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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怎么樣

沈仲堯看到簡俊有點詫異:“哎喲,林寶堅你竟然回來了?還以為你以后都當植物人了,這樣都死不掉,你真命大,哈哈!”

妹妹林寶妍立即按耐不住了,有人詛咒自己大哥,當然生氣:“你誰呀你?這樣說話就不怕有報應?”

沈仲堯看到有美女跟著簡俊,語氣就收斂了點,但眼睛卻不安分地上下打量著林寶妍:“我就跟寶堅開個玩笑,我們很熟的,當室友很久了,他不會介意的。至于這個吉他,仗著我們的交情,我相信他也不會和我爭的。對吧,寶堅?”沈仲堯打蛇隨棍上,他看上的東西,不會輕易放過。

簡俊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我醒來后就失憶了,什么也忘了,包括跟你的交情。我很喜歡這支吉他,既然我先跟博彥買的,你就別跟我爭了。”

“哦?失憶?”沈仲堯挑了一下眉毛,這是什么爛理由?哪有那么容易失憶?不過,以前的林寶堅是不敢和他杠上的,醒過來的這個林寶堅眼神堅定,說話淡定有力,的確和以前有點不同。他也開始不客氣了:“我不管你記不記得和我的交情,你一個不怎么懂樂器的過氣偶像歌手,你配得上這把吉他嗎?你懂得彈嗎?我的技術最近進步了不少,正好想要換支好一點的吉他演出,難得我不嫌棄這件二手貨,就給我用好了!”說著就拿起這把新吉他,接上了線,用飛快的手指彈出一段蕭敬騰的《王妃》,節奏強勁,搖滾味道濃厚,一邊彈著還一邊向在場的美女楊心怡跟林寶妍眨眼睛放電,簡單來說就是ShowOff。

簡俊聽到他的彈奏,確實相當帶勁,可是有著一種很急躁的感覺,好像急著炫耀他自己吉他技巧有多厲害,卻忽略了歌曲的情感發放,一味年少輕狂的沖沖沖。難道這就是所謂專業歌手的水準了?平心而論,彈得實在是...不怎么樣。聽了一會之后,簡俊拿起了張博彥本身在用的吉他,飛快彈了起來,把樂聲無瑕疵地混進沈仲堯的吉他聲。從來沒有在人前表演過的他,用更為靈活的手指變換著節奏,加上一點自創的東西,整個客廳的氣場立刻動蕩起來,成熟充沛的搖滾力量,把《王妃》這首歌的霸氣表露無遺!雖然是合奏,但轉眼間簡俊的氣勢就蓋過了沈仲堯,漸漸地沈仲堯已經跟不上他豪邁的吉他聲,甚至被打亂了節奏。一曲《王妃》彈罷,全場啞口無言,非常安靜,除了沈仲堯的一點喘息聲。簡進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的處男演奏,帶給大家的震撼,久久難以平復。

活潑的林寶妍興奮的打破寂靜:“天呀!哥你怎么這么厲害?簡直型英帥靚正,發光了!”

楊心怡也看呆了:“對呀,你不是失憶了嗎?你怎么會彈?又怎么記得這首歌?這是怎么回事?”

馬明也很詫異:“你是鬼上身了嗎?以前你一手吉他不是彈得馬馬虎虎的嗎?怎么現在手指好像會飛一樣?”

簡俊面對一堆問題,只微笑不語。實在,他也不知怎樣回答,所有東西都賴上失憶就好了。這是他第一次在人面前彈奏,對他來說,是蠻有趣也蠻刺激的。

“這是神級的演奏呀!”張博彥瞪著大眼睛驚異萬分地說:“這支吉他除了你,我誰都不會賣!”

