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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以眼還眼

在毒狼率先攻進一球,拔得頭籌之后,觀眾的看臺上像被炸開了鍋一樣,各種議論的聲音都有。

蔣舞嫣從一來到這個球場不久,就開始變得很安靜,臉上也是很平靜。

當她看到李騏皓被毒狼以這樣的方式攻進第一個球后,神情仍然沒有任何的波動,依舊是靜靜地站在場邊凝視著場中一言不發,臉色同樣是很平靜的李騏皓。

坐在場邊觀戰的鱷魚,他在第一時間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手握成拳頭狀,用力地在空中揮動著,也不管毒狼聽不聽得懂國語,朝毒狼就大聲喊道:“毒狼做的好!對,就這樣,玩死他!”

四王的反應難得一次表現的如此一致,全都用手掩面。

少年球王在第一回合交手中就慘遭戲耍,作為曾經少年球王的手下敗將的他們,此時正感到臉上有著一陣陣的火辣。

咳,他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唉”。

“唉”。

……

一聲聲重重的嘆息聲此起彼伏地在觀眾看臺上各個角落響起,發出這種聲音的,正是之前被少年球王用實力表現而征服的那些球迷。

“好!”

“好樣的!”

“毒狼,虐他,往死里虐!”

除了嘆息聲之外,還有各種叫好聲,而叫好聲的源頭則是來自于一些“李黑”。

什么叫做“李黑”呢?

這樣解釋吧,NBA的人氣天王科比?布萊恩特,他是世界上擁有球迷數最多的球星不過,他仍然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喜歡我,肯定也必然會有多少人痛恨我!

所以在科比的這句話中,喜歡他的人就叫做“科迷”;痛恨他的人呢,后來就演變為“科黑”。

故此,“李黑”就是憎惡李騏皓的那部分人。

至于他們為什么會憎惡李騏皓呢?這世界上本來就有無緣無故的愛,那么當然也有無緣無故的恨了,因此,他們有的人會有著這樣那樣的緣由;還有的是什么理由都沒有,只是看那囂張的小子不爽而已!

當“李迷”遇到“李黑”的時候,有意思的一幕出現了。

“李迷”當然是為李騏皓各種抱不平,各種開脫了;而“李黑”,則在興奮地各種叫好,同時口中也以語言作為武器,進行各種各樣的犀利攻擊,謾罵!

有的角落,當一個“李迷”發現自己身邊的人是“李黑”的時候,雙方的口水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開始了,更甚至是這兩類人為了劃清界線,很友好地交換了彼此的座位,“李迷”們聚集在了一起,“李黑“們又坐到了另一邊,分成了兩個不同的陣營后,接著再繼續沒完沒了的口水仗!

因為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中,李騏皓被毒狼毫不手軟地灌進了一球,所以這個時候的“李迷”們的底氣顯得很不足,處于下風,面對氣勢如虹,語言也更加犀利的了“李黑”們,“李迷”們有點招架不住了,最后只能萬能金句來“你行,你上啊!”來反駁

只不過,這句話,顯得異常的蒼白無力!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不分立場的球迷,他們來此只是單純為看比賽而已,因此,他們看到“李迷”和“李黑”的行為后,只是微微一笑而過。

山頂看臺上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此時此刻的老三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自己寄以厚望的小侄子竟然在比賽開始的第一回合進攻中就被對手如此毫不留情地玩弄于鼓掌之中。

老三打球打了幾十年,看球也看了幾十年,而在現實中看到有人被穿襠戲耍,這還只是他第二次看到。

第一次看到過這種情況的時候,還要追憶到十幾年前。不過,因為那個年代離現在過于久遠,他對于那一幕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不清了,他只是記得當時沒節操下狠手的主正是此時坐在自己身旁的老五。

但是,老五那時也只是穿了對手的褲擋后去上籃而已,而且最后他的偷襲也沒能成功,被對方球隊補防的大前鋒給一巴掌扇飛了。

所以那次在老三眼中也沒算什么,而今晚,就在不到一分鐘之前所看到的一幕,讓他感到心都快碎了,因為他知道,被對手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戲耍,那對于受害人的打擊可是非常大的,他有點害怕自己的小侄子在大受打擊之下,會一蹶不振,然后,然后就……

老三不敢再往下想了,只是看著沒有月亮只有星星的天空,心里甚是悲憤地責問上天:老天爺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嗎?

坐在老三一旁,一直都保持著氣定神閑裝出一副世外高人樣的老五也不淡定了,不過,他的反應比較操蛋,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戲耍,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只見他笑罵道:“臭小子,叫你在比賽中走神,活該你被穿擋!”

