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日
- 絕世小師叔
- 菩提血
- 2458字
- 2020-11-18 15:01:15
難得的,晚飯在桌子上看到一盤香噴噴的糖醋魚。也難得的在桌子上看到兩雙碗筷。
“怎么了?”傅清城坐在座位上,見賀庭歌看著他的碗。繼而明白過來,笑道:“今天我生日,破例。”
“你生日?”賀庭歌從來沒見他下午吃過飯,今天是第一次,本來還以為是想吃魚,結果是這個理由,微微一蹙眉“都說生日不殺生,你怎么......?”
“我嗎?我習慣了。”傅清城笑了笑留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端起飯碗,給賀庭歌夾了一塊魚:“嘗嘗,很久沒做了。”
賀庭歌看著碗里的魚,再看少年臉上淡淡的笑意,總覺得,那笑容掩蓋了太多的悲傷。
“有酒嗎?”賀庭歌吃著魚,突然問道。
傅清城一愣,繼而道:“有。”
說完便走出門去,此時天上傳來一陣打雷聲,看來又要下雨了。春雨就是這樣,頻繁而纏綿。
第二聲雷響之前,少年從門外走進來,懷里多了一個小壇子,翠綠的色澤,似乎是玉。少年印在燭火下的臉上帶些潮意:“這是之前谷主留下的,梨花詩。”
說著拿來兩個小碗,倒了一碗遞給賀庭歌:“我之前陪谷主喝過一次,味道很好。后來一個人呆著,都忘了這東西了。”
賀庭歌端起來喝了一口,味道有些甜膩,雖然有酒的熱辣味兒,但是入口間帶著一絲清香,直到咽下喉口,口齒間還是存留一絲清甜:“好酒。”不由得出口贊嘆道。
傅清城自己也倒了一小碗,淡淡的品嘗一口,道:“這梨花詩雖然喝著清甜,但是后勁十足,小王爺可不要貪杯了。”
“怎么,小師叔,你是舍不得酒,怕我喝完?”賀庭歌嗤之以鼻:“我看還是師叔你,別一杯下去,醉的不省人事。”
傅清城但笑不語,卻也不攔著賀庭歌倒酒的手。
說起來,賀庭歌在梨園也住了些日子了,卻沒聽見外面有人來找,耳鐘怎么問也不問一聲?
“在想什么?”
“沒什么。”賀庭歌喝下手里的酒,頓了頓問道:“你一直住在這里?”
傅清城手下一頓,道:“恩。”想了想又道:“你是在想為什么這么多天來耳師兄怎么都不過問你嗎?”
賀庭歌看了傅清城淡淡帶著笑意的臉,半晌,輕輕點頭。
“他知道你在我這,谷主也知道。梨園不是誰都可以來的,他自然不會過來。”
賀庭歌看著對面一臉淡然的傅清城,終究還是沒再問。
本來想說一聲“生日快樂。”但是,不知怎么的,看著少年掛著淡漠的臉,賀庭歌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將傅清城手里的空杯填滿酒,拿自己杯子碰了碰。
傅清城見狀,淡淡笑了笑,仰起頭,一口喝下。
一壇酒很快便見了底,賀庭歌意猶未盡的晃了晃酒壇子,道:“怎么才這么點兒,真掃興。”
傅清城道:“這些足夠你醉上幾天了。”雖然喝了半壇酒,但是他依舊面色如玉,半點看不出喝酒之后的醉態,反觀賀庭歌,則有些微微醉意。
賀庭歌白他一眼:“小氣。”
“我說,你是來當跟班的嗎?”看著賀庭歌微紅的面頰,眼中帶幾分怪嗔。倒是忍不住笑道:“怎么看,你都是來當大爺的吧。”傅清城淡淡說著,靠著輪椅背上,揉了揉額角。
突然一根微涼的手指抵在傅清城下巴上,迫使他抬起頭來,看到賀庭歌一腳踩在輪椅輪子上,一條胳膊搭在膝蓋上,手指挑著傅清城下巴,嘴角銜著一絲狡猾的笑道:“來,給大爺笑一個。”
看著這樣的賀庭歌,傅清城微微一愣,繼而薄唇輕抿,在燭火下綻放出一個清淡的笑容。
賀庭歌原本帶著惡搞的心思,在看到這抹笑容得時候,突然,心就跳漏了半拍,整個人愣在當地,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然后,事情就大條了。
