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店里來了第一位客人，點名球球去服務，看到顧客進門了，東方爾平在大廳接待臺向內面整理工作房的嬌嬌說：

“嬌，中飯大叔我就不吃了，你們做事，我回去了?！闭f完大叔就跨出大門，沒等嬌嬌反應過來，人就沒影了。

“大叔。”嬌嬌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東方爾平離去的背影，心里嘀咕的念叨：“這大叔說好的吃中飯，怎么不吃了，這么急要走？”

……

街上清潔車噴著濃濃的水，把路面溜得干凈，利索。東方爾平離開“軒軒足道”后，突然想到要給二老爺買點中藥方劑，這時他想到了自己結拜的兄長，原在礦局總醫院藥劑科當主任，現巳退休住在華西庭商住樓。東方爾平心想好多年沒見面，今天就見一見兄長吧。他打開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誰呀，是老弟么。”兄長的聲音還是那么洪亮，直爽。

“喂，是我，東方爾平?！?

“這么多年了，咱哥倆沒在一起喝喝酒啦！”

“是呀，挺想你的?！?

“今天在城里么，在城里你就趕快過來，老哥正在燒豬蹄子呢，趕緊的過來！”兄長命令式的語氣使東方爾平沒有余地的執行，只得叫輛紅色的出租車往華西庭去。

兄長比東方爾平大五歲，喜歡拳術，在行中醫，東方爾平的幾套拳都是在兄長下操練的。這么多年了東方爾平知道，自己的拳腳功夫只是人家看來皮毛而已？

事過年遷，唯一使東方爾平感到驚訝的是兄長有過三段姻緣，而且一段比一段精彩。如今兄長六十六，這嫂子卻是三十四歲的年輕少婦。這也許是人們常說的，有七情六俗的是人，沒七情六俗的是物。聚有聚的理由，散有散的結果。想到這東方爾平在車窗里眺望遠處的萍水河，心涌泉流……

一九八四年冬，東方爾平的母親托人去英子家提親。東西禮品送了過去，下午媒人回來臉上堆起了滿臉的笑容。

“他大姐，你兒子的親事談妥了。這親家是誠實的本份人，沒啥說的，只有一個要求，男方不能虧待其女兒，一切聽男方安排?！甭牭竭@，東方爾平的母親也笑了。

“這就好，說好了定在元月十八號結婚？”

“對，對對對。”媒人連聲說出。

這時東方爾平的母親站了起來，聲音也粗了，對在房間里的東方爾平父親說道：

“他爸，你叫你鄉下的四個兄弟到時候捆一只兩佰斤的活豬上來，還有羊，我第一個崽兒結婚，應該大辦一下，在家門口請上左鄰右舍和朋友熱鬧熱鬧。”

……

當夜幕降臨，東方爾平母親還提起筆告訴了遠在風雪邊陲當上團級指揮官的第五個兄弟。我母親當時不知怎么想的，部隊紀律嚴明，信發出去了，這相隔幾干里的指揮官五叔會怎么想，會來南方煤都嗎？……

“你好，華西庭到了，”出租車司機叫著大叔，

“哦，謝謝?！睎|方爾平付了車錢，從出租車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