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發現
- 迷霧尋蹤
- 鴻飛秋月
- 2528字
- 2020-11-18 19:32:13
張鴻鳴他們配合警方查閱監控的這幾天,交警隊事故組的侯衛紅警官也在展開周密的調查和排查。
侯衛紅今年四十剛出頭,也是位老交警了。現在是事故一組的組長,擅長于偵破交通肇事逃逸案,隊里各種比較難破的逃逸案基本都是交到這個組。
四十出頭的年紀,在隊里混的位置不上不下的,與他同期畢業的同學,很多都是隊長、派出所長了,甚至比他年輕好多的都混得比他要好。
他也不是不努力,可能是由于機緣不夠吧,這幾年職位一直沒有變化。這讓他有些泄氣了,也就想這樣混日子過了。不過,對于案件的偵破,他還是有一定的熱情,每偵破一個案件,自己從心理上就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現在,他接手的這個案子,竟然意外的得到了局長和隊長兩人的關注,局長親自打了一次電話,隊長更是督辦的很緊。這說明什么?說明這是一個機會呀!如果這個案子辦得漂亮,無疑會在領導那里留下比較好的印象,這對于自己將來的發展將會是一個助力。
心中有這些想法和目的,侯衛紅的工作動力就更足了。人性如此,誰也脫離不了個人的私欲。作為公務人員,能把公事與私欲良好的結合,能干實事,只要不涉及違法違紀,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官兒了。
侯衛紅這幾天一直把重點放在了查閱監控上。原本希望借此發現新的線索,沒想到幾天來,雖然反復查看了監控錄像,除了肇事嫌疑車在鋼廠監控中一晃而過,其他地方再也沒有發現它的蹤影。
他第一時間在安喜貼吧上發布了征集線索的帖子,希望借助網絡的力量迅速破案,但除了一些對逝者同情、對肇事者憤慨的跟帖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死者家屬雖然也在積極配合調查,及時提供各種信息,但是也沒有關鍵性的、突破性的線索。
既然沒有新的線索,侯衛紅就又把重點放在了目前已知的線索----監控中發現的肇事嫌疑車影像上,希望借此突破,發現新的信息。
侯衛紅坐在電腦前,又一遍遍地查看監控錄像,仔細分析著肇事車的特征。這種車介于重卡與輕卡之間,主要是運送渣土,在安喜市是非常普通的一種類型的車,普通得就像城市中滿大街跑的出租車一樣。正因為是非常大眾的車,數量多,要想找到這一輛車的特征,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視頻中,車輛總是一閃而過,雖然侯衛紅一幀一幀地慢放,還是不方便查看。他利用截圖功能,將肇事車從錄像中截圖下來,再用專門的圖片軟件放大了看,縮小了看,反復對比分析著這輛車。
原來,他都是將重點放到車型的細節上,比如說車的顏色與其他車的區別、車輛個別部位的特征等等,但是,同車型之間,除了車牌不同外,從外觀上的區別就很難了,何況這還是一個不十分清晰的影像。
突然,他眼前一亮!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據了解,在這類型的車身上,都豎著噴涂著三個白色的大字“拉煤王”。圖像中的肇事車,因為不是特別清晰,在噴涂字的位置也是一片白色,但是放大了看,肯定不是三個字,非常明顯是四個字!噴四個字的從來沒有看見過。
侯衛紅激動地反復查看,最終確認,這的確是四個字,但具體是什么字就看不清了,圖像放大了只是一堆色塊,縮小了又模糊不清。但這畢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這是這輛車與其他車目前發現的唯一不同的地方!這就是特征!只要分析出這四個字是什么,那么就大大縮小了排查范圍。
恰在這時,張鴻鳴的電話到了,報告了他們查閱監控的疑問和夜遇可疑路人的消息。
侯衛紅也認為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可是要想一一排查起來,也要費很多的時間。夜遇可疑人的線索雖然很重要,但基本就是一個斷掉的線索,因為沒有看清司機、看清車型、看清車牌號,只能作為推斷的一個佐證罷了,根本起不到更大的作用。張鴻鳴對幾處監控的懷疑雖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排除是偶然發生。現在時間已經不允許再一一求證了,只有先抓住明確的線索追下去,才能盡快找到肇事車輛。
侯衛紅將自己所發現的線索告訴給張鴻鳴,要求他按照這個線索盡快追查下去。通過幾天的交往,侯衛紅從心底里還是比較認可張鴻鳴了,總體上思路還比較清晰,總能有些新的發現。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也許張鴻鳴會有新的發現呢。
張鴻鳴領到任務自然是不敢松懈。全家人也又看到了希望,也許順著這條線索,順藤摸瓜,就能夠揪出肇事逃逸的司機。任何一個線索都不能發過,任何一個渺茫的希望也都是希望,有甚于無。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張鴻鳴這幾天僅僅睡了幾個小時,長時間得不到休息,使他困倦至極。但現在是和時間賽跑,隨著時間的流逝,線索會越來越少,破案的希望會越來越渺茫,必須抓緊分分秒秒,與時間賽跑。
這一晚上,張鴻鳴反復查看幾張肇事車截圖,重點分辨車上噴涂的文字內容。但是監控攝像的分辨率太低,要想拍到清晰的圖像需要足夠近的距離。但以目前攝像頭與車的距離,明顯是不行的,根本拍不到清晰的影像。真不知道這監控安裝的有什么作用!
慢慢長夜,寒氣逼人。農村的土炕雖然燒的火熱,但是屋內氣溫還是不高。張鴻鳴感覺身體似乎被掏空般虛弱,忽冷忽熱的。他感冒了。天蒙蒙亮時,他實在堅持不住了,本想躺下休息了一會兒,但頭一沾枕頭,就已經睡著了。
紅日高升,又是新的一天了。家人又都忙碌起來。看到張鴻鳴還沒有起來,都輕手輕腳的,生怕弄出響動驚醒了他。大家也看到了,這幾天他實在是太累了。
可是,張鴻鳴還是醒了。心中有事掛著,實在是睡不沉啊。醒來時,他感覺頭痛欲裂,四肢酸痛,嗓子腫痛,基本說不出話來了。幾天得不到休息,身體虛弱,寒氣入侵,病勢來的很兇猛。
楊月看張鴻鳴臉色蠟黃,頭發亂糟糟的,胡子茬老長,一身的疲憊,自是心疼。馬上找了藥,給他吃了下去。又熬了一大碗姜湯,讓他喝下去。
張鴻鳴捂上棉被,汗如雨下。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出了一場透汗,感覺輕松多了。
邱虎坐在旁邊,看到張鴻鳴病成這樣,心存歉意。確實,讓他干一些力氣活那沒得說,可如果讓他來分析錄像,他是沒有那個耐心坐下的。
邱虎說:“鴻鳴啊,有啥力氣活,不用動腦筋的,你就吩咐我。其它的我是實在幫不上忙啊!”
張鴻鳴和屋子中的其他人都是一笑,這是出事后,家里第一次有點笑聲。邱虎說得確實是實情,以他的性格和五大三粗的體格,上陣沖鋒是沒問題的,但如果出謀劃策卻是不行了。
張鴻鳴又吃了些東西,精神也好多了,就給大家簡單說了說案情,特別說了圖片難以辨識這個問題。
楊月聽了,若有所思地說:“圖片?表兄不是在BJ開了一家平面廣告公司,專門搞平面設計的么?可以把圖傳給他看看吧。”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