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水仙還在生悶氣。與她相處了四年的春燕,和她家里人一起,自贖走了。柳氏安慰著她,陳洛沉著臉,想著心事。
忽聽的門上“咯咯”響著,水仙嚇的直往柳氏懷里躲。陳洛厲聲道:“什么人?”
門開處,一個高大身影走了進來,黑布蒙面。笑了一聲后道:“兄弟們只想發財,不想鬧出人命,把值錢的都拿出來吧!”
“夫人,都給他。”陳洛沉聲道。
“趙老三,別裝了!”陳駿爽然一笑道。
趙老三霍霍一笑,“本來可以放過你們,不過你這么不識趣,就別怪我不客氣?!?
“好??!我等你不客氣!”陳駿提劍在手。
“好,就陪駿少爺玩幾招?!壁w老三一聲低喝,揮拳直搗過來,拳風颯颯,直吹得陳駿發絲飛揚。
陳駿劍交左手,也一拳對過去。趙老三正笑陳駿不知死活,忽覺兩拳交接處,一股奇大力道如洪流般涌過來,指骨、掌骨、小臂骨寸寸斷折。趙老三一聲痛呼,左手撫著右臂,眼中滿是震驚與不信的神色。
“你……”
陳駿滑步上前,右手一抓一扭,趙老三慘呼聲里,一條左臂也扭成麻花。
柳氏死死捂住水仙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陳駿。根本無法把眼前這個冷酷的男孩和平日里言笑晏晏的兒子劃上等號。
“少爺饒命!”
陳駿冷冷一笑,“如我落敗,可會有人饒我?!币徽茡粼谒乜凇Zw老三大叫一聲,胸骨盡斷,眼見不活了。陳駿將他丟出門外,對陳洛道:“趙老三應該不止一人,我去去就來!”說罷腳下一點,已如飛鳥一般躍了出去。
不見蓄勢,身形已在屋頂。手上劍寒光乍現,如電光石火,屋頂伏著的黑影慘叫著跌下來。陳駿身如游鴻,劍光游動,剎那就繞府一周,遭逢數人,竟未有一合之敵。
遠遠有兩人看著這一幕,嘖嘖贊道:“身手了得,不錯不錯!”說罷翩翩而去。
陳駿下得屋來,看見聽著動靜出來的柳伯,笑著道:“一些小毛賊!柳伯你處理一下!”
“是!”柳伯尚未從震驚中醒來,何時自家的少爺居然變成了天才高手了?好半天才醒了過來,歡喜地招呼著留下來的那幾個護院。“趕緊的,收拾了!”
回到屋里,柳氏忙拉過來仔細看了一遍,見沒什么傷才放下心來。
“哥你好厲害!”小水仙兩眼發光,興奮地叫著。陳駿笑著看著她,“我說了會努力的!”
“哎呀!哥,你笑話人家!”水仙不好意思了。
“駿兒,你突破先天了?”陳洛難掩心中的激動,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嗯!昨天剛剛突破先天二層。”
“好好好,祖宗保佑?。 标惵骞笮?,不過笑了兩聲后牽動了傷口,猛地咳嗽起來。
“父親!”
“夫君!”
三人驚道。
陳洛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讓母子三不要驚慌?!安贿^駿兒,此事不宜張揚。別忘了你三堂哥的舊事。”
“我知道,父親,我會處理好的!
用過早飯不久,就有白城主府上人過來,送了三枚“大還丹”過來。陳駿十分歡喜,趕忙去城主府道謝,并按市價付了銀子。白城主也不矯情,就收下了。還說一旦市面上再有,會立時幫他收下。陳駿自是千恩萬謝。
過了兩日,族長家也送了兩枚過來。這樣,陳駿有半年時間不必為父親的藥發愁了。他也曾抽空到孟慶閉關的孤山去看過,可惜洞口依然緲緲,想見還在修養中。不然孟慶出手,治愈父親的傷,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離族會大比的日子近了,陳洛每日給陳駿講一些招法運用的技巧。陳駿知道,對敵經驗的匱乏就是自己的短板,所以也在用心的學習體會著,也覺得進益不少。
陳驊這些日子很是開心。他可以和外來的這些子弟們隨意交往,甚至爺爺還多給了他些錢,任他請那些年紀相當的小兄弟們玩。過了好些日子,才想起很久沒見陳駿了。
想著九叔受傷,也不好空手過來,就在家里翻了一份名貴的補品帶過來。剛走到榮安陳府門口,卻見兩個比他略大一些的女子正要敲門。
“咦!你不就是那個?”陳驊道。
竟是當初陳駿救下的落水女子!
