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8日晚,上海在暴風雨前夕,一場大的劫難即將來臨,郝杰正在設法運出報紙。2015年7月10晚,上海也在暴風雨前夕,一場大中心風力17級的臺風即將登陸,橙色預警已經發出,大叔愛西瓜正在努力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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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您店里的小籠包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小籠包了。” 郝杰細心觀察著學文街的動靜,不時與包子鋪老板寒暄。
“小兄弟,不是老王我吹牛,我們店那可是百年老店,咱們這里的小籠包可是上海灘一絕,很多洋人都很喜歡吃我們店里的包子。” 說到自己的包子,店鋪老板就眉飛色舞。
“這么厲害!” 郝杰豎起了大拇指,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一個小小包子鋪居然能夠經營百年之久,確實不容易。百年老店,郝杰腦海里不停的浮現這個詞,那么說這個老板一定對學文街無比了解了,說不定他能幫到自己。
“老板,這對面學文街怎么看起來有點怪,只有人進去,很少有人出來。” 郝杰試探的問道。
“呵呵,小兄弟,不該管的事就不要管了,咱們小百姓惹不起就躲得遠遠的。” 老王告誡道。
郝杰嘿嘿一笑道:“哈哈,老板。我就是好奇,您知道點什么,給我說說唄。”
老王看了看這年輕人文質彬彬的,應該不是軍人。反正現在店里人很少,一些學文街的老主顧都被封在里面了,還有很多包子沒有賣掉,恐怕今晚要很晚才能收工了。既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跟他聊聊,于是老王就坐在了郝杰的對面。
“這很簡單,就是有人封鎖了這條街唄,只許進不許出。”
“老板,我怎么看不出有人封街呀?那都是一些什么人呀?他們為什么封街呀? ” 郝杰假裝十分驚詫的樣子。
“呵呵,小兄弟,你的問題貌似有點多喲?” 老王呵呵一笑。
“老板,您不要誤會,我剛到上海工作,對上海不了解,多知道一點東西以后也可以多個心眼呀。” 郝杰說道。
老王看了看郝杰,這小兄弟目光清澈,不像說假話的樣子,于是便用手指著遠處幾個人說道:“你看看那幾個人,就是封鎖街道的。學文街是印報紙的,應該是誰正在印不該印的報紙,所以才有人封鎖街道。”
“老王大哥,我這么叫你不介意吧?” 看來這老王確實不簡單,郝杰特意套套近乎。
“呵呵,兄弟一看就是作大買賣的,能看的上我這買包子,我特別感動。” 老王由衷的一笑。
“實不相瞞,我是第七中學的老師,不是什么作大買賣的。而且您這百年留下的手藝,那可是上海灘一絕呀。小弟還怕老王大哥瞧不上我呢?” 郝杰說道。
“原來是老師呀,怪不得看您文質彬彬的。你來這里不會是想去報社發表文章吧?” 老王問道。
“不是,老王大哥,我女朋友在報社工作,這不等她下班,一起去看電影。” 郝杰不好意思的答道。
老王呵呵一笑道:“小兄弟,恐怕這電影你是看不到了。”
“啊! ” 郝杰一驚,手中的筷子掉到桌子上。
老王馬上安慰道:“小兄弟,不要擔心。如果你女朋友不是他們要抓的人,那還是安全的。不過照這形勢看,他們還要搜查好幾天,那么你女朋友這幾天肯定就不能出來了。”
“哦,那怎么辦?要不我去給她送點包子吧,老板您給我來十籠包子打包好。” 郝杰假裝十分驚慌。
“好,我這就去給你打包。”老王一聽,特別開心,馬上就去后廚忙著打包去了。
不一會,老王打包回來了,郝杰付過錢,正要走出包子鋪的時候,發現路口那幾個守衛撤掉了。心里嘎登一驚,難道老牛他們被發現了,這可如何是好。或是小日本中計了,主動撤退了,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郝杰轉身跟老王說道:“老王大哥,您看那些守衛撤掉了,看來今晚我與我女朋友要撐死。”
聽郝杰這么一說,老王走到店面口,望了望學文街的入口,笑著說道:“不如你再來二十籠吧?”
“啊?” 郝杰十分詫異,這個賣包子不是想錢想瘋了,再來二十籠,那就一人十五籠,那不得撐死。不過看老王的表情,倒不像消遣自己,于是便問道:“幾個意思?”
老王用手沖著學文街指了指,道:“你看那幾個人正常嗎?”