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傅清城還沒來得及反應,微涼唇上就落上兩片溫暖的柔軟。下一刻,傅清城手下一緊,忙催動輪椅向后退開。
賀庭歌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是突然之間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他。傅清城突然離開,一下子驚醒了他,連忙搖搖頭,尷尬的轉過身,拍拍自己狂跳的心。
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不過才幾天的功夫,怎么會亂了本心,做出這種事情。賀庭歌煩躁的甩甩頭,原本幾分醉意,在此刻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咳。”可以的咳嗽聲,喚醒賀庭歌亂飛的思緒。回頭卻見傅清城一席天青色衣衫,從容的坐在那里,在橘黃色的燈火下,印上一層暖暖的光。賀庭歌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那個......”
“吃飽了就去刷碗。”傅清城卻是打斷他,面上波瀾不驚,仿佛剛才只是賀庭歌自己的幻覺一般。說完也不等賀庭歌做什么反應就起身上了閣樓。留下賀庭歌一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此時,門外隨著一聲驚雷,雨點稀稀落落的砸在地上,漸漸掩蓋了屋里的嘆息聲。
破天荒地,賀庭歌認認真真額耍干凈了碗,一聲沒吭的上了閣樓,看著禁閉的里間的門,簡單洗漱一下,便躺在床上看屋頂。心里不知怎么總有一種淡淡的孤寂,縈繞不去。
窗外是滴滴答答的雨聲,伴隨著時不時響起的春雷,在這個竹屋里格外清晰,就連呼吸聲都淡的既不可聞。
看這幾步遠的里間門,賀庭歌想著是不是要去解釋一下,畢竟自己這么大歲數,就算親了個少年,也沒什么吧。再說,當時真的是腦子一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是給人家小孩留下什么陰影就不好了。
這么想著,就一把掀開被子,套上靴子來到門前,抬起的手在離門一寸遠處,又堪堪停住,他要怎么說?說自己酒后亂性?還是一時眼花把他當女孩子了?
雖然傅清城的表現看不出生氣了還是沒有,但是,對方那態度,顯然是想讓此事當沒發生過。那是不是,自己還是裝糊涂比較好?
可能連賀庭歌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他失去了戰場上磨礪的戾氣,習慣著去重溫自己少年心性。
躊躇了片刻,賀庭歌收回手,還是算了吧。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幾不可聞的嗚咽聲。原以為自己聽錯了,靜下心來細聽,卻是發現那微不可見的聲音,來自這扇門之后。
賀庭歌皺著眉,猶豫了片刻,抬手敲門:“喂。”
沒有應聲,賀庭歌問道:“你沒事吧?”
還是沒有聲音。
略一頓,賀庭歌推門而入,里間的陳設很簡單,進門左手邊就是床,賀庭歌走進去便聽到那床上少年略帶嘶啞的聲音傳來:“誰?”
“我。”賀庭歌眉頭輕皺,點上桌上的燈火道:“我叫你你沒聽到嗎?”
“我睡著了。你來干什么?”少年不悅,聲音里帶著些冷意。
賀庭歌不予理會,徑直走到傅清城床邊,后者背過身道:“有事嗎?”
“你怎么了?”
“我沒事。”傅清城淡淡道:“你快回去睡覺吧。”
賀庭歌看著少年,伸手將對方背對著自己的身子扳過來,力氣之大,盡讓傅清城抵擋不過。看著眼前面無血色的少年,賀庭歌狠狠皺起眉:“怎么回事,哪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