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風暴之眼凌羽城
本來先前得知皇炎羽末在凌羽城被奉為神女的消息,老頭子心中還十分欣慰,嘴里頭念叨著‘這孩子終于是長大了’,心想這孩子雖然沒回來,但只要在外面過得好,那這心頭也算是踏實了,卻不想這才沒過多久,易守難攻的凌羽城竟然陷落了。
這凌羽城陷落,皇炎羽末作為凌羽城的神女,要是落入修妄的手里可就糟了。
老頭子心中十分堅定,羽末是親骨肉,哪怕是傾家蕩產送了這條老命也要把她救回來。只是他這把老骨頭如今已然經受不起風雨,沒有能力完成這件事,所以必須要將這件重任托付給可靠的人。
不一會,畢剛接到皇炎圣老的命令,匆匆趕來。
他一襲火紅的袍子,精神抖擻,見了皇炎知瞳,鞠躬行禮。
“畢剛,我皇炎家以鍛造法器為天下熟知,自這百年來,因我無能,家業漸衰,幸而得你相助,這才讓家業有漸興之色。我兒勇正為保天符城安寧,親上戰場,以身殉國。他膝下無子,只有羽末繼承血脈。過去,你雖與勇正以兄弟相稱,但你若瞧得上我孫女羽末,愿自降輩分,待將羽末接回,我與她說明白,便許你二人成婚,也將這皇炎家的家業,一并交付于你。”
畢剛憨厚老實的一個人,聽皇炎知瞳要給他主持婚事,臉紅得一塌糊涂,他支支吾吾地道:“老家主……并非我看不上羽末,只是我從來只當她女兒一般看待,所……所以,哎,我會去把她找回來的,您放心,這女孩子的終身大事,還是要問問她才好。至于繼承家業,這事還早,您還活得久呢。”
皇炎知瞳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不一會,畢剛吩咐手下一群人準備巨型蜘蛛機甲和獵豹機甲,然后辭了皇炎知瞳,領著一群人匆匆出發了。
皇炎知瞳在天網議事堡的高樓中看著遠處的機甲迅速走進了迷霧森林,他們前往的地點,自然便是凌羽城。
凌羽城上空的雨依然在下,美鐮湖邊景色怡人。凌羽城中,將士們在舉辦宴席,但是不同的是,這次舉辦宴席的是戰神魔天的軍隊。
露天的城墻上,寬敞的軍營里,穿著黃金甲的將士們開懷暢飲,一個將軍端著一大碗烈酒走到魔天跟前,亮著嗓音說道:“來,兄弟伙兒都來敬我們的戰神,魔天!”
說罷,席上的眾人起身,都端著一大碗烈酒,準備與魔天一飲而盡。
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影子隨雨點一起降落在宴席的場地中央,原來那黑影是一個身穿黑色繡金罩袍的神秘人。他戴著兜帽站在雨中,眼神冰冷,殺氣從身上忽隱忽現,在他身旁的士兵被嚇得屁滾尿流,踉蹌著逃到周圍的士兵中間。
眾將士警覺,趕緊舍去酒碗拿出身邊的武器,酒碗紛紛掉落在地,叮叮當當被砸成碎片。
一個不怕死的將軍上前怒喝道:“是誰?膽敢闖入戰神魔天的領地,不想活了是嗎?”
神秘人不答。
將軍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又有一身好武藝,而且此刻又在兄弟們當中,自然信心十足。
“你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完,將軍拔劍便斬。
可是神秘人比他的劍更快,只見神秘人只是瞬間一抬手,一道閃光刺穿了將軍的腦袋,在他腦門上破開了一個洞,一個十分規則的洞。
他的劍揮至一半,身體便倒了。
周圍的士兵看見這一幕,都是兩股戰戰,紛紛卻步。
神秘人踏過腳下的尸體,向魔天的方向走去。
眾士兵只是圍著他,以他為中心移動。
魔天早就醉了七分,眼前朦朦朧朧看見一個黑色人影朝自己走來,他晃了晃腦袋細看,來者戴著兜帽,十分神秘。他只覺得這身影有些印象,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士兵們接近了戰神魔天,都大起膽來。
“戰神大人,來了個找麻煩的,把我們宋將軍都給殺了。”
“是啊,戰神大人,這小子太狂了。”
“媽的,敢來我們戰神的大本營里鬧事,真他媽找死!”
魔天不管他們如何嚷嚷,只是醉醺醺地盯著眼前的黑袍人。
待那身影又近了些,他搖搖晃晃走上前,看清楚了那繡金罩袍,頓時認出了是誰。
“哈!原來是我兄弟,哈哈哈!”他一揮手:“你們緊張什么,都他媽給老子把家伙收起來。這是死神,死神夏冬,一群瞎了狗眼的*崽子。”
他走到夏冬跟前,揪著夏冬的衣袍,笑著醉言道:“夏冬兄弟,今兒個咱們好好喝一回,順便啊,嘿嘿嘿,給我說說上次擄去的那小美妞。對了,叫……叫什么來著?叫皇炎……皇炎羽末,對,神女皇炎羽末,生得好一個俏美人兒。兄弟你可還玩得盡興?”
