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國五百五十六年八月十六日
半月前,莫依曉不在覺得齒魚粥腥膩,反而如第一次吃的時候那般爽口,白子遷也恭喜她達到了目標。清甜的的齒魚粥,甚至讓她忘記了曾經還有過不想吃魚的想法。
今日是莫依曉十六歲生日,玄氣大陸上少女笈笄的年齡。白子遷一大早就化成了人形坐在莫依曉的床邊傻笑,看見莫依曉終于睜開了眼,笑瞇瞇的說:“依曉,今天你成年了,也就是說你可以嫁人咯。”
“嗯…嫁人?”嫁人?她莫依曉可從沒想過,雖是十六歲的身體,卻已是三十六歲的心智了。在現代,她從未想過結婚生子,傭兵的生死無常,一旦有了子女,就會有牽掛。心中有牽掛,是殺手的大忌,上一世她沒有在意,結果死在了那份牽掛上,這一世,她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嗯…想嫁給什么樣的男人呢?能配得上依曉的一定是人中龍鳳。啊!對了,依曉,你嫁給我吧,我想看看和人類生的孩子……”會是什么樣的,后面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莫依曉一拳打蹲在地上,捂著鼻子哀嚎:“依曉,打人不打臉的。”
“你是人嗎?”莫依曉冷哼一聲穿衣下了床,去了洗漱間。古人的屋子以屏風隔開床和洗漱用具,莫依曉不習慣睜開玩的時候有東西擋在眼前,便撤了屏風,在隔壁打通了一個小房間用來洗漱。在這里六年,莫依曉幾乎把房子都整修成了現代的風格,何況這里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豈不浪費?
看見莫依曉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進了洗漱間,白子遷無奈的站起來,揉了揉沒有受任何傷的鼻子,出了房間。
莫依曉出來又在房里收拾了下,才和白子遷出了門。一路上遇到很多玄獸,森林中越深處,玄獸的級別越高,莫依曉和白子遷住在森林正中心,在方圓一公里內都設了結界,才那么清靜。一出結界,便能看到眾多高級玄獸,多數是有了思想的,它們看著白子遷身邊的莫依曉,無不詫異:王的身邊怎么會有人類女子?能和王比肩而行,莫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有些玄獸感嘆一個人類女子能和王走在一起,可想她的能力多么強大了,而自己什么時候能出現在王的身后伺候王呢?它們想要伺候王都是一種奢望,卻從不敢想象到,此時,它們的王在伺候莫依曉。
莫依曉聽不懂玄獸的話,依舊一臉冷漠的表情,而白子遷卻有些憤怒,他這個王的事,何時輪到它們來議論了?轉身狠狠的瞪了眼小聲議論的玄獸,渾身散發出只有玄獸能感覺得到的危險氣息,嚇得玄獸們立馬閉上嘴,消失的無蹤了。
出了林,白子遷喚了兩只凰鷹,兩人承鷹迅速向京都飛去,在京都,莫依曉有點事要處理。
到了京都,先找地方用了午膳,然后要了兩間上房,莫依曉才換了男裝出了門。
白子遷跟著莫依曉來到“四海茶樓”,以為她出門有什么大事,結果坐了一下午,只點了茶和點心,一邊品嘗一邊欣賞風景。直到傍晚,白子遷沒有了耐心準備跟她說要回去的時候,看見一個茶廝走過去附在莫依曉耳邊說了什么,然后莫依曉便起身離開了。
看著莫依曉就這么走了,白子遷覺得又氣又可笑,他陪她在這坐了一下午,居然當他不存在似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
莫依曉回到客棧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申時,推開門,發現白子遷不在他自己的房間,反而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卻不理睬,又到桌前坐下倒了杯冷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一刻鐘后,白子遷終于忍不住了,一個翻身跳下床躥到莫依曉面前,問:“依曉,那個…你出去那么長時間干嘛了?”
