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光搭乘公交車趕回了家,剛回到家就在樓下見到一輛漂亮的寶馬迷你轎車。對汽車很感興趣的張大光仔細觀賞了一番這輛漂亮的汽車,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這才回了家。剛到大門口就聽見了一陣陣歡聲笑語和小孩子興奮的叫聲。
輕輕地掏出鑰匙開了門,張大光就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穿著考究得體的祖孫二人。一位穿著一身兒華貴裘皮大衣,滿身珠光寶氣的年輕女子坐在這祖孫二人身邊,正和老媽談笑風生的聊著天。正坐在沙發上把弄玩具的小女孩兒一看到張大光就高興地叫了起來:“叔叔來了,媽媽。奧特曼叔叔來了!”
說著話,小姑娘就扔下玩具,邁開兩條小短腿,伸開雙臂跑了過來。
張大光很喜歡這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小女孩兒,輕輕的把女孩兒抱了起來。當即就和小女孩兒玩起了游戲。張大光沒有注意到,那打扮奢華的年輕女人看到這一幕時,眼神兒里有痛苦,有自責,也有些許欣慰。
老媽高興的看著兒子和小女孩兒玩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大光,這是咱家的老鄰居,老朋友,你陳阿姨。今天,你陳阿姨是特地來向你表示感謝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喊人。”
張大光這才放下孩子,對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笑道:“陳阿姨好。”
陳阿姨笑了笑,感激的說道:“今天上午的事兒還真要好好感謝你才成,今天正好我女兒錢麗回來,我們一家特地來感謝你!”
張大光笑道:“小小不然的事情,您老人家又何必記在心上。陳阿姨,這位就是令愛,看著眼生啊。”
不等陳阿姨開口,老媽就接話道:“可不,自從我家老張從廠領導崗位上退下來,咱們兩家的來往可就越來越少了。要說當年老錢臨時工轉合同工,合同工轉正式工,家屬就業,兒女入學,分房子,調崗位,那件事我家老張沒出力氣?”
陳阿姨老臉一紅,尷尬的笑笑。剛才歡樂祥和的氣氛一下子冷清下來。那位珠光寶氣的女子也沒有辦法,只好抱著孩子,哄著孩子玩玩具。
張大光見不是個事兒,就從身上掏出一張紙,有掏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三下兩下就裁出了三朵漂亮的窗花。窗花的圖案是鑲嵌在銅錢上的喜字。張大光拿著窗花,獻寶似得送到小女孩兒面前,小聲說道:“寶貝兒,你看這窗花兒好看嗎?”
小寶貝兒拿著窗花仔細看了看,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好看。叔叔,把窗花送給我好嗎?”
張大光故作夸張地說道:“叔叔很想送給你,可是現在大家都不說不笑,叔叔看到大家都生氣,就不敢送給你。”
一聽這話,一直繃著臉的老媽終于忍不住笑了,對小女孩兒說道:“蓓蓓,別聽叔叔胡說,我們根本就沒生氣。”說著話,就朝張大光一笑,張大光高高興興地把窗花交給了蓓蓓,抱著她玩起了窗花。
不一會兒,漂亮的窗花就被小蓓蓓弄壞了,小蓓蓓咧嘴就哭。張大光忙哄道:“蓓蓓乖,蓓蓓不哭,弄壞了窗花,叔叔再和蓓蓓一起做幾個,好不好?”