“小女子碧蓮,見過七公子,謝七公子當日的救命之恩!”那女子對他福了一福。
“不用謝我,我就搭了把手。還是駿哥兒下水救的你,你謝他好了?!标愹憹M不在乎地道:“對了,你是不是要進去?那我帶你們進去好了。”
“多謝七公子!”
陳駿站在臺階上,笑著對陳驊道:“你還記得我呀?”
“什么話?我不過是代表主家,對遠道而來的客人表示關心和慰問?!标愹戞移ばδ樀?“哦!這兩位姑娘是找你的,我給你帶過來了,你們聊,我去看叔叔。”說罷跑了。
“請問兩位小姐……”
“小女子碧蓮,謝八公子救命之恩?!本G衣女子道。
“是你??!”陳駿笑道:“謝就不必了,當初貴閣送了好些禮物過來,我都不好意思了。敢問姑娘,可還有其它事嗎?”
“我……”
旁邊的那位女子道:“我家小姐聽說貴府最近出了一些事,所以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這個??!”陳駿笑了笑,“多謝了,我勉強可以應付,還要謝謝小姐掛念。”
“小女子雖粗笨,但做些灑掃也是可以的,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這……”
“我家小姐自贖,已經把所有的錢都給了‘聽雨閣’了。公子若不收留,小姐和奴婢就無處可去了。”
“哎!好了,我帶你去見我母親,由她作主好了!”陳駿頭疼無比,決定交給柳氏處理。女人嘛!當然只有讓女人應付了。
“謝公子!”兩女笑逐顏開。
柳氏雖不喜二女出身,但見二人知恩圖報,卻比一般人強多了。又想兒子身邊也沒人照顧,這兩女長相性格都不錯,就留在他身邊好了。于是,碧蓮與她的小侍女雨墨,就成了陳駿的使女了,讓陳駿很無奈!
“紅袖添香夜讀書??!”陳驊笑他道:“這下你可美了!”
“美什么?好煩人的好不好!這也管,那也管,比我娘還嘮叨!又不能說,一說就眼淚汪汪,好像我欺負了人家一般。唉!”陳駿嘆氣道。
“那是你小,還不懂女人的好,知道嗎?”
“吆喝!你懂?你比我大多少啊!七少爺!”陳駿笑他。
“切,反正比你懂就是了!”
“哎呦!兩個在這里談論女人!哈哈,你們行嗎?你們那小雞雞除了撒尿,還知道能干嘛嗎?啊!哈哈哈!”陳驪狂笑道,好像聽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一般。
“驪少,笑什么,說出來讓大家也樂一樂!”旁邊有人笑道。
“就是,就是?!?
陳驪挑了挑眉,笑著道:“諸位,這兩個小家伙在討論女人吶!不如,大伙教教他們,什么是女人好不好?”
“哈哈哈!”四周一片瘋狂地笑聲。
陳驊氣的脖子都紅了,小胸脯起伏著,終于沒忍得住,一拳向陳驪砸去。
這天是九月二十六,原陽城里金英園各色菊花凌霜開放。陳家各支都帶著眾分家子弟前來賞菊游玩。陳驊陳驪一言不合,旋即動起手來。
陳驊一拳打來,陳驪原不意他會動手,有些大意。更兼兩人修為相當,這一拳陳驪居然沒能躲開。正正砸在眼眶上,立時一只烏眼雞新鮮出爐。
痛是真痛,可更重要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小兄弟給打了,太沒面子了!陳驪一聲大喊:“小崽子,敢打人?我撕了你!上,都上,揍他?!闭f罷就沖了上來。身邊的跟班見主子有令,也紛紛上前。主子們不能動,那些小子們就沒關系了吧!頓時陳驊帶的幾人就被打翻在地,拳打腳踢之下,又哭又喊,登時亂成一團。
陳駿見陳驊一時無礙,便上前把滾成一團的眾小子分開。幾人見了他也不敢還手,倒被他三下五除二就給隔開了。此時,陳驊、陳驪你拳我掌正打得不亦樂乎。
兩人被趕來的兄長們隔開,猶自怒目而視。
“好??!好啊!這群小兔崽子,丟臉丟到外頭去了!
“想干什么?”老族長氣得胡子直跳,暴跳如雷,“那么想打,那就一起去大比的臺上打個過癮!”
于是,眾嫡家子弟們悲哀地被通知:“十月初三的大比,年二十以下,后天四層以上者,皆參與大比。”
于是陳駿悲哀地發現,自己也在大比的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