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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場鬧劇

第七十九章 一場鬧劇

道士緩緩走到青夫人面前,低了首,緩緩道:“瞎,果然有狐妖作祟!等老道一舉把她拿下!”

青夫人會意,故意伸長脖子,四處張望:“道長,現(xiàn)今那妖狐身在何處?”忙忙的,一雙眼睛落在了蘭凝霜身上。

“待貧道施法,驅(qū)除蘭姨太身上的狐妖!”道士一把接過桃木劍,向著蘭凝霜走去。

蘭凝霜心里陡得一沉:青夫人這是要致她死地,都說狐崇最怕那桃木劍,況且那墜子不帶在身上!雖則她本是仙魂久居在狐身,這狐貍身子可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倒是有血有肉的,且那桃木劍上一陣陣腥味傳來,刺人口鼻,明顯著有備而來。

“道長,請速速施法,破除邪咒,讓那狐媚子現(xiàn)出原形!”青夫人一張臉上滿是陰騭,眼里露出一絲得意。

蘭凝霜只覺著不妙,無奈身子被牢牢綁縛在椅子上, 動彈不得,一旁的彩云看的干著急,正要開口,卻被三姨太一把拉著,瞪著眼道:“小蹄子,你是要去搬救兵么?”彩云有苦說不出,偏在這節(jié)骨眼上,大老爺云滄海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蘭凝霜心里明白得很,今天這出戲,擺明了是三姨太陷害她:一定是她說動了大太太,想著法兒報那日在大太太面前吃虧的仇。

蘭凝霜眼底露出一絲驚恐,睜大眼睛,細細看去,只見那道士手里搖鈴,半目微合,一手在胸前畫著符印。在道士后方,支起了一面八卦,那三姨太不知什么時候閉了眼坐在八卦中。

“三姨太我和你無冤無仇,何苦這么害我?”蘭凝霜見三姨太不為所動急得大叫。

三姨太穩(wěn)穩(wěn)坐著,半晌才睜開眼睛,像是入了局般,緩緩道:“道長,開始吧!”

那胖道士得了敕令,把那鈴鐺搖的脆響,啪地一聲往祭臺上一扣,接過身邊童子遞過的碗,含了一口水,向著寶劍噗噗的噴灑開去。

那血水被那白水一澆,一滴滴從劍尖上滑落下來,在道士周圍化出一灘血水。

一轉(zhuǎn)眼的,一位童子捧著一摞黃符走了出來。道士木劍一刺,插著無數(shù)黃符,在蘭凝霜面前揮舞,嘴里喃喃有詞:“拜天地神明日月之光澹前使者傳言童奏史功曹拜請?zhí)毂O(jiān)靈通遣得強兵降臨手持生刀寶劍身騎白馬奔馳舞動金鞭黑旗打起諸神廟開枷脫鎖救良民急急如律令……”

嘴里念得緊,手中也不閑著,滿滿的接過童子遞上的一爐子香灰,輕輕放在祭臺正中,把那火折子點著,引燃了祭臺上的蠟燭。那黃符迅速在火上焚化,把那爐子在蘭凝霜面前晃來晃去,驟然喝道:

“困厄兇煞,灰飛煙滅!”

迅速的,一爐子香灰像天女散花般全撲到蘭凝霜身上。

“哎……”蘭凝霜慘叫著,滿頭滿臉全是香灰,整個人像是灰堆里爬出來的。

“鬼狐妖魔,立顯原形!”

道士大喝一聲,接過童子遞來的一大碗血糊糊的東西,向著蘭凝霜潑去。

黑夜之中,彌漫著雞血的腥味。那些姨太太厭惡的捂著臉,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蘭姨娘,看她有沒有現(xiàn)出原形。

蘭凝霜此刻頭上臉上身上全是灰不灰,紅不紅,黏糊糊的東西,那些香灰混著雞血附著在頭發(fā)身上,散發(fā)出怪異難聞的氣味。

剛想喘口氣,一盆冷水兜頭澆的透心涼。

就這么著,也不管蘭凝霜如何解釋,彩云如何哭訴,三姨太是鐵了心要把蘭凝霜這只狐貍精給逼出來,卻不知道,她如今一番作為,卻惹得一個人大大的不快。

大太太畢竟是云家的主母,三太太和她商量驅(qū)鬼的事,本就有些不情愿,想到云家盜匪發(fā)跡,云老爺本是莽夫,一般鬼神之事,并不怎么相信,偏是三姨太一張嘴說的神乎其神:什么白光,什么法術,生生把那蘭凝霜描畫成狐妖了。

大太太心里便有些不快,她平素最恨那些說閑話的姨太太。可那三太太不依不撓糾纏著,大太太沒法,也只得答應作法驅(qū)妖。

卻沒想……

大太太的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雖則,蘭凝霜現(xiàn)在的模樣委實令人不敢正眼瞧見。但是所謂苦肉之計,還是很好的回擊了三太太的計謀。

只見她滿頭滿臉滿衣裳全是雞血,那些水兒一滴滴從她袖管里往外滴了下來。

狐妖呢,卻再也沒出現(xiàn),或者壓根兒就是沒有!