備受打擊的沈仲堯一臉好像吃了大便的樣子,心想:不對呀,怎么可能?以前都沒聽說過他彈吉他這么厲害。然后他結結巴巴地說:“也...也也不...不怎么樣嘛,搞...搞不好這首歌你就剛好比較熟...熟悉罷了。不就是一支中價二手破吉他嗎,不要也罷,我遲些索性直接買支高級品好了。”說完就巴巴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再來一首嘛,哥,來嘛!”撒著嬌的林寶妍繼續興奮地鼓勵簡俊。簡俊二話不說,拿起沈仲堯剛放下那支新吉他,徐徐彈奏起BEYOND的經典名作《海闊天空》,然后望了一眼張博彥,張博彥立刻點頭會意,拿起自己的吉他,跟簡俊一起合奏起來。到開始唱歌的時候,簡俊再給了張博彥一個”你上“的眼神,張博彥就開始唱起來:”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簡俊沒有唱歌,一方面專心地沉醉享受在有生以來第一次與別人的正式合奏,正爽著,另一方面...其實因為他還有點害羞啦。對,殺手之王也會害羞的,第一次在人面前彈吉他已經踏出了很大的一步了,其實他還是有點放不開的。張博彥的歌聲并非屬于搖滾那種,是比較高亢純粹的聲音,唱起這首歌也算另一種味道。 “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里...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這段歌詞簡俊是很喜歡的,作為殺手組織的一員,最渴望擁有的就是自由。但殺手的一生充滿了血腥仇恨,除了死的時候,很難嘗到真正的自由滋味。化身成林寶堅的簡俊,才勉強算是可以告別了過去,重獲自由。 Jam完了一首BEYOND后,接著又跟張博彥多玩了兩三首歌,然后就把意猶未盡的林寶妍和楊心怡送走了。

至于一臉天然呆的馬明,還是那一句:“你一定是鬼上身了。一定是!我肯定!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讓簡俊有點警惕,畢竟如果現在的林寶堅真的跟以前相差太遠的話可能有人會起疑,一場意外按道理不會讓人有那么多神奇的轉變。不過轉過頭他又想,管他呢,他愛怎么活就怎么活好了,有人懷疑又如何?有證據證明他不是林寶堅嗎?奈得他何?也許他偏偏就有些奇遇不行嗎?

張博彥抓著簡俊高興地說:“下個月初一個啤酒廠商會舉辦一個流行音樂節,邀請很多新一代歌手,樂隊等參加,到時候你千萬,一定,無論如何都要跟我一起參加! ”

簡俊還沒有充足的心理準備在一大群觀眾前表演,所以也不置可否,有失憶作為借口,什么也可以考慮一下再決定,畢竟專業表演不是靠勇氣臉皮夠厚就可以。反正離下月初還有幾個禮拜,先適應一下林寶堅作為藝人的生活才決定好了。

不過簡俊也抓住馬明問了一個想不通的問題:“既然那個沈仲堯有點背景,他大可以在外面住豪宅呀,為什么要跟我們擠在一起?”

馬明沒好氣地望著他:“你真的失憶得很徹底,你以為他很想住這里嗎?有機會他就溜回他爸家了。我們的老板黎日月在跟所有藝人簽約的時候,就要求他們在公司安排的小宿舍住三年,磨煉心志,據說老板以前都是這樣挨出頭來的。三年之內若果你有本事做到公司要求的成績,他們會批準你離開隨便你住哪里都可以,反之住滿三年之后成績平平但還跟公司有約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留下或者離開宿舍,直至約滿的時候。這樣也有好處,我們藝人的收入不穩定,但至少公司還有地方讓我們住。另外據說這個制度是因為一件事情而產生的,公司曾經簽了一個富二代歌手,但他任性囂張,屢屢失場,公司的人找他甚至閉門不,黎老板一怒之下跟他解除合約,并且想出了這個宿舍制度,讓簽約的藝人無論貧富,都從艱難的日子開始挨起,磨煉心志,順便也對那些出身寒微的藝人多照顧一下,讓他們不需要為住宿煩惱,你也知道現在HK租金多貴!”

簡俊終于了然,也對這個黎老板這些細心周到的想法有些佩服:“那我們還要在這里住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跟唱片公司的約有多長。”

馬明:“你?你加入公司很久了,你是陳法娜拉進來的,但你跟公司好像簽了八年長約,現在是第六年了吧?你想走也可以,但你可以住哪里?回老家?你老家好像也比這里好不了多少吧?還離錄影廠很遠,哪有這里方便?”

“那你呢?”簡俊好奇問道。

馬明尷尬地說:”我早已經住過三年了,我去年才跟公司續了約,為的就是可以繼續住在宿舍!“

簡俊笑了笑:”你真沒志氣.... ”

馬明辯稱:“我是舍不得你們幾個兄弟Okay?”

簡俊本身一直在想辦法回自己的家,但自己家也的確離這一區很遠,還有租房子和身份這些頭疼問題。唯有暫時先住在這里。認識了馬明和張博彥之后,獨居多年的簡俊發現,其實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住在一起,也有不少樂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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