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暮色降臨。
屋門口也有人傳話來請歌如玉用膳。
幾人相似一眼,皆起身,一前一后的出了屋。
大堂內,負卿岑也侯了許久,待看到歌如玉時,兩眸泛著迷人光彩,而這也是赫葉飛,冷寒,柳謙,夙月未見過的,他們微垂目,看來這玉如歌還真上她上了心,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他的來歷還得查了一查。
飯桌上,幾人都未言,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歌如玉一舉一動都透著儒雅與貴氣,慢悠悠的吃著飯,夾著菜,絲毫沒有被這尷尬的氣氛所干擾。
負卿岑若有若無的眼光看向歌如玉,這一點,另四外都看在眼里,心中雖有怨氣,卻也不敢言,萬一惹怒了她,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外傳言,負卿岑好男色,卻也只有他們知道,她好男色是不錯,可她從來沒有對他們做什么,頂多就勾勾手,親親嘴,從來沒有行房。
忽地,赫葉飛突然開了口。
“卿岑,既然如歌已上山,那今晚我們就準備準備成親之事,你看可好?”他這么做一是為了試探歌如玉的反應,看他是不是另有所圖,會不會是朝庭派來的奸細。二是想試探,今晚卿岑會跟他行房嗎?如果會,那就說明,卿岑對他動了真情。
想到這,他竟有了絲絲怒氣,為何,他們相處了幾年都不用這一天嗎?他們四人常說負卿岑是沒有心的,原來,她有心,只是給得不是我們。
剎那,歌如玉輕咳一聲,如歌,他好像與這幾人不熟吧,不過他這提議,是為了試探他嗎?那他該如何回答。
負卿岑也愣了愣,想到與他成親,小臉微紅,隨后,斂起心神,側頭,對著歌如玉言。
“歌公子,覺得呢?”本想喚如歌,可話到嘴邊總是喚不出。
“既然如歌上了山,一切全憑卿兒做主。”不知怎么的,他就喚出了卿兒兩字,喚得及為順口,明知這般回答會讓赫葉飛懷疑,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罷了,就當為了剿匪吧。
可真的是嗎?是嗎?
聽到他喚自己的名字,負卿岑心像抹了蜜般甜,不由露出微笑。
這一頓,有人憂有人喜,各有各的心思。
赫葉飛的房間內。
桌邊圍做著四個出色的男子,其三個都怒瞪著赫葉飛。
一向冷冽的冷寒卻率先開了口。
“解釋。”簡簡單單的兩字,道出另兩人的心聲。
柳謙與夙月相視一眼,這冷寒不說話便不說便,一說話便切入正題,不錯不錯。
看著怒氣的三人,那寒意直達頭頂,赫葉飛這時苦笑一聲。
“你們可知玉如歌的來歷,身份,這樣,也只是為了試探他,他現在答應了,證明他更有問題,況且,卿岑對他動了真情,這一點你們不知嗎?既然卿岑有要的,我們便幫她,有何不可。”她要的東西,向來他定會答應幫她尋來,只要她感到快樂就行。
另三人長嘆一口氣,是啊,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他們又怎么能拂她的意呢?
今夜,羅浮山寨熱鬧非凡,喜字,紅燈籠到處皆事。
今夜,負卿岑一改平日的痞氣,端端正正的做在新房床榻上,那模樣,還真與小媳婦沒兩樣。
歌如玉在房門躊躇不定,進與不進讓一旁的遲暮都看不下去了。
“公子,新婚一刻值千金。”話語中透著淡淡的幸災樂禍,讓歌如玉很不爽,側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同時擺手,示意他下去。
少頃,他終于推門而入,看著床榻上端做的女子,他的心竟然出奇的緊張。
上前,挑起她的紅蓋頭。
或許是燭光,或許是妝容,他覺得眼前女子,很美,美得如妖精般惑他的心。
手不知不沉的扶上她的臉頰,坐在她旁邊,看著她那嬌羞的模樣,心神蕩漾,想也沒想,唇便附了上去。
起先,負卿岑還有些緊張,羞澀,隨著他的吻,不禁回應著他,手攀上了他的頸子。
他的吻越來越深,屋內很靜,只聞得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那般纏綿。
許久,他放開了她,亦可以說,是他抑制心中的悸動,他明白,那感覺是什么,而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他是官,她是匪。
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將它扼殺在心底。
可他忘了,情即生,忘記談何容易。
“卿兒,我們就寢吧。”聲音明顯冷漠有幾分,這讓負卿岑摸不得頭腦,剛才不是還好的嗎?
“哦。”
床榻邊,紗縵落下。
床榻上,兩人平躺兩側,相敬如賓。
負卿岑心底生著一股悶氣,這人陰晴不定,她一個大美人躺在他旁側,他居然無動衷,會不會他的隱疾,不行吧。
身側的男子,漸漸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她翻身,手支著頭,端祥著眼前男子的俊容。
手扶上他的眸,他的鼻,他的唇,往他這邊移了移身子,頭躺在他的胸膛,聽著那平穩的心跳,她滿足的閉上眼。
這時,剛才還熟睡的歌如玉,忽睜開了眼,垂目,看著懷中的女子,他苦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的夜。
但,無眠之人,又豈會只有他一人。
今夜,赫葉飛喝了一夜的茶。
今夜,冷寒練了一夜的劍。
今夜柳謙看了一夜的書。
今夜,夙月研究一夜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