這一下,反倒弄得三姨太狼狽起來:“太太,妾身明明看到八姨太房間里有古怪……”三太太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大太太臉皮兒一沉,一絲不悅浮現(xiàn)在臉上:平素的,大太太持家,最恨那些喜歡打探別院隱私的人兒,偏偏的,身子不好交給了三太太,沒料到,她不但沒有起到表率作用,反而自己違反了內(nèi)院的規(guī)矩。

而那三太太何等機靈的人,今天卻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卻不見一旁的大太太看著她眉頭挑著一抹喜色,心里早就把她定了罪。

“這小蹄子,真讓人不省心!”大太太都有些后悔把那內(nèi)院托付三太太打理。

“看她辦的那點破事!”大太太對心腹丫鬟雪梨點了點頭。大太太心里有氣,況且這癆病可是要費心養(yǎng)著,受不得一點閑氣,自此,三太太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本想著殺殺大太太的風頭,不想的,被大太太斜了無數(shù)個白眼。

一場捉弄倒成了空!云滄海見蘭凝霜那樣子委實可憐,忙忙的叫人扶著八姨太梳洗打扮,恨恨的,向著老三胳膊上一捏,疼的青夫人尖叫起來。

“老八若有什么閃失,仔細你的皮!”這還是老爺?shù)谝淮胃f狠話,這句話,像錐子刺得三姨太的心一滴滴冒血。

她似乎覺得,寵幸她的好日子即將結束了!

現(xiàn)在大太太的梁子是早就結下的,卻沒想又惹得老爺有些慍怒,這樣想著,三姨太愈加慌亂起來。

蘭凝霜細細的梳洗一番,沐浴,更衣,忙了好半天。那彩云一邊服侍,一邊嘀咕著:“那三姨太的心也忒狠了些,都是做姨娘的,何必下這么重的手?”

蘭凝霜聽了苦笑一下:她三姨太哪是針對她,分明是殺雞儆猴,刺激到了大太太!卻不想,那大太太正襟危坐,絲毫不露出破綻。

彩云繼續(xù)說道:“那大太太也真是的,明明的前些時候還對咱們笑語盈盈的,可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卻是一聲不吭,分明可怪!”

蘭凝霜聽了不發(fā)一語,心里卻琢磨著:大太太明哲保身,若是那時候她出來為我說句話,明擺著告訴三房,她和八姨娘戰(zhàn)成一對,本來的,大方和三房互掐得厲害,勢如水火,誰都想抓對方的小辮子,一舉擊破,這次,本來那三姨太就快得手,若不是大太太一味不出聲,三姨太也無可奈何!

這么想著,嘴里幽幽道:“彩云,大太太是個明眼人,知道這宅子里誰才是她的貼心人!”

正說著,只聽得門外想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都快子夜了,又會是誰呢?彩云輕輕開門,見雪梨打著一盞琉璃燈籠裊裊婷婷的站在門外。

“雪梨姐姐,您有什么事么?”黑暗之中彩云見雪梨手里提著個大包袱,像是沉重的樣子。

“你家奶奶睡了么?”雪梨向前探了探頭,輕聲問。

“是誰在門外啊?”實則,蘭凝霜已然聽到雪梨的聲音。

“稟告蘭姨娘,是大太太屋里的雪梨姐姐!”彩云的聲音很是清脆。

“姨奶奶睡了么,大太太吩咐奴婢來送些東西,夜深人靜,奴婢就不攪擾姨奶奶休息了!”雪梨把那包裹交到了彩云手上,匆匆的走了。

蘭凝霜剛要開口,讓彩云挽留雪梨,卻還是晚了一步。

彩云一個人拎著包裹倍覺吃力,便向著室內(nèi)輕喚:“小豆子,小豆子,來幫你云姐姐忙!”

小豆子才睡著,睜著惺忪的眼,不情愿的披著單衣起了床,一見的彩云提著個大包裹,跳腳道:“云姐姐,這么大的包裹怎么不叫上我?”

彩云嘆口氣:“看你睡得饞貓兒似得,口水直流的,也就不忍心!現(xiàn)在,咱們姐倆一起把那包裹抬進去吧!”

到底兩個小丫鬟年紀小,有些好奇心,且是蘭凝霜脾氣素好,就當他們自己孩子似得慣著,兩個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正是愛俏的時候,忙忙的,把那包袱抬道紫檀八仙桌上,支起兩只鼓凳,一人一個跪坐在上面,小豆子畢竟年紀小一點,就要伸手去打開,手背上卻被彩云刷的拍了一下。

“主子的東西做奴才的怎好亂動?”彩云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小豆子手一縮,向著彩云吐了吐舌頭,望向蘭凝霜,眼里滿是期待:“姨奶奶,還是您來打開吧!”

蘭凝霜的目光里滿是慈愛,輕輕打開,見包袱里擺著一支金累絲銜珠蝶形簪,兩件衣裳,一件是碧藍緙絲銀鼠褂,一件是梨白素軟緞大袖衣,兩條裙子,一條是水藍留仙裙,一條是月白百褶裙,兩雙鞋子,倒都是一色的軟緞素色繡鞋。

這些衣裳物件看來是大太太精心擇選的,且都是簇新,像是新裁的,湊近,可聞到淡淡的新料的芬芳。

這些衣物,除了簪子,蘭凝霜一半賜給了兩個丫頭,讓她們明日改了穿起。

兩個丫鬟得了這些好東西,千恩萬謝,無形之中,也把心兒向著蘭凝霜又靠近一分。

有的時候,你的小恩小惠卻在無形中給你派上大用場,蘭凝霜很懂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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