到聚福樓做野味也不錯啊?!?
幾人下馬逼近驚懼不已的耳廓狐,耳廓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面前麻袋猶如一個可怕的黑洞。
“不能讓他們帶走了狐貍!”
容七七起身跑了過去。
藍楚夜目露玩味之色,她不是說人命大于天,不必在意野獸的嗎?
“住手!放下那只狐貍!”
容七七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