“沒什么事。”莫依曉放下冷茶,拿出一把匕首,三兩下削了一個蘋果細細吃起來。
白子遷看見莫依曉的匕首,眼前一亮,湊了上去,問:“依曉,你這匕首哪來的?挺不錯的嘛。”白子遷從莫依曉手中拿過匕首把玩著。千年玄鐵加碧潭水鍛煉而成的“絕”,堅韌無比,可削鐵如泥,在武器排行榜排第一名。“絕”是當年玄王送給武王的見面禮,后來他們關系破裂,武王被誅殺后便下落不明了。八百年前曾有傳言說武王的靈魂附在“絕”中,得“絕”者便能重振武風,雄霸天下。這個傳言被玄王知道后,下令將傳言者全部誅殺,后來再也沒有聽過有關于“絕”的傳言,也沒有人尋找過“絕”的下落。如今,千年前被譽為天下第一神器的“絕”竟然重現人世,而且…還被莫依曉拿來削蘋果,若武王知道,估計要被氣活了吧。
“朋友送的。”莫依曉并不知道這匕首是怎樣的神器,只覺得看著舒服,而且她前世慣用的武器就是匕首,就順手拿了。至于這個“朋友”,此時應該在奈何橋上等著喝孟婆湯吧。
“什么朋友送的?我也討一把玩玩。”莫依曉的這位朋友恐怕不簡單,竟然把如此珍貴的“絕”送給一個消失過六年的朋友,這個人的動機…絕不單純!
“想要就送給你,至于那位朋友,如果你真想認識,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莫依曉特意在“送你一程”上加重了語氣,如此淺顯易懂,除非白子遷是白癡才會不懂吧。
“呃……”死了?她出去那么長時間就殺了個人、偷了個“絕”?憑她的能力,需要用那么長時間嗎?無所謂,反正“絕”在他手上了,管它怎么來的。白子遷拿著匕首道了謝、回了自己的房間。
莫依曉在白子遷離開后,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能讓白子遷這老家伙這么關心的東西一定不簡單,既然他不愿只說,只能在日后有他給自己慢慢解答了。
莫依曉輕易將“絕”送給了白子遷,本來也只是想從他口中得知它有何玄機,卻不料,這匕首日后竟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
晚上的時間,莫依曉沒什么計劃,就全都交給了白子遷。白子遷帶莫依曉去了京都最有名的酒樓“景泉樓”吃了頓“滿漢全席”。“景泉樓”是天靈國王爺殤王開的,進的了“景泉樓”的非富即貴。聽白子遷說,天靈殤的酒樓貌似像現代一樣在全國各地甚至其他國家都有連鎖,莫依曉對他的話并不在意,他天靈殤有多厲害都與她無關,“天靈依曉”已以真身入了皇陵,以后,她是完完全全的莫依曉了。
用完晚膳,莫依曉跟著白子遷在街道上亂逛,沒想到古代的夜生活也如此多彩,雖沒有霓虹燈,卻有各色燈籠照明,多了一份朦朧美。六年前莫依曉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沒有那個機會見識到這異世的夜晚人們的生活。
路過“紅醉坊”,莫依曉停了幾秒,然后右轉,大步走了進去。白子遷愣愣的看了看她的背影,也跟了進去,只是進去后卻不見了莫依曉的身影,四處觀察了一會,確定了方向,點了位姑娘進了莫依曉隔壁的房間。
待小二安排好酒菜退出房間后,白子遷將那位和他一起的姑娘弄暈了放倒在床上,然后坐著一邊喝酒一邊聽著隔壁的動靜。
“公子…你可真心急。”
“有如此美嬌娘,誰會不心急呢?”
“呵呵…公子,您可真壞。”
“呵…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是嗎。”
…………
白子遷的酒幾乎都被噴完了,這對話實在是夠震撼的,對話中的女人是“紅醉坊”的頭牌,而“公子”就是莫依曉。莫依曉…短袖?想到這個詞,白子遷不禁打了個哆嗦,灌了一大口酒,逃出了“紅醉坊”。
對于“斷袖”這個問題,以后有時間再旁敲側擊的證實一下吧,現在,他可沒那個勇氣再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