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飲鳳儀樓
- 仙途戰(zhàn)神
- 暗飛生
- 2989字
- 2020-10-12 15:04:01
渾身無力的林羽心里郁悶至極,這當(dāng)上的,這次恐怕連小命都要不保了,然而這個世上并沒有后悔藥吃,自己種下的苦果還得自己咽下去,現(xiàn)在他才漸漸明白什么叫江湖險惡了。
蒙叔此時無暇分身,要想活命,還得靠自己,此時林羽雖然冷靜,卻想不出任何好辦法。
隨即,冰冷刺骨的江水灌入耳朵,包裹全身,裹著他向下游沖去,并且越陷越深。向下沉去,全身無力,卻又毫無辦法,死亡的氣息襲來,光線漸漸變黑。這一刻,他想到自己短短的一生,還有爺爺,不,猛然清醒,試著運轉(zhuǎn)龜息法,居然有效。
只聽得江面上轟的一聲,仿佛整只船支離破碎。這是林羽在水里聽到的最后的響聲。感覺到自己隨著江水飄流到下游很遠(yuǎn)的地方,情急中,他用盡全身力氣抓住岸邊一塊巨石,慢慢爬上岸之后昏迷過去。
昏迷中,仿佛被人背起,然后在路上飛奔,想睜開眼睛,可“軟筋散”的毒性太霸道了,全身提不起勁來,就連眼皮都睜不開。
漸漸醒來,迷糊中自己盤坐在一間客棧的床上,背部一股雄渾的炙熱內(nèi)勁之力涌進(jìn)體內(nèi),灼燒著經(jīng)脈,暖流涌遍全身,體內(nèi)毒藥也被緩緩逼向胸口,涌上喉嚨。
“哇”,林羽噴出一口黑血,人也輕松了許多,全身衣服也被旁邊的火爐烘干了。虛弱的轉(zhuǎn)過頭,見是二叔,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平靜下來,輕聲道:“謝謝二叔!”
面色蒼白的蒙毅正色道:“江湖險惡,不可輕信他人!”
心中五味雜陳,點點頭。“吃一塹,長一智”,他覺得自己又成熟了不少。
“二叔,你不也中毒了,怎么安全脫險的?”
“從看見唱曲兩人,我就覺得不對勁。哪有這么巧?遠(yuǎn)隔千里,還能碰到,只能說明,他們早就在此等我們了?!泵梢惴治龅?,“只是你認(rèn)為這一老一少,是弱者,放松了警惕?!?
“他們裝得太像了,枉我在黃歧縣為她出頭?!绷钟鹩X得自己就像別人的棋子,任人擺布。這次教訓(xùn)刻骨銘心。他心里發(fā)誓,“永遠(yuǎn)不會有下一次?!?
“毒藥,我憋在喉嚨里,根本沒吞下去,當(dāng)時沒提醒你,只是將計就計,等他們現(xiàn)形,委曲你了。那兩個老頭,太難纏了,我拼著損耗內(nèi)力,才重傷了燕老頭,他們才退去。又到下游找到了你,把你帶回秭云縣城來?!薄澳惴判恼{(diào)息,這里暫時很安全。”
林羽將《易筋經(jīng)》運行幾個大周天后,全身清爽,慢慢地,那不適的感覺煙消云散,傷勢已經(jīng)全無,功力似乎已精進(jìn)到第三層。體內(nèi)氣息綿遠(yuǎn)深長。筋骨之強勁遠(yuǎn)超一年前。他愈發(fā)愛上這本絕世武學(xué),不枉自己日日苦練啊。
……
三日后,歌樓妓館中的姑娘鶯鶯燕燕,搔首弄姿在街邊招攬貴客。街中心,雜耍買藝之人舞槍弄棒,引得圍觀之人喝彩不已。誰也沒有注意到,背著兩個爛包裹的乞丐悄悄出了城。正是蒙毅和林羽扮成的。
……
又是半年后,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兩人穿行林間,山路崎嶇,風(fēng)塵仆仆,尋覓到山道一處溪水,洗把臉,喝幾口水。
“二叔,過了這丹棱縣的龍鵠山,我們就到蜀郡了。蜀山就在眼前了。”
蒙毅靠在一棵大樹下乘涼,點點頭,開始閉目養(yǎng)神,回想自己這幾年,得寶圖,遭圍攻,受重傷,遇狼群,受伏擊,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邊的林羽雖遍尋草藥替他醫(yī)治,但如今蒙毅能發(fā)揮四成實力就不錯了。
他把平生所學(xué)向林羽傾囊相授。一為自保,幫林羽其實就是在幫自己,除了這個孩子,還能相信誰?二為承諾,報答林老頭的救命之恩,他永遠(yuǎn)忘不了林老頭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漸漸地,又想到仙藥上來了。
皇命難為啊,這世上真有長生不老藥嗎?蒙毅覺得自己揣著一個幾乎不存在的希望——一張破圖,卻要為此付出一生。沒有結(jié)果,便不能回家。就因為這張破圖,讓自己成為江湖上的眾矢之的。好幾次險死還生,如風(fēng)雨中飄搖的一只小船……
思緒收回,繼續(xù)上路。不知不覺間,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座巍峨雄偉的城池似龍蟠虎踞,匍匐在蜀山腳下。這便是蜀郡城了。背后遠(yuǎn)山密密麻麻,重巒疊嶂,一直延伸到無邊的天際,一峰高過一峰,這便是人們常說的蜀山山脈了。
沒有人知道蜀山山脈有多少萬里之廣,蜀山深處,猿猱欲度愁攀緣,黃鶴之飛尚不得過,傳說有仙人居住,他們星海飛馳,追星逐月,翱翔蜀山,令人羨慕,可無人得見。
兩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入得城來,人流如織。
酒店,藥店,雜貨鋪,武器鋪,比比皆是。天涯街,錦云街……青石紅瓦,街街豪奢。鳳春樓,倚云閣……樓樓笙歌。不知不覺間,蒙毅和林羽走到一座高大且富麗堂皇的府邸前。
上面赫然書寫著“郡守府”三個燙金大字,門外兩邊整齊站著八名守衛(wèi)。走近,為首的是個一臉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大喝道:“衙門重地,閑雜人等不得亂闖,臭乞丐,滾開!”