聽老王一提醒,郝杰仔細打量了那幾個人,果然不正常,路人不像,就在街口來回溜達,作生意的不像做生意的,這么晚肯定要收攤了,還在那里,而且怎么看那個人也不像攤販。于是他使勁點點頭,望著老王。
“老把戲了,這么多年了,還來這一套,撤掉明處的守衛,換上暗處的守衛。目的就是引出那個印報紙的運出報紙,那他們就可以一起抓住暗藏深處的人。不過這種把戲,騙騙小孩還可以。學文街那幫辦報紙的比猴還精,看來這幫守衛的腦子不怎么好使呀?” 老王呵呵一笑道。
“可是我女朋友還在里面,那可怎么辦?” 郝杰繼續問道。
“哦,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等。那幫守衛腦子不怎么好使,一般腦子不好使的人就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如果一不小心撞槍口上,那么他們就會大開殺戒。” 老王說道。
“恩恩,我必須馬上進去提醒她一下。” 郝杰點頭謝過老王。
“小兄弟,你女朋友在哪家報社呀?” 老王隨口問了一句,并沒有什么特別意義,只不過做生意的喜歡搭訕,這樣方便與客戶溝通感情。
“一家小報社,上海灘報,不知老王大哥聽過沒有。” 郝杰答道。
“呵呵,他們報社的員工,可是我們店的老主顧了,你的女朋友是哪一個?要不要我給你透露一點絕對私密的小道消息。” 老王詭異的笑了笑。
看來這個老王說不定真的知道上海灘報,說不定還與他們相熟,說不定還能幫上一把。可是上海灘報里面的人雖然個個都見過,但是之前由于情況緊急,都沒有認真溝通過。
報社之中他知道名字的就只有毛豆、老牛、還要張小曼。這里面又只有張小曼一個女孩。想到張小曼,郝杰不知是哭還是笑,短短幾個小時就被她強吻了倆次,而且奪走了自己初吻。難道這個女孩就喜歡強吻別人么,說她是自己女朋友多掉價呀?如果紫燕也在報社工作,那就好多了。但是人家既然問了,也只能答道:“張小曼。”
“啊!張小曼,原來是她。小兄弟你以后會很慘喲。” 老王哈哈一笑。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看來這張小曼名聲就是不好,算了吧,以后少來學文街吧,免得被老王取笑。現在郝杰真很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于是便道:“好吧,老王大哥,不要寒磣我了。我這還要去給小曼送包子呢?”
“好好好,路上小心一點,遇到守衛你就說你在在青年報社。一來因為每一個人進去的人都會盤查,如果說是上海灘報,務必會牽連到上海報社。其二是因為青年報社人很多,守衛也不可能應該一時半會不會壞疑到您身山。”
“謝謝!” 郝杰深深鞠了一躬,剛剛還再煩惱碰到小日本特務怎么說,這就人送好話術來了。
“等等,看到老牛,一定要跟他說,我在等他喝酒。” 老王囑咐了郝杰最后一句。
郝杰說聲謝謝,轉身就往學文街走去。他打量著那些死胡同,大概也就四米多高,想要翻墻,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怎么才能順利將報紙運出來?難道繼續走東亞報社的出口,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剛剛自己綁縛那個報社職員,報社肯定會對陌生人提防。
“什么人?去哪?站住!” 一個賣冰棍的攤販攔住了郝杰。郝杰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賣冰棍的攤販,他就是日本特務。
“我女朋友在青年報社上班,本來與她約好今晚去看電影。可是她卻沒有來,應該是加班吧,所以我就買了點包子給她和她的同事送過去。不過,這是我的私事,有關你們什么事。” 郝杰假裝沒有撕破特務的身份。
這時又一個特務圍了過來,說道:“今天爺爺在這擺攤,從這過去就要留下一些買路錢。” 特務不由分說搶下郝杰的包袱,仔細搜查了一番,確定只有小籠包而已。然后拿出倆袋小籠包,將包袱還給了郝杰,“滾吧!”
郝杰裝著十分委屈卻雙拳難敵四只手的樣子,急忙背著包子走開了。
就在郝杰離開不久,野田走了街口,“有什么異常?剛剛那個人是干什么的?”
“課長,一切正常,剛剛那人只是送包子給他女朋友。我們仔細搜查了,沒有什么問題。” 一個特務答道。
另外一名特務馬上送上一袋小籠包,諂媚的說道:“課長,這包子味道不道,皮薄肉多,要不這籠給您。”
野田接過包子,說話這一天折騰下來,還真的沒有吃飯,說起包子肚子不自覺的咕咕叫,于是便取了一個放進嘴里。“嗯,不錯,蠻好吃的,去問問那個人這包子去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