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外灘8號

上海寶鋼坐落于寶山地區，肖亦凡跟著父親母親做了兩個多小時的汽車終于到了位于寶鋼職工的居住區，那是一片簡易房剛進去很多人就和父親打著招呼！

“老肖，這是你老婆啊！”

“喲，老肖看不出你娃居然把婆娘都帶過來咯說，晚上來我家里面整兩杯！”

“.......”

一個個工友都對著父親打著招呼，母親也跟著笑著，看來父親對于人際關系還是處理的不錯的，而且像父親這樣來寶鋼頂班的人也不少，天南地北當然四川的居多，還有上海本地人。

父親的住的是一個差不多35平方左右的房子，墻面上用報紙貼著墻面，肖亦凡眼睛瞟了一眼頓時就離不開了，上面有一個房地產的廣告只看到促銷價“3088一平方！”

“3088！”肖亦凡在母親的背上努力的掙扎著想去看清楚，位置在哪里。

母親感到背上不安分的肖亦凡趕緊把肖亦凡放在床上，還以為肖亦凡餓了，拿出已經沖好的奶瓶遞給肖亦凡，可是肖亦凡此刻心里哪里有喝奶的心思，小手掌拍開奶瓶，“咕~嚕~?！蹦唐烤偷粼诹说厣?，頓時廖梅就生氣了，抱起肖亦凡扒開褲子就是“啪~啪”的兩下！

頓時肖亦凡就老實了，忍著在眼睛里面打轉的淚水還想去看看，結果就聽著母親的聲音：“你這個娃娃鬧什么嘛，沒看到我們都累了，還不安分點！”

但是此刻的肖亦凡根本聽不進去，努力往床的邊緣爬去，結果母親看到更生氣了，而且剛剛肖亦凡沒有哭，以為自己打輕了，結果抱過肖亦凡又是兩下！

“哇~哇~~~”肖亦凡頓時學乖了大聲哭著，哭的那叫一個傷心一個悲慘，天見可憐95年上海外灘3088塊錢一平方，再想想后世的房價頓時哭的更傷心了！

“你看娃娃是不是要撒尿咯！”父親從母親手中抱過肖亦凡哄著。

“才不得，我教了的兒子最聰明了，要撒尿啊，屙粑粑之類自己會說的，重來都沒尿過床！”廖梅挎著腰驕傲的說道。

“你也要看看是哪個的種，老子嘞種不聰明？”說著就和母親開心的拌著嘴。

“就你哪個熊樣，能教出這么乖這么聰明的兒子？”

.......

他們此刻開心的拌嘴，絲毫沒有注意到哭的撕心裂肺的肖亦凡，而此刻的肖亦凡終于看到了地址：外灘8號商業住宅樓！日期是1994.8.7號

看到這里后面的什么都沒看了，淚水已經模糊了肖亦凡的視線，一想到地址，在看到價格頓時肖亦凡恨不得雙手捶胸，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個慘！

“梅梅，你看看幺兒怎么回事怎么還在哭？你是不是打到哪里咯！”肖經偉抱起肖亦凡扒開褲子看著紅彤彤的屁股，疑惑的問道。

“怎么可能下重手嘛，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的嘛，我就是輕輕的拍了兩下！”說著也是一臉擔心的研究這肖亦凡的紅屁股。

漸漸的肖亦凡也累了，小身板就是經不住折騰，一會兒就困了，終于擋不住周公的召喚慢慢睡過去了。

睡醒了的肖亦凡也不再吵鬧了，就是整天盯著房價看，肖亦凡已經想明白了，自己才3歲多，先不說叫父母買房現不現實，就說你一個一歲多的小屁孩說買房，估計爸媽立馬把肖亦凡送到醫院全身檢查，而且還會嚇得不輕，就算說服父母要買房但是全家就12000多存款，大伯才參加工作基本沒錢，四伯在讀書，五叔在家種地，姑姑在讀書，爺爺奶奶種地供伯伯們讀書基本沒錢。

而且父母不是本地人，沒有購房優惠，不能貸款買房，一套80平方的房子都要24萬多一點，這個錢從哪里來？

肖亦凡想明白了，現在人太小說什么家里也不會聽，所以只能望洋興嘆，我要長大，我要快點長大，肖亦凡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沒有這么想著，就連平時不吃的花豆腐都吃了，平時之和一瓶的奶，現在都喝2瓶了。

“梅梅，你看咱們兒子是不是被你打傻了，盯著那張報紙傻了吧唧的看了幾天了！”肖經偉抱著肖亦凡緊張的說道。

“你才是傻啦吧唧的，你還是瓜娃子！我們兒子一定是想讀書了，你看他一直在看那些字！”說完廖梅就撕下貼在墻上的報紙，指著報紙上的幾個大字說道。

“幺兒跟我念，特、大、優、惠！高、端、住、宅、區、只、要、3088、一、平、方！”

要是此刻嘴巴里面有血估計一個老血都噴出來了，母親啊！您怎么會這樣的神補刀啊，這畫風不對?。∥腋杏X我要重新穿越一次，應該姿勢不對，這才95年，您這補刀的水平都已經超越我了，我以前都是嘴上補刀，您這是實際行動??！而且您補的刀是您的親兒子啊，要不是我是穿越的，我都感覺我是撿來的，或者是充話費送的....

“快幺兒跟我念，特、大、優、惠！高、端、住、宅、區、只、要、3088、一、平、方！”廖梅非常有耐心的對著肖亦凡念叨。

“哇~~~”肖亦凡被逼的實在沒有辦法只有放出殺手锏，大聲的哭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假哭這是真哭，肖亦凡出生到現在沒有那一次感到絕望，這是人生之中第一次感覺又絕望又憋屈。

肖亦凡以為自己算是躲過去了，但是他還是太小看廖梅要教肖亦凡的決心了.....

第二天一早母親做完早餐給父親吃，吃完父親就去上班了，而廖梅在已經拿出哪一張皺巴巴的報紙，對著肖亦凡說道。

“幺兒快跟我念，特、大、優、惠！高、端、住、宅、區、只、要、3088、一、平、方！”

“特、大、優、~~~~惠！高、端、住、宅、區、只、要、3~~~0~~~8~~8、一、平、方！！??！”肖亦凡見躲不過只能認命滿臉哭像斷斷續續的念著，眼淚早就在眼眶里面打轉了，天知道此刻肖亦凡內心是崩潰的。

“好幺兒真棒，來繼續跟我念，地、址、外、灘、8、號、商、業、住、宅、樓”廖梅聽到兒子跟著自己念，像是得到了天大的鼓舞。

“地、址、外、灘、8、號、商、業、住、宅、樓~~~~哇?。?！哇??！~~”終于肖亦凡還是沒忍住傷心的哭著，一邊哭一邊繼續念著！

“3088、一、平、平方，外~~外灘8號~~嗚~嗚~嗚~”肖亦凡哭的那叫一個慘烈，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搞得在一邊教學的廖梅詫異不已，抱起肖亦凡搖晃著說道：“好乖乖，好乖乖，我們不學了不學了！好不哭咯，媽媽給你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