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入西京
- 卿本佳人
- 彥夢溪
- 2441字
- 2014-06-03 11:41:35
“你?你怎么進來的?”
徐安年見著柏洵,第一想法這里好歹也是官府衙門,保衛工作實在做得太差,她應該好好整理一番。
“走進來的。”柏洵在桌前坐下,不以為然。
徐安年自是很生氣,他懂不懂什么叫隱私?自從離開家鄉,隱私二字徹底被顛覆。
這廝還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徐安年愣了片刻,趕緊低頭看了看完整無缺的衣衫,心還咚咚的跳個不停,柏洵瞧著她的小動作,不僅宛爾,突然有了捉弄她的心思。
他突然起身,朝她走去。
徐安年立即掀開薄被,雙腿還未站定,柏洵己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讓徐安年倍感壓力,身子一個不穩,咚的一聲倒在床上。
柏洵呵呵一笑,
“你這是作甚?”
徐安年臉色一紅,
“你讓開。”
“要我拉你起來嗎?”
徐安年別開臉,不再瞧他。
柏洵又笑了兩聲,退開兩步,回到桌旁坐下。
徐安年這才起身,整理了衣衫,離他遠遠的站著,
“你來做什么?”語氣頗為不善。
柏洵瞪了她兩眼。
徐安年改口道,
“不知殿下有何貴干?”
柏洵這才滿意她的態度。
徐安年翻了翻白眼,直直的看著他。
柏洵卻突然安靜了,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垂著眸,像是在考慮著什么。
徐安年不由得皺起了眉,你敲個毛,讓人襂是慌。
柏洵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徐安年有些奇怪,盯著他看了良久,他長得真的好看,剛毅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怎么突然覺得有些眼熟,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因為此刻他抬起了雙眼,與她視線相遇,徐安年急急移開,臉色又是一紅,心跳加速。
原以為窺竊他的美貌被抓了個現形,他會拿她開涮,然而,卻聽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可擔心,僧人一死,市井必有不利于你的傳言?”
“嗯?”徐安年一怔,這才回過神絲,原來他在說案子的事。
他偷偷的潛入她的房間就是為了這個?
“不是傳言,僧人一死,定是下官錯審了案。”
“不錯,宋大人剛任按察使,就制造冤案,此時,對方必有所動,可抓住這一點制你,制我于被動,但是我等可暗地收索證據,抓住造謠者,可還宋大人清白。”
原來他有這層打算,這算引蛇出洞嗎?徐安年心情有些復雜,她知道自己對他而言不過一顆棋子,在白日,當他說出僧人必須一死時,她以為他就要放棄這顆棋子,想不到他還可以置死地而后生,他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
但是也僅僅是證明她的清白,可她又并非清白,僧人還是得死,真正的兇手還是逍遙法外。
她接下這個案子的初衷是為了獲得好名聲,從此為她為父母翻案做個鋪墊,實在未曾想到會掉入這樣一個陷阱,雖然柏洵表明了不會放棄她,她卻并沒有一點高興,她只為了父母,可也不愿意真的看到人命喪于自己手中。
柏洵說完認真的瞧著她,以為會在她臉上看到喜悅,然而,看到的卻是凝重,她不明白嗎?他大晚上的跑來,只是為了告訴她,讓她安心,他是不會放棄她,即使擔上“舉賢不當”的罪過,他也不會棄她不顧。
但是卻聽她說道,
“如此說來真正的兇手還是不能查明?”
“不是不能,是暫時不能。”
這有區別嗎?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為我留了一條生路?”
柏洵聽言,臉色一暗,
“若是你不安心僧人因此丟了性命,到僧人行刑時,我可以安排其它死囚代替。”
徐安年啞然,此法或許不錯,不用爛殺無辜,不過心里還是不爽。
“宋懷安,我保你這個位置,自是不會讓你輕易倒下。”
“呵呵。”徐安年冷笑,“原來下官在殿下心中頗為重要,明知此案冤情,也可以置之不理。”
“你?”柏洵嚅嚅唇卻無法開口,此案不管如何審,都將對他不利,但他愿意孤注一擲的幫她證明清白,他不怕用特殊手段制造假證據,只要一切計劃妥當,他只能做到如此,她卻似乎并不領情。
他知道她的能力,所以在白日他才允許馮程把案子真實情況相告,是想告訴她形勢嚴峻,對于此案萬萬不必認真,反受其害。不過這一切都源于她不經大腦的糊亂接案,此番反倒怨起他來。
柏洵也冷哼一聲,
“你最好按我說的去做,否則……”
接下來的話,柏洵沒有說完,卻是拂手一甩,大步離去。
徐安年瞧著他的背影,咬著唇再次陷入沉思。
當然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天亮之際,徐安年喚來了洋教士湯先生,準備全面的了解案情。
徐安年并沒有開堂審案,而是把湯先生領進了議事房。
湯先生一臉的大胡子,面目卻也十分慈祥,并且他非常懂得大梁的禮節,行禮姿態比她這個本國人還要規范。
兩人客套一番,湯先生說出了他幫僧人申冤的始未。
湯先生是基督教徒,對于即將實刑的死囚他都會去安撫一番。兩日前,他在西京大牢見到了圓明僧人,兩人相談頗為投機,當湯先生問起罪名時,僧人說了原由,他并沒有殺人,只因受不了酷刑,才劃了押,佛家人也早己把生死渡外,只說自己前生欠楊氏人命,今生來還,洋教士自是不這樣認為,他出了大牢,找到和大人,說了僧人的冤屈,和大人卻只敷衍而己,但是他身邊的師爺,卻指出一條路來,說是盛京新上任的狀元宋大人,或許可以幫忙審案,這才有了街上攔轎一事。
原來指使洋教士的人是西京師爺,而他背后也一定有高人。她的提刑按察使之令下達剛一日而己,對方就己布好了局,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天,連給她一個慶祝的時間都沒有,簡直讓她措手不及。
送走洋教士,天己經完全亮了,徐安年伸了個懶腰,今日是僧人受刑之日,不過昨日她就發了文到西京,刑期暫緩,該做正事了。
徐安年招集了眾人于大廳集合。
“宋某初來貴衙門匝道,萬事都需要諸位幫襯,以后宋某有什么不妥之處,各位盡管言明,有者改之,無者加冕,以后咱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宋某在此保證,只要以后好好跟著我混,好好工作,不僅有五金一險,還有額外補助,吃香喝辣,決不會虧待大家……”
徐安年正說得起勁,一旁李寶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工資好像不是你發?”
徐安年一愣,又輕咳兩聲,
“雖然俸祿由朝庭發放,但宋某定會上湊皇上,為諸位多爭取點福利,特別是戰斗在一線的人員。”
徐安年看了看東西南北及衙役,見他們個個面無表情,懵懂的模樣,也知自己這一番說辭,估計沒人能聽懂,可這官場之言,她又說不來,只有哼哼兩聲,算是結束了開場白。
隨后,轉言道,
“現在,咱們去西京,僧人一案,也是宋某上任的第一案,宋某必然要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不負百姓,不負皇上。”
徐安年豪氣沖天,原以為會得到大家的掌聲,卻瞧見眾人一幅“切”的表情。
徐安年頓感失敗,拉了拉李寶的衣袖,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