夏冬不語,一手捏住魔天的咽喉,將他舉在空中,眼里只有冰冷的殺意。
四周的將士見狀,又都將武器對準了夏冬。
所有人都僵持著,像一幅畫,氣氛安靜又十分緊張,只有眼前細密的雨線在微風中輕微晃蕩。
魔天被捏了咽喉,喝下去的酒立刻化作了冷汗,酒醒了三分。他用靈氣喝令道:“你們都給老子退下,把家伙收起來。都收起來,媽的!”
然后他又好言好語地用靈氣對夏冬說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別鬧脾氣,先把我放下來。”
兜帽下,夏冬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中更是閃著讓人懼怕的寒芒。他將魔天放下,冷漠地問道:“凌羽城守衛軍余黨在哪?”
魔天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喉,說道:“那些家伙真他媽的狡猾,他們躲在凌羽城的地下,挖了一大堆洞,有曲有直,四處貫通,通風排水,樣樣俱全,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他們晚上時不時就出來鬧一場,搞得我們覺都睡不好,他媽的。”
夏冬聽完,化作靈體直接遁入地下。
魔天嚷嚷著:“哎,兄弟別急啊,喝一個再走!”
但夏冬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魔天隨手拿起旁邊桌上的一碗酒,揉著被捏紅的脖子,嘀咕道:“怎么沒過多久,變得這么認真起來了。”他一口氣將碗中烈酒喝干,一抹嘴角,嚎著嗓門說道:“兄弟們都接著喝酒,都他媽不準給老子停。”
凌羽城地下,一人沿著漆黑的地下水道前行,走過兩百米左右的距離,漸漸有些微光,那是水晶燈的光芒,再沿著兩邊都是水晶燈的地洞繞行兩百米,眼前出現五個岔口,從左數第五個岔口進入,彎彎曲曲繞行到更深的地下,到達一個寬敞的地下大廳。
大廳末端的書桌前,一個身披藍色衣袍,穿著高領勁裝的人正在看一張復雜的地圖,似乎是凌羽城地下隧道的地圖。
“報告執政官大人!”來者上前拱手說道。
“外面有什么消息嗎?”
“魔天的軍隊又在城樓上大擺宴席。”
“知道了,退下吧!”
待那偵查情報的士兵退下,孔丘重重一掌拍在面前的書桌上,憤懣地說道:“魔天這混蛋。”
孔丘,四十八歲,凌羽城原副執政官。自從狂亂之神木流長老為救凌羽城而粉身碎骨之后,孔丘就擔當起了最高執政官的職責。
失去了木流長老和神女皇炎羽末,魔天的軍隊很快攻陷了凌羽城,為了繼續和魔天作戰,孔丘帶領一隊志愿軍躲到了凌羽城的地下,他相信有朝一日一定能重新奪回凌羽城。
凌羽城的一些民眾不愿被魔天統治,也跟隨孔丘的隊伍一起搬到了地下生活。
忽然,一個孩子哭鬧的聲音從長長的地下隧道傳來,然后又傳來守衛的聲音:“這里禁止進入,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卻聽見那孩子哭喊:“快去救救我姐姐,求求你們!”
孔丘感覺這孩子的聲音略有些耳熟,他想到了一個叫木飛的孩子。
守衛:“我們是保護執政官大人的護衛,不能擅離職守,你去找別人吧。”
孔丘聽見那孩子大哭:“來不及了。”然后又聽見那孩子高聲叫喊道:“孔叔叔!孔叔叔!我姐姐有危險,你快出來。”
然后是守衛嚴厲的呵斥:“不準哭鬧,再鬧我就把你丟到糞坑里去。”
孔丘往門前走去,耳邊又傳來那孩子的哭喊聲:“我不想鬧,我求求你們,你們快去救救我姐姐,我求求你們了。”
他上前推開門,站在門前向隧道里的兩個守衛喝問:“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守衛跑步過來:“報告執政官大人!一個孩子嚷嚷著要我們去救她的姐姐。”
這時那孩子從彎曲的隧道跑過來,出現在孔丘面前,他哭道:“孔叔叔,快去救我姐姐。”
孔丘一看,果然是木飛。
“木飛!怎么回事?”
木飛是木流長老的第十代孫,他家前面幾代人全都為了保護凌羽城而戰死,現在只剩下十四歲的他和十八歲的姐姐木雨夜相依為命,孔丘見他姐弟倆無依無靠,于是將他們也帶到地下生活,方便照顧。
木飛一臉惶恐,他跑上前來,急匆匆拉著孔丘的手就往外跑:“孔叔叔,你快跟我來。”
兩個守衛也匆匆跟去。
地下隧道十分復雜,幾人沿著蜿蜒隧道走了不久,繞行來到一處更狹窄的隧道,已經隱隱約約聽見了木雨夜的哭喊聲。
“木飛,你留在這里。”孔丘說完,不等木飛回答,拔出腰間長劍大步走上前去,木飛和兩個守衛也匆匆跟上。
這里的隧道只有一兩顆微弱昏黃的水晶燈,光線很暗,狹窄的隧道盡頭是一個緊閉的簡陋木門,孔丘上前,一腳將它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