想到之前自己和兒子單挑時被兒子戲耍的情形,老五憋在胸口的那沉寂已久的悶氣此時也終于得到了舒緩,在出了一口悶氣的同時,老五心里也在暗暗地嘆道:“騏皓啊,在球場上,千萬不能走神??!希望你以后真的要牢牢記住這點,不要再犯這類低級錯誤了。我能教的全都教給你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下去了!”

老三本來就又氣又急,可是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可宣泄內心苦悶,所以他也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跺腳。

也恰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老五的笑聲,此時老五的笑聲讓他覺得甚是刺耳!

媽的,都什么時候,老五居然還笑得出來,于是乎,老三怒了,這回他真的徹底怒了!

老三轉過頭,氣沖沖地就朝老五破口大罵:“該死的老狐貍,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啊,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

看著老三像個潑婦罵街,對著自己就唾沫橫飛,老五頗為頭疼,反駁他吧,他肯定會變本加厲地繼續大罵自己,不反駁吧,他又實在是顯得很聒噪!

該怎么辦呢?

老五對此眉頭緊鎖,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哈哈,那小子憑著一丁點被人成功穿襠而慘遭戲耍的本事就想號稱“少年球王”?我呸!“背景帝”這個更響亮的名頭才更適合你!”

這道罵罵咧咧的聲音,來自離老三老五所在的那個角落的不遠處的座位上的一個二十來歲,染了一頭金發的年青男子的口中。

也從金發男子說的這句話,很輕易就能斷定:他是一個“李黑”。

因為這個年青男子肆無忌憚地張口大罵,所以他這聲音還是能較清晰地傳到了老五的耳邊,一聽到這聲音,老五眼前一亮,很快就有了主意。

只見老五費了很大力氣,終于把老三給勸停了下來,接著他便在老三的耳邊嘀咕了好一會兒。

等老五在老三的耳邊說完悄悄話后,老三滿臉疑惑地問道:“你說的這話是真的?”

老五語氣堅定地答道:“絕對是千真萬確的!我親耳聽他說的?!?

說到這,老五伸手指了指坐在他左手邊四五米外的地方,繼續補充道:“喏,就是那邊的那個染了頭發的小子。好了,該說的我就說了,剩下的,至于你做不做,那就是你的事了!”

老五拍了拍老三的肩膀,便閃到了一邊去。

老三對于老五的話有點半信半疑,不過,他此時的心情正不爽,急需宣泄一下,于是他便對著那個二十來歲的染發青年大聲喝道:“喂,那邊的那個黃發混小子,你在罵誰呢?”

金發青年剛剛一通大罵過后,心情甚是舒暢,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開始坐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背景帝“繼續被黑人大個虐菜時,突然聽到一道罵聲在耳邊響起。

“黃發混小子?”

金發青年小聲嘀咕道,接著他抬頭看看四周,他也很想知道那個倒霉的黃發混小子是何方神圣,居然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喝罵,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他環顧了兩圈周圍的人,看到的都是一排排黑乎乎的腦袋,并沒有發現有哪個人的頭發是黃色的。

正當金發青年搖搖頭,心里暗暗疑惑的時候,那道喝罵聲又適時在他的耳邊響起。

“喂,那個東張西望又搖頭的黃發混小子,說的就是你了,你別在那里裝瘋賣傻不肯承認了!”

這時,金發青年便轉過頭,便看見一個帶著黑色帽子的大叔正指著自己,顯然,剛剛出聲大罵的人就是這個大叔了,金發青年看著那個大叔,又指了指自己,疑問道:“大叔,你指的是我?”

老三斜瞪著大眼怒視著金發青年,表情甚是不屑,張開大嘴巴,又是一頓臭罵:“廢話,我說的就是你!你看看,這里有誰像你那樣的,裝什么裝,還真以為把頭發染黃了就成大哥了?我呸!”

金發青年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坐著也中槍,無端端地地被人一頓臭罵,這豈是他能忍受的了的,而且更為離譜的是,自認為很拉風并可以迷死萬千女生的風騷金發居然在那個出言不遜的大叔眼里成了黃發!

