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有一份禮物想要送給你,把手伸出來。”安琪狡黠地笑了笑。
霍筠彥聞言,右手繼續(xù),緩緩伸出,帶著期待,“是什么?”
今天安琪穿了一身灰色條紋針織長裙,時尚休閑,少女感十足,只全身上下除了她手中的手抓包,沒別的可以藏著一份禮物的地方。
“給你。”安琪快速的往他手心里塞子一樣東西。
霍筠彥下意識抓緊,但只觸及一抹柔軟,異樣的感覺讓他忽略了手心的硬物,竟忘了有所期待。
安琪沒料到他的反應這么神速,迅速低下頭,掩蓋著臉頰緋紅的異樣,好像自己做錯事一般,手足無措。
“安琪。”霍筠彥頓了一下。
“嗯?”安琪抬頭,臉上只剩余溫未散。
初秋的清冷,月色的朦朧,在漆黑深邃的夜空下,在橘黃色的路燈光暈里,溫情脈脈的兩人,街尾恰到好處的繁囂,如方外之物點綴著最美麗的時刻,微不可聞的心跳合奏出情絲縷縷,如衷腸互訴。
理智告訴霍筠彥,這種念頭很危險,他該快刀斬亂麻,或許他這一生就如父親一般,子承父業(yè),然后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生個下一任繼承人。
理智告訴安琪,這種感覺很危險,她該揮刀剪情絲,畢竟他們相遇的時間不對,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霍氏集團這座大山。
“我該回去了。”霍筠彥道。
“小心開車。”安琪道。
霍筠彥的車子就停在路邊,他卻不舍轉身,眼前搖曳的光影里是她清淺迷離的眼神,是她柔軟的發(fā)絲。
就在安琪上前一步相送時,霍筠彥眸然回首,頓時豁然開朗,豁出去,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著她,深深地吻上她的額頭,哪有什么不確定,已然放在心尖。
搖擺不定的或許只是不確定她的情意,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僵直,霍筠彥笑笑說,“這是我的回禮。”
說罷,也不管安琪作何感想,這回霍筠彥一身輕松轉身離開,上了車,看著后視鏡栗一動不動的身影直至看不見。
至于安琪的禮物,“再來一瓶”的酸奶蓋子被霍筠彥收入懷中,這樣的禮物,這樣的感覺,很特殊,很奇妙。
至于霍筠彥的回禮,額頭上似乎仍刻有吻過的痕跡,一次又一次在腦海中重演,一次又一次在心中悸動,安琪又驚又喜,渲染開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安琪腳步飄飄地回到了宿舍,忘記了還有一位觀眾尚未離場,這一晚注定無眠。
被遺忘的觀眾失魂落魄地離開,墨夕楠不是沒有想過安琪有一天或許會喜歡上別人,他以為到了那個時候他會傷心欲絕,可是沒有。
只是心中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活生生地剝離,缺了一個口,鮮血淋漓,舊日時光倒流,穿梭其中,一揪一揪地發(fā)疼。
回到公寓的霍筠彥笨拙地反復編輯短信,他好像極少發(fā)信息,幾乎記不清上次發(fā)信息是何時,為了何事。
“晚安。”霍筠彥敲定兩個字,想了想,又敲出自己的名字,這樣總算是禮貌周到了吧,作為一個被女人倒追習慣了的大男人,自問看不出信息有什么問題。
“話題終結者。”安琪看著短信,嬌嗔道。
然而到她回復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半斤八兩,怎么寫都不滿意,反反復復,修修改改,仍舊是棄之不用,最后才打出“晚安,祝好夢(笑臉)”。
安琪點了發(fā)送之后又有些后悔,廢了些時間只做這樣的回復,他會不會誤會她的心意啊?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信息?會不會回復?
一時間有些患得患失,安琪捂著微燙的臉龐,傻傻地笑了,這般煎熬的糾結是甜蜜的,是幸福的,是她遺忘了許久的滋味。
等著,等著,想著,想著,安琪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一夜無夢,素來睡眠不佳的她難得睡了個好覺。
因為有了期待,培訓課程絲毫不覺得累,也不覺得苦,每天晚上只是一兩句問候或者是鼓勵的只言片語成了她在這培訓期間的靈丹妙藥,令她在各項培訓中表現(xiàn)出眾,遙遙領先于其他人。
甚至到培訓結束時竟有些戀戀不舍,對于將見未見的霍筠彥,安琪有些患得患失,再次見面是以戀人身份還是細水長流,該一步一步的開始。
安琪收拾好行李,晚上他們一組人和導師一起聚餐,這些日子雖有爭吵,但到了離別的時候,大家都依依不舍,聚會到八九點才結束。
安琪頻頻地偷偷看看手機,然而還是失望了,他該不會不知道自己今天結束培訓吧?但是她好像說過的,難道他忘記了?
也是,像他那樣的大忙人怎么會記得這樣不起眼的日子,而且自己也沒有說想要見面什么的,他怎么會出現(xiàn)。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似的。”程朗關心地問。
“啊,我……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頭有點暈。”安琪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程朗見她臉上仍留有紅暈,且看上去有些疲憊,便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叫了代駕,應該快到了。”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了,而且我還有行李在宿舍,你不用管我。”安琪連忙搖頭。
“那好吧,有事打我電話,應該是代駕來了。”程朗的手機響了,他對安琪說完就走到一旁接了電話。
胡娜她們也出來了,見到程朗的車,嘻嘻哈哈,吵著鬧著要坐順風車,程朗干脆將她們一一送回家。
安琪回到宿舍拿了行李,下了樓準備叫出租車,一抬頭卻見墨夕楠在門口等著,“你怎么來了?”
“我記得你好像是今天結束培訓,我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所以過來看看會不會遇上。”墨夕楠幫安琪將行李拿上車,一邊解釋道。
“謝謝。”安琪說道,“你最近過得怎樣?”
“還是老樣子,不過托你的福,云裳的業(yè)績一路攀升。”墨夕楠想到工作,忍不住露出驕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