蒙毅不以為意,從胸口掏出一枚金燦燦的令牌,沉聲道:“在下從京城趕來,有事找你們郡守嚴(yán)大人,勞煩通傳一聲?!?
絡(luò)腮胡子看都不想看蒙毅,神態(tài)囂張,斜覷了純金打造的令牌一眼,伸手抓到手中,摩挲把玩不已,不耐煩道:“我家大人日理萬機,豈是爾等卑微之人想見就見的。令牌留下,滾吧。趁老子心情好,趕緊從老子面前消失。”
其余幾個猖狂大作,笑聲中絡(luò)腮胡子悶哼一聲,口吐鮮血,跌倒在石階上,燙金令牌不知怎么又回到蒙毅手中。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其余幾個急忙拔出配刀,卻又忌憚萬分地看向蒙毅。雙腿卻沒有挪動分毫?!澳銒尡频氖遣皇腔钅佂崃耍任壹掖笕嘶馗?,定把你們兩個臭乞丐抽筋撥皮!”
“既然你們嚴(yán)大人不在,那我們明天再來?!闭f罷蒙毅領(lǐng)著林羽揚長而去。
后面又傳來絡(luò)腮胡子含混不清的狠話聲:“封鎖城門,跟蹤他們,老子要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知道,得罪郡守府的人會是什么下場!
原來,他的兩顆門牙早被蒙毅揮起一拳給打落了,半邊臉也腫得老高。說話關(guān)不住風(fēng)了。
傍晚,兩人早換了一身清爽衣服,在城北的一間客棧住下。雖未入夜,但城內(nèi)早已燈火通明,林羽照例盤膝坐下,運行《易筋經(jīng)》心法。隨后攤開從蜀城中購來《蜀山奇聞異事錄》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咚——咚——”,外面?zhèn)鱽砬瞄T聲,站起身開門一看,不由一楞,這不是郡守府前的那個守門官——絡(luò)腮胡子嗎?
只見其垂首低眉立于門前,兩邊臉都腫得老高,不是左臉腫了嗎?難道傳染了?
“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尊駕,受我家大人責(zé)罰和囑托,特來請兩位貴客今晚到錦云街的鳳儀樓一聚,算是為兩位接風(fēng)洗塵,我家大人專等,還望兩位一定賞光?!?
說完,慌忙退在一旁,言辭間,哪還有白天那頤指氣使,囂張跋扈的樣兒。林羽轉(zhuǎn)身好笑不已,蒙毅早已踱到門前,臉上毫無表情地說了聲:“前面帶路!”
絡(luò)腮胡子一聽有戲,立馬屁顛屁顛地側(cè)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就跑到前面帶起路來。三人穿梭于燈紅酒綠之中,好一會,便望見前面有一座三層高的豪華酒樓。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有鳳來儀”,正是鳳儀樓。
還未進(jìn)門,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貴客遠(yuǎn)到,嚴(yán)某招待不周,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
緊接著,一群官員簇?fù)碇粋€身著華服,體形微胖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蒙毅順手把身份令牌替過去。中年人恭敬接到手中,目光一掃,大驚道:“原來是蒙將軍大駕光臨,令嚴(yán)冰受寵若驚,樓上請?!?
二樓一雅間,一桌子山珍海味冒著騰騰熱氣。菜香四溢,令人胃口大開。分賓主坐定,嚴(yán)冰道:“蒙將軍,請滿飲此杯,全當(dāng)嚴(yán)冰替幾個不長眼的下人賠個不是。”說完一飲而進(jìn)。喝完,滿面春風(fēng)地望著蒙毅。
“嚴(yán)大人客氣了,蒙毅初來乍到,做得過分的地方,還請嚴(yán)大人海涵。”蒙毅也一飲而進(jìn)。
嚴(yán)冰又斟滿一杯,旁邊的妖嬈女子也替蒙毅和林羽上滿酒,繼續(xù)道:“這第二杯,是我全體蜀中官員為蒙將軍接風(fēng)洗塵的?!北娙思娂姛崆檠笠绲嘏e杯,都一飲而進(jìn)。
“這位是——?”嚴(yán)冰指著林羽疑惑地問道。
“我朋友的兒子——林羽,”頓了頓,蒙毅嘆口氣又道,“只可惜他英年早逝,我可憐他的孩子,就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