金發青年坐不住了,他開始了自己的反擊:“靠,猥瑣大叔,你是色盲的話,那你就別在這里看球。還有,這樣的場合不適合你這個年紀的大叔,你還是比較適合呆在家里逗孫子玩……”

老三:“……”。

……

就在山頂看臺上的老三和金發青年正激烈地拉開新的一輪口水仗的帷幕,唾沫漫天飛的時候,球場上的李騏皓也開始了他的第一波進攻。

李騏皓此時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如往常一樣,波瀾不驚,誰也猜不到他正想著什么。

李騏皓從裁判手里接過球,就開始站在三分線外不緊不慢地控著球,一點沒有要立刻展開進攻的樣子,只是在那里拍著球,甚至連護球的動作也沒有,就那樣只是靜靜地拍著球,他這樣的表現和剛開始學打籃球的菜鳥差不多。

這回合負責防守的毒狼,保持著和李騏皓有半米的距離,微微彎著腰,張開一雙大手,做出了一個標準的防守姿勢。

毒狼知道,李騏皓的動作雖然很隨意,但是他卻如臨大敵般進行防守,更不敢貿然上前搶斷,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時沖動上去的話,最后悲劇的絕對是他!

因為之前在惡魔島的時候,毒狼就已經深深地明白到眼前的東方少年的真正實力有多恐怖,他異常嫻熟的控球技巧,那手精準的投籃和鬼魅似的速度,都成為了所有作為他的對手揮之不去的噩夢。

況且,這個東方少年可是擊敗過有著“毀滅者”之稱的巴克利。

巴克利是何人?巴克利正是在上一年之前連續的三年之內,都在單挑大賽中囊括冠軍的狠角色!

所以,毒狼在比賽之前雖然在口頭上輕視李騏皓,但是在比賽的時候,毒狼卻絲毫不敢松懈,而且上次之所以擊敗這個東方少年,也完全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利用了某些手段迫使他中途退出比賽而已。

雖然也在那次比賽之后,受到了多方的口誅筆伐,但是,毒狼對此卻不以為然,他就是這樣一個為了取勝,不惜使出一切手段的人。

不過,也因為他那樣毫無顧忌的行為,最終也釀出了惡果,就是他喪失了今年在惡魔島舉行的一對一單挑大賽的參賽資格。

所以之前李騏皓問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時候,毒狼的面色陰沉如水,更沒有對此過多解釋。

李騏皓不急不緩地運著球在三分線外徘徊,黑色的眸子瞥了一眼擺出了防守姿勢的毒狼,突然間,他笑了,玩味地輕聲問道:“嗨,遠道而來的美國朋友,你覺得我該如何報答你剛剛的熱情款待呢?”

毒狼看著李騏皓嘴里露出的那兩排白牙,那兩排白牙因為在球場的強功率白熾燈的照射之下,顯得異常的刺目,聽著李騏皓的輕笑聲,毒狼心里一緊,一只腳也不由自主地踏上前半步。

而就在這一瞬間,李騏皓運球的頻率突然加快,手腕一抖,皮球如一個聽話的孩子一樣,乖乖地從毒狼已經邁開的大褲襠穿過,李騏皓隨即也動了,他利用自己快速的第一步和強大的爆發力,一個箭步沖上去,大手把球一撈,朝內線飛奔而去。

身為防守者的毒狼此時也像李騏皓之前一樣,感覺到一陣風從自己的褲襠吹過,當他有所反應的時候,一道鬼魅的身影便和自己側身而過,等他快速轉過身時,眼中看到的是,李騏皓整個人已經飛到了空中。

是的,是飛!

此時的李騏皓正像一只大鳥一樣,舉翅高飛,單手抓著籃球高舉,又像是要舉火燒天。

看到這一幕,毒狼對于這次的防守已經絕望了!

此時,無論是老五還是“李黑”都坐不住了,全場的觀眾都站了起來,他們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那道飛翔在空中的身影,也都紛紛地在猜測李騏皓該以怎樣的方式去終結這一球。

是用一個干脆利落的單手劈扣還是以一個雷霆萬鈞地戰斧式暴扣?

正當他們在猜想不停地時候,李騏皓為他們揭開了最后的謎團。

李騏皓之所以讓眾多對手感到膽寒,是因為他的出牌從來不按照常理!

他此次選擇的進攻終結方式也毫不例外,李騏皓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只見他的手把高于籃筐的籃球輕輕地往籃筐一送,那動作很輕,很柔,如同情人般的吻,而那只籃球在幾乎沒有觸碰到籃網的情況下,緩緩地往下落……

山頂看臺上站了起來的老五,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好小子,好一個舉重若輕!”

“哄”。

全場又是一陣轟動。

李騏皓走到呆站在原地的毒狼身前,輕聲問道:“毒狼,我們中國是一個很好客的國家,是很講究來而不禮非往也。所以,剛剛送給你的那份大禮,你可滿意?”

毒狼大嘴張了張,卻沉默不語。

李騏皓皺了皺眉頭,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又繼續道:“哦,對了,我們中國語言文化是很博大精深的,所以你可能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好吧,簡單點,如果按照你們西方國家的話來說,就是,以眼還眼!”

說罷,一道寒芒也從李騏皓黑色的眸子中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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