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那娘子是會很傷心得吧!”世人如此怕她,她得心里應該會很難受得吧!
“十四,那不怪我們,是那杜三娘逼我們的呀!”
陳大郎還喊冤呢!這真的不怨他們呀!
“唉,十四你聽我跟你說呀!就是她跳舞美成那樣,我們能不喜歡嗎?可是……”
聽著這陳大郎越想越遠,遲遲講不到重點,高十四郎忍不住干咳了幾聲陳大朗這才回過神來。
“對不住對不住,十四郎瞧我,好好好,這說著說著就想遠了,咱們繼續繼續。”
陳大郎繼續眉飛色舞的講起來,“方才是說道杜三娘的舞了,不光這個人家的家世也很好呀!兄長是咱們圣上親封的晉陽郡王,唯一的異性郡王呢,聽說還跟咱們當今圣上拜過把子呢,深得圣上信任。要是這樣一說這杜三娘可是一個頂好的妻子人選,有女如此當百家求呀”!
“大郎,簡單一些就好,某只是好奇為何眾人如此怕這個娘子。”高十四郎端起幾案上的茶杯抿了一下。
“十四郎,你聽我說完嘛!這可是杜三娘傳奇,為什么怕她,跟她以前的事情也是有關系的。”
陳大郎看到高十四郎飲茶,頓時也覺得自己十分的口渴,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又重新倒上繼續口若懸河的說,而且故事講的聲情并茂,都快比得上茶樓的說書人了。
“不過可惜的是呀,這杜三娘命不好,小時候家中是普通的商戶,早年喪母與兄長相依為命,可是就沒有一個好父親,父親沒過兩年就新娶了一房繼室。”
“這個繼母很是厲害,經常苛責兄妹的用度,這也就算了,更厲害的是那繼母一懷孕以為自己能生兒子,怕這長子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爭奪家產就趁杜父不在家,就把兄妹倆呀給賣了。那個時候杜三娘的兄長,杜如淳已經年方十三歲,杜三娘才五歲,這繼母就怕這兩個人在一起還能找回來,就把兩個人分開賣了,兄長杜如淳往北,這妹妹杜如慧往南,也不知道是賣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郎,這些事,我可以去聽說書人講,我估計會比你講的更好。”高十四郎再次忍不住開口,字句之間帶著調笑的意味。
“十四郎,聽聞你最近在找,前朝遺留的殘卷,在下雖然不愛好讀書,但是我父親一直癡迷于此,所以在下家中正好有一卷,是鄭清先生的真跡。”
陳大郎也知道高十四郎這樣的人不愛聽故事,可是別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他知道的一些事不講出來,憋在心里怪難受的,好不容易遇上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高十四郎自然要好好的過一過癮。
聽見陳大郎說前朝殘卷,高十四郎不禁,身子正了正,方才的調侃陳大郎的笑意,換成了濃濃的喜意。“大郎,此話當真,確實有前朝殘卷?”高十四郎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自然是不會騙十四郎你的,當真有前朝殘卷。”
“是鄭先生的真跡?”
“不錯,確實是鄭清先生的落款。”聽見高十四郎一連串的問話,陳大郎知道這個誘餌是拋對了,不由的神秘的笑了笑。
高十四郎看見陳大郎笑了就知道,必然不會這樣簡單,斂了下心神,端起茶杯悠然的飲茶,不著急了。“大郎,別繞彎子了說吧!什么條件?”
“十四郎,這是什么話,我能有什么條件呀!就是想十四郎你,好好的坐著聽我把這故事講完。待明日我一定將殘卷借給十四郎你,讓你好好看看。”陳大郎笑呵呵的說。
高十四郎挑眉,心想,就這么簡單,“只是聽你講完杜三娘的故事?”可憐的十四郎還不知道,陳大郎是有多么的話嘮,讓他講下去恐怕一輩子也講不完,十四郎你慘了。
“當然,就聽我講完這個故事,殘卷明日就送到十四郎你府上。”陳大郎信誓旦旦的,給高十四郎作著保證。
“好,大郎,那你請繼續,某定洗耳恭聽。”高十四郎淺笑著點頭,答應了陳大郎。
陳大郎聽見這話,立刻就高興的又飲了一杯茶,“十四郎,你就挺好吧!后來聽說是在那教司坊呆了三年,后來那地方所有的人都被殺了,就她一個人逃了出去。被一對夫妻給收養了,取名青瓷,李青瓷。”
“看到沒就咱們桌上這套茶具,神都洛陽最有名的青花瓷和萬金難求的琉璃就是這杜三娘親手燒制出來的,所以這青花瓷,就是用李青瓷這個名字來命名的。這青花瓷呀……”
陳大郎正想細致的描繪一下這青花瓷有多漂亮這琉璃有多美,卻感覺有道刺眼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
陳大郎只得從無限的暢想之中把自己拔出來抬頭看向高十四郎,畢竟馬車里一共兩個人,有人盯著自己,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果然發現一旁的高十四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一副我上當了的表情,說著說著就跑題,這什么毛病。
陳大郎不自在的笑了笑十四郎,“別介意,別介意我這就繼續,繼續哈!是說到青花瓷了對吧,對,這青花瓷呀”
“是講到杜三娘被收養”這邊高十四郎極力忍住想殺人的沖動開口提醒。
“對對對,是說到這里了,你瞧為兄這腦袋”說完抬頭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高十四已經不忍抬頭了,這本來就不太好使,在拍出點毛病來可咋辦呀!
真不知道這杜三娘的故事能不能講完,他平日不是愛聽這些的人,只是杜三娘能以女子之軀嚇退幾乎所有的人,所到之處無人接近,他就有點好奇!
而且那套殘卷……算了,在忍忍吧!不過就他聽的這些來說,沒有覺得這娘子很厲害,有多可怕,只是覺得這娘子幼年經歷確實讓人忍不住唏噓。
“可惜的是這杜三娘十六歲時,她的養父母便雙雙逝世了,只留下杜三娘一個女兒家面對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爭奪家產的親戚們,和哪些奸詐油滑的商人們。”
“不得不說這杜三娘是個人才若是個男兒郎成就必定不會輸給他的兄長。只是終究是個女兒家,還是個命不好的女兒家。這杜三娘憑借自己靈慧的頭腦,和精巧的雙手研究出了琉璃這一奇寶,保住了被哪些遠親瓜分的四分五裂的家業,更是憑借琉璃月這一份被圣上親賜天下無雙的貢品一舉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