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小姐,張家又派了人過來,說是上次杜夫人誤會了張家的意思,現(xiàn)在張夫人在外面等著要和您一起去夫子廟,說是表達歉意。”曹氏身邊的大丫鬟綠鈴說道。
道歉。前一世,她也單純的以為是張家真的要道歉,哪曾想是陰謀,而她那慈悲的姑姥姥可是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只是想著盡快解決了自己,好和張家結(jié)那秦晉之好。
這些事情原來不知道才會落得如此下場,現(xiàn)在她是不會讓云家在陷入前世那個地步,所以之前去徐家的事情就是為了在母親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要是徐家在說不知道張玉成是云卿的未婚夫可就說不過去了,只是希望母親不要毫無保留的信任徐家。
白鷺手中拿著一件湖翠鎏金的斗篷給云卿披上,道“這張家是怎么回事,怎就突然讓小姐去夫子廟,也沒有提前告知一聲。”
任由白鷺給自己穿戴好,低眉凝視著衣袖,說道,“張家既然說是要道歉了,我們就不要斤斤計較了,走吧。”
門口張家的馬車早已候著,因夫子廟是佛門重地,云卿就只帶著白鷺和兩個小丫鬟。少許就到了張家的門口。
云卿是晚輩,便讓白鷺掀開簾子走出了馬車。
張夫人站在門口,穿了一件針織紫蘿流沙衣裙,旁邊站著一個模樣白凈的男子,正是他的未婚夫張玉成。剛一看到云卿露面,那雙縱欲過度的眼睛就露出邪惡的光芒。
溫暖的陽光下,女子的面容白凈秀麗,兩頰上透著些許粉色,明亮的水眸因陽光的照射微瞇,小小年紀中就不知覺的透露出一絲嫵媚,猶如暗夜精靈。
張玉成一下子就看癡了,他從來就沒有想到幾年不見的未婚妻竟長成了如此驚艷的美人,只是想到今天的計劃,這美人本是他的,現(xiàn)在卻要拋棄,真是可惜。“娘,你之前怎么沒有告訴我云卿是個美人啊。”
這才一開口,張夫人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么意思了,“娘可告訴你,不要為了一個賤人,壞了好事。”
“怎么會呢,兒子不過是想把她弄回來暖床罷了,怎么會壞了張家的還是呢。”張玉成急忙解釋道。
“你知道這件事情的輕重就好,你也不要著急,今天之后她就變成了淫蕩女,到時候 你再納她為小妾,她還不高興死。”
張夫人看著云卿漸漸地靠近,心里就惱怒,竟然拿老爺?shù)墓傥粊硗{她,真想立馬看到她身敗名裂之后還會不會這么驕傲。
瞧見兩人之間就只有一步之遙,張夫人臉上堆滿了微笑,拉著她的手說道,“云卿你終于是到了,我一大早就在這等著你來了。”這話里話外諷刺云卿不知禮數(shù),讓長輩等了那么長時間。
“讓夫人久等了,我聽說夫人今早讓人告訴我去夫子廟,就想著佛門重地,一定要沐浴熏香才好,這才遲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云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張夫人在心里罵道,嘴上卻說,“都說云家大小姐是天女下凡,今日一見傳聞果然不假。”
一路上,張夫人一直都在和云卿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是母女呢。
一下馬車,張夫人就開始四處張望,還拉著云卿往里面趕去,就在邁過門檻的時候,云卿不小心絆了一下,旁邊的張夫人扶了她一下。
“多謝夫人,不然云卿可是要出丑了呢。”
“沒事,”張夫人現(xiàn)在也是后悔的很,自己為什么要去扶她,讓她出丑不是更好嗎,在心里懊惱,不過現(xiàn)在他的心思可不在這,看到角落里熟悉的身影,才放下心來,“云卿,我要去和大師求一支簽,你自己隨便逛逛。到時候我讓人來找你。”
果然還是和前世一樣,云卿點了點頭,張夫人才離去。
云卿來到殿內(nèi)虔誠的跪在佛祖前面,重活一世,她只希望父母健在,保全云家,別無所愿。
云卿來到殿外,果然外面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讓人心中平靜。
突然沖出來一個男子,直愣愣的朝云卿撞了過來,結(jié)果二話不說,直接就走了。
看到云卿這邊有情況,白鷺立馬跑了過來,確認云卿沒有什么事情,才朝著剛才那人離去的方向大聲罵道,“走路也不看道,撞上人之后也不道歉,別讓我在看見你。”
伸手撫了撫褶皺的裙角,朝著剛才那個男子跑去的方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才對白鷺說道,“人都跑遠了,你還說這些有什么用。”
在廟中一處偏僻的地方。
一個滿臉猥瑣的男人站在那里,赫然就是剛才撞了云卿的那個人,手里還拿著一個荷包,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嗅了嗅,就看到一個丫鬟走了過來。
“你就是二狗子吧,夫人讓我過來的。”
“是是是,放心,夫人讓我偷得東西已經(jīng)到手了。”二狗子猥瑣的臉上帶著諂笑,剛才不是來過一個人了嗎,怎么又來一個,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夫人讓我告訴你,云家大小姐的胸口有一塊圓形的胎記,這樣你說出去,才會讓人更加相信。這件事情要是辦好了,夫人是不會虧待你的。”
“請夫人放心,明天一大早,揚州城都會知道我和云家大小姐的風流韻事。”二狗子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彎著腰不停的點頭,狗腿極了。
直到二狗子走遠了嗎,那個丫鬟狠狠的朝他吐了口口水,才轉(zhuǎn)身離去。
“小姐,事情都辦好了。”
“我們走吧。”云卿說道,轉(zhuǎn)身正要離去,就感覺到背后有一道目光盯著自己。“誰在那?”云卿大聲喝道。
“是你!”云卿一眼就認出來了此人,他正是法華寺遇到的男人。
“在下真是看了一出好戲。”男子戲謔道。
“你跟蹤我。”云卿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氣憤,想來這個人一定武功高強,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圖。
男子像是沒有聽到云卿的話只是盯著云卿看個不停。
“登徒子,”云卿小聲音的罵了他一句,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誰知他快步走到云卿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你都說我是登徒子了,要不是沒有落實這幾個字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揚了揚手里的荷包。
云卿看到他手里的荷包正是自己今天早上收起來的那個,她記得她放的好好的,“怎么在你的手上”。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伸手去搶荷包。“還給我。”
云卿即便是伸長手踮起腳也是夠不到他手里的荷包,兩人的映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一對男女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久久沒有夠到荷包,云卿很是氣餒,可也是無可奈何。“你到底想怎樣?”說這話的時候云卿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不復(fù)剛才那種小女孩神態(tài),變得既冷靜有又讓人感覺討厭。
不想在和他糾纏,在她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在惡作劇,不像是那種壞人,再說了,就是壞人云卿也是沒有辦法啊,“希望閣下是個正人君子。”
云卿就玩這句話就走了。
看著云卿漸漸遠去的身影,嘴角慢慢勾出一絲微笑,越來越對她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