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強者五心　人生選擇

葉辰鄭重拜了三拜。

“恩，好了，辰兒起來吧。”

風老滿意的沖葉辰點點頭，擺擺手。葉辰隨即起身，雙手一舉，又向風老一弓身，“謝師傅。”

“呵呵，好了，雖自你清醒之后，你我相處不到半天。但是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脾性，隨性就好，不必在乎這些虛禮。”

風老說完，雙手后背，微微仰頭輕輕一嘆，“心里的師徒之情，比這些虛禮更加珍貴。”

葉辰看到風老突然之間露出的些許傷感，知道是自己勾起了師傅的一些傷心之處，便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只能撓撓頭，笑了笑。

幸好風老只是一愣，便回過神來。

“辰兒，你剛醒不久，還要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也不急，等你休息一晚養好精神再說。”

風老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大殿右后側的一個洞口，繼續說道：“這個石洞你可做平時起居的地方，去吧，里邊有吃的，吃完便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說完，風老轉身一抬衣擺，便背向葉辰盤坐在蒲團上。

葉辰知道師傅是為自己好，自己跳崖的傷勢雖說已被風老治好，但是精神還未回復，再經過這些讓自己震驚的事，剛剛還不覺得，現在讓風老一提醒，直覺頭腦有點眩暈。

葉辰對著風老背著自己的身影躬了躬身，轉身向石洞走去。

石洞之內空間不大，大概只有長寬各五步的樣子。擺設也很簡陋，一張石桌放在中間靠右上，一把石凳蹲在石桌旁，一張石床躺在右下。石洞的右上角靠洞口處有個木架，上有一個石盆，盆里清水微微輕晃。石洞的左下角被一張皮簾個出一塊，想必在皮簾之后應該有恭桶，是平時方便的地方。

走進石洞的葉辰忽然聞到一股清香之氣，定睛一看，只見石桌上放著一盤果子。

那果子略微橢圓狀，通體紫色。那股清香，就是從這好似流動的果肉中散發出來的。

這一誘惑，葉辰確實餓了，趕忙拿起一顆。果子一入口，瞬間感覺一股清涼之氣滲透全身，葉辰打個冷顫，舒爽極了。

“嘿嘿，真是好東西。”葉辰開心一笑，索性不再矜持，三下五除二，便把這盤二三十個的野果塞進嘴里。

葉辰放下盤子，摸了摸肚子，伸個懶腰，準備睡覺。

石床上疊著一套衣服。

此時的葉辰微微一愣，一絲感動爬上心頭。

“這果子、衣服，應該是師傅趁自己在寺后清潭中洗澡時為自己準備的。”

自從五年前的變故以后，沒人對葉辰像今天風老對葉辰這般的關心照顧。

如果說在葉辰剛剛清醒時還對風老有一絲戒備，畢竟不知他救自己是否抱有別樣的目的。那經過風老與大漢的一場戰斗以及后來的事情，葉辰早已把戒備轉化成了尊敬。而此時，葉辰的心中只剩感動。

雖然葉辰年齡小，但是心智早熟，別人對自己是虛情還是假意，他是能感覺得到的。

這一夜，葉辰睡得十分香甜。沒了各種羞辱與報仇的重擔，再加上有了個關心照顧自己的師傅，葉辰心里格外輕松，一覺睡到了天亮。

葉辰穿好師傅為自己準備的衣物，再次出現到風老面前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只見此時的葉辰，身穿一席白色嶄新長衫，長衫上印著不知名的紫色花紋，像是某種植物的枝條。下身穿一件青色長褲，腳蹬一雙黑色平底單靴。齊肩長的黑發用一條紫帶束在腦后，面色紅潤。身子雖略顯單薄，但也是精神抖擻。

風老早已在大殿之中等著這個拜師才一天的“寶貝”徒弟了。

葉辰快步走到風老身前，雙手抱拳一躬身，“師傅您早，弟子起的那個……那個……”葉辰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把這個“有點晚”說下去了。

“呵呵，好了辰兒，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風老看著葉辰尷尬的樣子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徒弟的頭頂，一指蒲團邊的果子說道。

“嘿嘿，謝謝師傅。”

說完葉辰開心的拿起風老為自己準備的和昨夜一樣的那種果子，風卷殘云的塞進嘴里。

看的風老一陣扯嘴。這可是世間少有的靈果啊。

這是一種叫做紫靈果的五階藥材，雖是五階，卻很是稀有。因為它只有一種功效，那就是鍛骨洗身，提高使用者對天地元素的感知力，更難得的是它藥理溫和，就是兩三歲的幼童，也能完全吸收藥效，所以其珍惜程度，堪比六七階的靈藥。

此時看葉辰把它當普通填饑用的野果吃，不是舍不得，畢竟是為徒弟準備的，只是生出一種暴斂天物的感覺。

葉辰吃完，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

“葉辰，跪下。”

風老突然變得極其嚴肅。

葉辰雖然驚愕，但是也沒有說話，順從的鄭重跪在師傅面前。

“葉辰，你可想清楚自已以后的路？”