說著話,張大光就麻利的找來彩紙和塑料剪刀,手把手的教著蓓蓓做起了窗花。
看著張大光帶著蓓蓓玩得高興,老媽,陳阿姨也高興起來,連個老姐妹又相談甚歡起來。錢麗也來到了女兒身邊,和張大光一起陪著女兒做起了窗花。
張大光的手很巧,對孩子也很有耐心,很快就和蓓蓓一起制作出了好幾朵圖案簡單的窗花,錢麗高興地幫女兒把窗花夾在張大光送來的童話書里。看著女兒一臉純真快樂的笑容,錢麗不由得對眼前這位精明干練的英挺青年產生了一絲好感。
眼看著到了中午時分,老媽就做主,吩咐張大光為客人準備午飯。陳阿姨急忙要推辭。老媽一下子就拉下了臉,說道:“咱是在一個廠子里干了幾十年的老姐妹,老錢生前更是我家老張的好兄弟,這次你一定要吃了飯再走。不然以后就別來我家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陳阿姨一家人只好留了下來,張大光也不多說話,脫下外套,系上圍裙,就進了廚房。錢麗也自告奮勇的脫下了華貴的外衣,來到廚房幫忙。看著張大光手腳極為利索的擇菜洗菜,她不由得有些后悔進了廚房。在張大光這樣的廚神級人物面前,又有哪個女人愿意獻丑呢。
看著張大光利索的在電磁爐上架起鍋,炒起了菜。錢麗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準備好碗筷,幫著他把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盛裝到盤子里,端到桌上。不到半個小時,一道糖醋排骨,一道京醬肉絲,一道酸菜魚,一道東坡肉,一盆冬瓜排骨湯就全做好了,擺上桌后,張大光的老爸也回來了手里破例拎了瓶廉價紅酒。
老爸一進門就熱情地對陳阿姨笑道:“老嫂子,可算盼到你上門了!”
張大光笑著看著老爸老媽拉著陳阿姨邊吃飯邊敘舊,很有眼力價的為客人和父母斟酒,布菜,盛飯。老朋友的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兒女身上。
老爸喝了一口二鍋頭,對正在給孩子喂飯的錢麗說道:“麗麗還在非洲干國際貿易呢?”
錢麗笑著點點頭。陳阿姨笑道:“什么國際貿易啊,整的跟做多大生意似的。其實就是個國際小倒爺。把咱們華夏的服裝,家電,小百貨啥的販到非洲去,從非洲弄些木材,工藝品那啥的販賣到國內來。說白了就是個小商販!”
老媽笑道:“這年頭,不管干啥,只要搭上了國際兩個字就不簡單!對了,麗麗,你究竟在非洲哪個國家做國際貿易?”
錢麗笑道:“在非洲內陸的乍得。”
老爸老媽張大光都是一臉的茫然。張大光還納悶,炸的?還煮的呢。這是什么破國名。
老爸是個喜歡較真兒的性格,當即就對張大光吩咐道:“大光,去把你那本世界地圖冊拿來,我好好看看這國家到底在哪兒。”
張大光立刻來到自己的臥室,翻箱倒柜,終于找到了那本中學時買的世界地圖冊。抖落了書上的灰塵,拿著書快步來到了客廳。
大家一起動手打開了地圖冊,找到了非洲地圖,這才找到了乍得的位置,張大關總算知道了乍得是哪兒,笑道:“這不就是法屬赤道非洲嗎。沒想到法屬赤道非洲變成了這么多大大小小的國家。”說完話才注意到大家驚異的眼神不由得后悔起來,自己怎么又說出了民國特色語言。
還是錢麗見多識廣,善解人意。她淡淡笑道:“這里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以前就是法屬赤道非洲的一部分。現在還通行的貨幣就叫中非法郎,法語在這里也很流行。到現在,也還深受法國文化的影響呢。”
大家的注意力早就讓錢麗講述的異域風情吸引了過去,把張大光那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忘得一干二凈。老爸好奇地問道:“那在這里生活的人是白人還是黑人?”
