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國慶節(jié),學校放了十天,因為老校區(qū)要搬過來,兩個校區(qū)要合并在一起,所以多放了幾天假。
杜子奇回衡水了,侯明璽家就在保定,也回家了,唐寧是異地戀,坐車找女朋友去了。
楚風這幾天心里也有些亂,因為被附身的女生,這么多天一直在纏著他,想要了解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楚風想要說她被陰物附身,又怕被人說自己是邪教迷信,這事并不是沒發(fā)生過,前些天楚風半夜盤腿打坐,被恰巧起床的李濤看到,結(jié)果第二天全班都知道楚風半夜起來打坐,那幾天,異樣的眼神一直徘徊在楚風身邊,甚至有人問楚風是不是接觸了邪教,被洗腦了。這些天流言好不容易漸漸散去,楚風不想再次陷入這些流言蜚語中。更讓楚風心煩的是,女生說如果楚風不給她一個具體的解釋,她就要去找校長調(diào)出那天的監(jiān)控。所以楚風一直拖延時間,好不容易拖延到了假日,楚風心想即便她去了院長那里,學校的監(jiān)控也應該消除了,但心里還是有一些心煩。所以這一天他決定出去走走,看看保定的旅游景點。
聽同學說,保定出名的有一文一武,文的是“古蓮花池”,一個園林;武的是“總督府”,中國現(xiàn)存最大的衙門。
楚風用百度地圖查了下路線,確定了一條路線后,坐上61路公交車,在鐘樓商廈下了車,走了幾步就到了古蓮花池,門票三十元,楚風心痛的掏出三十元付了錢,走進蓮池內(nèi),荷花早已經(jīng)敗落,池子內(nèi)落滿了枯枝爛葉,看來是錯過了古蓮花池最佳的觀光時期。楚風在園林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略感失望,并沒有什么值得看的東西。但又不甘心三十塊錢就這樣扔了,索性坐在蓮池旁的長椅上,稍稍感受一下自然的聲音。
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聲響,楚風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魔性,似乎穿越了遠古,自己的靈魂都跟著它的旋律在悲傷,心情也不再沮喪,或者說之前失落的心情已經(jīng)跟這太古遺音融合,雖然仍在悲傷,但這種悲傷卻是散在周圍,而心中卻是暢通的。
楚風怕這聲音終止尋不到聲源,又怕走的太快沒法認真聆聽這仙曲。幸好這聲音不遠,楚風抬頭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傳統(tǒng)服飾的中年人手中拿著一個壺狀樂器,指法飛舞,聲音竟是從中發(fā)出。
楚風走上石階,大廳赫然寫著“太古遺音”,穿過大廳,左拐又看到墻壁上掛著一個簡陋的木牌上面寫著“土韻秋聲”,再看憑欄處坐著一人,正是他吹奏著樂器,楚風臨近,坐在他身邊,凝神細聽。
中年人見有人過來也不停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曲過后,兩人同時呼出一口氣,只不過楚風的有些顫抖。
中年人見到楚風的異樣,放下樂器,看著楚風:“小伙子,你感受到了什么?”
“我……我說不上來,感覺這聲音仿佛從遠古傳來,憂傷但不過度,泥土、自然的聲音,好像可以跟靈魂共鳴……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老師、這樂器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咱們有緣,去我屋子里說。”
楚風連忙跟著進了屋子,只見正中間掛著伏羲圖,下聯(lián)供奉著一個清朝服飾的人,再看左邊的木架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這種樂器。
中年人脫下鞋子,盤腿坐在榻上,示意楚風坐下,中年人從木桌上給楚風端過一杯茶,說道:“這種樂器名字叫‘塤‘,是仙樂,我覺得我們有緣,今天我就送一個塤。”
楚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中年人順手從架子上拿過兩個塤,并說:“你覺得哪個好,就拿哪一個。”
“呃……謝謝老師,那個、我平白無故要了你一個塤、不太合適。”
“不,你我緣分到了,沒什么合適不合適。”
楚風見聽他這般說,也不再猶豫,就從中拿了一個,“老師,您教嗎?”
“教的話,要收費的,一年三千。”
雖然知道人都需要生活,并且你學我教,自然要收費,但是楚風心里還是感到別扭,“老師我是學生,能不能便宜一點。”
“不行,不要以自己的身份去博取別人的同情。”
楚風心里又是一陣不舒服,當然楚風還是明白對方說的是事實,但是一年三千,對他來說,太困難了,但是楚風此時已經(jīng)被塤聲迷住,感覺已經(jīng)無法自拔了,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