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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交易或是威脅

  • 化諜
  • 張安世
  • 2164字
  • 2020-11-18 14:21:19

“交易?”文清心中狐疑,沒有立即答應(yīng),她目光閃爍著大量著言則鴆的一舉一動,試圖從細(xì)枝末節(jié)中找出證據(jù)來駁斥言則鴆的誠意,但言則鴆畢竟不是庸庸碌碌的充位之輩,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是無懈可擊。

“交易。”言則鴆重新確認(rèn)了自己的話。

“好啊,”文清凝視著言則鴆的雙眼,那雙幾乎時時刻刻都閃爍著光彩的眼睛,似乎已經(jīng)用盡全力去表達(dá)真誠。文清審慎的吐露道:“洗耳恭聽。”

“認(rèn)得他嗎?”言則鴆說著從上衣內(nèi)側(cè)口袋里取出一方皮夾子,文清隨眼看去,是一張張不同人物的半身照片,言則鴆從當(dāng)中抽出一張,用兩個指頭捏著,提在文清眼前。

照片上的人若說完全不認(rèn)識也不盡然,只是多年不見有些陌生,他的變化很大,讓人一時認(rèn)不出來。文清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識。”

言則鴆將照片塞回皮夾子中,臉上露出些許自得的神情:“這個人你當(dāng)然是認(rèn)識,只不過照片的背景你恐怕不認(rèn)識。”

照片的背景是一處極為破舊的磚瓦平房,房門口擺著半人多高的大水缸,還有形狀怪異的石頭,房頂上豎著一根木桿,但文清的常識來看,那是一根旗桿。更為重要的一點(diǎn),旗桿后隱隱一個網(wǎng)狀圓形器物,是一種落后的通訊設(shè)備的接收天線。

想到這兒,照片中人的身份文清已經(jīng)了然于心,她眉心微微皺了皺,繼而冷冷的諷笑道:“這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當(dāng)然有關(guān),這個人最近來到了北安,劉昭兮和紀(jì)宮秀吉的那份名單中,他也榮幸在列,而局座的意思是,干掉他。”言則鴆的目光凌厲,似一把鋒銳無比的利劍,無可阻攔,徑直插進(jìn)你心底里最深處,窺探人最真實(shí)的想法:“衛(wèi)文清同志,你不想說點(diǎn)兒什么嗎?”

“說點(diǎn)兒什么?”文清吃吃笑出聲,饒有興味的打量著言則鴆:“這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跟我沒關(guān)系,有什么話必需要我說呢?”

言則鴆雙手抱懷,蹙眉逼視著文清,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衛(wèi)文清顯然還不熟悉怎么擺出紈绔的神情,這些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于是他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既然你不感興趣,那我也不必再糾纏下去了。”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慢!”未出十步,言則鴆被文清叫住,文清似一番糾結(jié)后給出了最后通牒:“他父親可是屏城政府第二把交椅,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言則鴆轉(zhuǎn)過頭身來,他一改從前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似一個即將成為亡命賭徒的無賴他狡黠的笑道:“看來你不了解我言則鴆的手段,我想干掉一個人,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說著他頭也不回的要走。

“你回來!”文清追了幾步,言則鴆頷首淺笑,自得的神情恰賭桌上出慣了老千的高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放了他?”衛(wèi)文清說話的工夫,已經(jīng)立在言則鴆面前。

“那還要看看你的誠意呢,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怕我殺他?”言則鴆變戲法似的拿出那張照片,兩手一怒勁兒,照片裂開了小小的一個口子,照片越撕口子越大,文清忙叫他住了手:“我可以告訴你。”

“說。”一個字的命令更讓人心中沉重。

“我不想讓他死在別人的手里,換句話說,他即便是要死,也只能是我殺的。你同意嗎?”

言則鴆欣然點(diǎn)點(diǎn)頭:“同意。”

文清深吸幾口氣,緩緩說道:“燕長官的意思是拉攏方家,因此讓我拿方家小姐做文章,倒不是傷她性命,只是做出一種假象,好讓方家人覺得只能依附于燕長官,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想你能夠明白了,我無意與你為敵,但你若是還想阻止我,我也只能拼了。”

言則鴆聽了文清的敘說,若有所思,他心下已然明了,不準(zhǔn)備插手此事,但聽見文清說“拼了”他卻覺得有趣,調(diào)笑道:“怎么叫‘拼了’,我不明白。”

“就是,要你的命。”文清眼中忽然迸出兇光,電光火石之間,一把薄銳的匕首已經(jīng)架在言則鴆肩頭:“言則鴆少校,我和你不同,我是個沒有后顧之憂的亡命徒,若我不想受你的限制,我隨時會抵賴。”

言則鴆忙攥住文清握刀的手,收斂了笑意,正色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至于下這樣的狠手嗎?”

“玩笑?你把威脅叫做玩笑?”文清白了一眼,睥睨道:“你已經(jīng)玩笑了一晚了,可我偏偏不喜歡玩笑,但我忍了你,你若是還敢打別的算盤,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說著,一把掙脫了言則鴆的手,將刀子收回刀鞘。

“我可以幫你進(jìn)入方公館,但你決不能動方喻一根汗毛。”言則鴆背過手,這種命令對他來說似乎不好開口,他刻意避開了文清的目光。

“那就說不好了,”文清挑挑眉,揉揉眉心,太陽漸漸從河面目力不及的地方升起,銀光粼粼的水波與天際的青灰色彩接壤,云端輕浮,托起一抹艷麗的朝陽霞色。文清戲謔道:“刀劍無眼,難道你不知道?”

言則鴆搖搖頭,冷笑一聲,他悠然問道:“你以為我是怕她死掉?”言則鴆回過頭來,凝視著衛(wèi)文清是眼睛,堅定,專一,又莫名的壓抑:“我亦不能讓她死在你手里,如果你傷了她,你走不出北安城。”

言則鴆圍繞著文清緩緩踱步:“你以為你孑然一身就真的無牽無掛?軍方,土匪,地痞流氓,甚至是煙花女子,酒保戲子,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隱藏在你身邊的殺手,這就是你圖一時之快的好處。”

文清心中莫名:“你為什么和我說這些?”

“北安城和屏城一樣,表面上祥和寧靜,其實(shí)背地里驚濤駭浪。”見文清有所反駁,言則鴆搶先回答道:“你以為屏城不是這樣,那我請問,你父親究竟是被何方勢力殺死的呢?”

文清說不出話,這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言則鴆的話似乎具有某種魔力,讓自己越想心里越后怕,她已經(jīng)感受到那種危機(jī)四伏的感覺。就像沉浸在渾濁的湖水低端,周圍除了枯枝,就是動輒纏住人不放的水草,陰森,詭異。

“我需要你活下來,因?yàn)槲倚枰阕鲆患鼮橹匾氖虑椤!毖詣t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絹包塞到文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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