錢麗笑道:“有白人也有黑人,大部分人是阿拉伯人和柏博爾人。信清真教,大多以種地放牧為生……”錢麗把非洲大陸迷人的異域風情娓娓道來,讓大家都聽得入了迷。
當張大光聽到乍得和鄰近的中非,馬里,毛利塔尼亞諸國都是軍閥林立,戰亂不止,總統號令不出首都后,心里不由得一動。有了一絲不安分的想法。但當張大光看到父母時,這點兒不安分的想法轉瞬即逝。
吃完了飯,張大光利索的收拾了碗筷,打掃了衛生。客人們提出了告辭后,老爸下令,讓張大光把客人送一送。
看著興高采烈地蓓蓓在奶奶的帶領下來到家屬院的燈光球場玩耍,錢麗非常高興。她有意的和張大光走在后面,一邊
站在燈光球場上看著女兒開心的玩耍,一邊對張大光笑道:“張師傅,真是要感謝你,我一個人在外奔波,常年回不了家,女兒只能由母親扶養。這兩年母親顧著照顧孩子,和親朋好友們的來往少了一些,還請你多原諒。”
張大光理解的點點頭笑道:“這年頭都活的不易啊。對了,蓓蓓可真可愛。“
錢麗笑著點點頭。隨即鄭重的說道:”張師傅,我看得出你是個熱心腸的好人,我經常要出門辦事,家里就只有老人和孩子無法照顧。以后就要多拜托你照顧了。”
說著話,就從名牌手包中取出一張精美名片,雙手遞給張大光。張大光忙雙手接過,仔細看了看,笑道:“您就是麗人國際貿易公司的錢董事長啊。真是久聞大名,如……如此一來,我又結識了一位貴人!”
張大光硬生生的把就要說出口的民國特色語言壓了下去。把這句話說的符合時代要求。錢麗笑了笑道:“咱們是朋友,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說著話就看到正在瘋跑的女兒不慎摔了一跤。急忙跑過去看護。好不容易哄好了哭鬧不休的女兒,匆匆和張大光道了別,這一家人駕駛汽車離去。
張大光這才回到家里,陪著父母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戲曲節目,無意間聊起了錢麗家的情況。
老爸悠然抽著千里送來的中華煙,笑著說道:“錢麗他爸爸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和他一起中學畢業,一起進廠,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你媽媽和她媽媽也是很要好的老姐妹當初我們還開玩笑給你們兩個訂過娃娃親呢。”
老媽一邊看著秦腔《王寶釧》一邊談到:“這孩子真是命苦,當初高考差幾分沒考上大學,就上了技校,畢業后就遇上廠子效益下滑,沒辦法安排進廠。自己在街上擺了個服裝攤子,后來嫁給了一個做服裝生意的南方人,兩個人生意做的挺好。早早的就買了房買了車。”
老媽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可惜這男人是個短命鬼,孩子剛滿月就出車禍死了。死了沒兩天這男人在老家的老婆孩子就找了來。大的那個兒子都上學了。老錢這一輩子就愛個面子,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當即突發腦溢血,還沒送到醫院人就不行了。”
老爸聽到老媽說起了老朋友的悲慘結局,眉頭一皺。擰滅了煙卷,說道:“這女孩子不錯,也算有本事了。帶著孩子凈身出戶,一個人到非洲闖蕩,沒過兩年就又買房子又買車的,比你小子強多了!你小子,昨天晚上熬了一夜,今天又出門辦事兒 不去抓緊時間休息,打聽一個帶孩子的寡婦干什么?男人,要自立自強,懂不懂?”
老媽不樂意了,替兒子辯解到:“孩子就是沒事隨便聊天,隨便一問,你朝他吼啥啊,為了個外人的事兒罵兒子,你真行。”
老爸眼睛一瞪,反駁道:“老錢那是外人嗎,那是我兄弟!”
看著兩位老人要吵架,急忙勸導:“別生氣,別吵架,爸爸,媽媽,都是我的錯。”說著話就開始為父母按摩起雙肩來,轉眼間,父母就渾身放松,睡意盎然,忘掉了煩心事兒,回屋睡覺了。
張大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又仔細看了一番非洲地圖,他暗暗打定了主意,等有了空一定要去哪里看看異域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