“想清楚了。”葉辰略微一愣，回答道。既然自己重獲新生，那么以后，自己當好好修行，成為強者，不再任人凌辱。這是葉辰剛一睡醒，便想到的。

“葉辰，你可有對成為強者渴望的心——渴望之心？”風老點點頭，只見蒙住風老雙眼的紫色飄帶銀光一閃。

瞬間，葉辰覺得風老的這句話像是在自己靈魂之中傳來的一樣。

回想起自己從記事起所受的的種種屈辱，葉辰毫不猶豫的答道：“有！”邊說邊鄭重的一叩首。

“葉辰，你可有‘萬人尋他法，只我不回頭’破釜沉舟的心——堅定之心？”

回想起母親那句“好好活著”，葉辰再次一叩首，“有！”

“葉辰，你可有‘山縱萬丈高，我愿汗水行’持之以恒的心——堅韌之心？”

回想起自己為了戳葉沖致命一刀，執著的拿著木棒戳遍后山，“有！”葉辰又一叩首。

“葉辰，你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入’不懼任何敵人的心——勇氣之心？”

“有！”葉辰仍是一叩首。

“那你可有‘心有七竅通九靈，世人皆醉我獨醒’撥開迷霧的心——智慧之心？”

“有！”

五叩首的葉辰額頭已經見血了。

風老看著目光堅毅的葉辰，“辰兒，你要牢牢記住這五顆心。”

“是！師傅。”

“恩，好了，辰兒，起來吧。”風老面露慈祥，右手在愛徒的額頭輕撫。

葉辰只覺青光一閃，額頭一陣清涼，流血的地方便完好如初了。隨即起身，便目光炯炯的望著風老。

其實葉辰看不到，自己額頭之上，連剛剛的血跡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別急，還有一件事，你可是一直在疑惑這大殿中的神像？”

風老并沒有立即傳葉辰什么修煉法決，只是指著神像說道。

“是的，師傅。不知這供奉的是什么神？尤其是神像的眼睛，為什么這么特別？每當我望向這雙眼睛，就好行靈魂要被他吸進去一樣。”葉辰點點頭，問道。

“這神像，叫作輪回神像。而這雙眼睛，你看為師。”

葉辰正在疑惑，只見風老面向自己摘掉了蒙在其雙眼之上的紫色飄帶。

“啊！！！！！”

葉辰瞬間呆住了，那是一雙和神像一樣的眼睛。一樣的紫色瞳孔，一樣的白色線條，一樣的六芒星，星角上一樣的神秘符號，玄奧的咒文，三個同心圓都與神像一模一樣，只是比神像更加妖異也更加鮮活。

“老師，你。。。。你。。。”

葉辰覺得已經無法描述此時自己的心情了。雖然自己隱約猜到，師傅并不像大漢叫的那樣是個瞎子，但是怎么也沒想到，老人擁有神像一樣的眼睛。

風老再次抬手蒙上了那條紫色飄帶，遮住了這雙妖異的雙眼。

“這雙眼叫做輪回眼。”

老人緩緩說道，“輪回眼是天地異瞳的一種。只不過這雙眼睛比一般天地異瞳更加特殊，因為每一代只有一人擁有，也就是說，天地廣饒，世間擁有這雙眼睛的卻只有我一人而已。”

葉辰能感覺到，風老在說這些話時心中的那份自豪。

“至于這雙眼睛的能力，修煉到一定程度，即可掌控輪回六道。它會把載體之人的靈魂七分，即分為天道、人間道、阿修羅道三善道；地獄道、惡鬼道、畜生道三惡道。屆時本尊即超脫六道而為外道。”

風老看了一眼葉辰繼續說道：“眾所周知，人的靈魂力是不能無限增長的。因為一旦增長到超過自身實力可承受的范圍，身體就會被這股看不見的力量撐爆，從而變得癡傻活著分裂人格。而輪回眼的靈魂七分，恰好可以解決這個風險。”

風老不理會葉辰的震驚而繼續道，

“六道與本尊既是一體又是不同的人，可以完成不同系屬性的修行，可想而知，它所掌控力量之巨大。你先前看到我能使用不懂屬性的元素技就是這雙眼睛的原因。”

說到這，風老卻是一緩。

“但你須知強大力量的背后是無邊的痛苦換來的。要完成靈魂七分，那種靈魂撕裂疼苦是無法想象的。而且那種靈魂殘缺帶來的缺失感會伴隨一生。”

聽到這葉辰發現，老師的表情似是有點恐懼。可想而知，連風老都如此恐懼的痛苦，是多么的令人難以想象。

“而我與你說這些的原因，是這雙眼睛還有一個比其他天地異瞳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它不是靠血脈遺傳所得，而是靠傳承得到的。”

聽到這，震驚的葉辰好似想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

“辰兒，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

風老望著葉辰緩緩的說。

“第一條路是按這雙眼睛傳承的法決修行，它可以最大化的使你發揮你的天賦——強大的靈魂力，成為大陸頂尖，甚至超越他們成為神，但是也會附帶著地獄般的痛苦。”說到這風老又是一頓。

“另一種選擇就是我傳你高品階元素系法決，選擇正常的元素師之路，只要你‘強者五心’不失，觸摸大陸頂尖也不是不可能，你想清楚。”

風老盤腿坐了下來，“選擇第二條路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傳你一種抑制你靈魂力的方法。”

說完老人不再理會還在震驚中的葉辰。

葉辰回過神來，只是略微思索，便又再次拜倒。

“師傅，徒兒選第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