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后,尤班就給了涵軒一個特大驚喜,任命她占用本班名額去參加學生會,為班級爭光同時為學生會的老師,打雜。
宋涵軒心里雖有一百個不愿意,但是害怕當眾違逆尤班的意愿,尤班會不露聲色地整死她,所以還是佯裝樂意,堅定地對那女人笑著說:“真是太謝謝老師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為班級爭光。”
尤班眼中的滿意刺激著宋涵軒的神經,天知道她在心里有沒有一一問候尤傾黎的祖宗八代。
真是沒有辜負“打雜”兩字,從開學進校門的第一秒,宋涵軒就聽到廣播里學生會的紀莘老師那親切的嗓音:“個班學生會請速到廣播室集合。”打掃衛生。
一起到校來的王辛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說:“姓尤那女人真會折騰你,祝你好運。”
宋涵軒她分明看到王辛雅眼中的同情里摻雜著濃濃的幸災樂禍,狠狠地咬牙道:“以后書包就交給你了,幫忙帶回班吧。”
王辛雅臉上的得意表情一下子撤退的連影都不剩,直搖頭擺往后縮手,因為王辛雅深深地知道宋涵軒書包的強大威力。
記得上次有個男生開辛雅的玩笑惹涵軒不高興了,涵軒掄著書包就強悍地砸向了那男生的腦袋,當時男生就抱著頭痛得說不出話來了,一分鐘之后就見男生頭頂上鼓起來一個大包,幾個星期都下不去,那個男生再也沒有當著涵軒的面說辛雅的不是了。
其殺傷力自是不必說了,如果你再看一遍剛才給你舉的事例,你就會發現導致這么大的殺傷力的緣由就是,書包太、重、了!
就算是王辛雅再怎么拒絕,找一個又一個子莫須有的理由,到最后這個苦差事還是落在了她的肩上,只要是宋涵軒背著書包和王辛雅在一起,那么書包就暫時歸王辛雅背了。
剛開學的一星期里,學校印發的傳單和通知書還有一些致家長的信都要學生會的同學幫忙領回班,有什么新添的紀律守則和檢查標準,學生會的學生都像傳話筒一樣一字不差地告訴自己的班頭。
而且為了整治一個假期又復辟起來的懶惰之風,學生會的人要帶頭做榜樣,每天提前十分鐘到校準備劃片值班檢查每個學生的校卡佩戴和校服穿戴情況。
每個班的衛生和儀容儀表情況也會不定時的進行抽查,不合格的學生和班級進行考評分的減扣,然后進行重新的考核。
一周下來,宋涵軒累得和做了苦工一樣,周五回家想到明天放假心里一陣輕松,吃完飯倒頭便睡連作業都顧不上寫了。宋爸爸看她這樣心疼地不行,自作主張幫她寫了一部分作業。
這讓周六醒來后的宋涵軒哭笑不得,這爸爸也太好、太可愛了吧。
……
宋爸爸和宋涵軒一起商量著,用了周六一上午的時間完成了老師交代的所有任務。
宋涵軒看著作業本上爸爸雖然極力模仿她但還是頗露端倪的不同筆跡,心里的幸福感濃的讓她很想哭,她不禁想起遠在同一個城市里另一地的媽媽和弟弟。
這個屋子本應該乘載著四個人的喜怒哀樂與幸福的,現在只剩下她和爸爸兩個人。涵軒心里有無耐,也有難過,但是她知道憑自己是無法扭轉這個局面的。
她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著的兩個人,都在承受著不同的痛苦與擔憂,為的只是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愛無處不在,它可能會清楚地表達在一個舉動上,它也會成為一種行為的目的。看不到無言的愛,并不比任何露骨耀目的愛褪色。
宋涵軒一直以為愛情離她是很遠的,遠到她只是在做一個旁觀者,默默地看別人的感情從無到有,再至傷害彼此,像是一場又一場永不會完結的電影總匯一樣,結局或是圓滿或是殘缺,主角樂此不疲。
宋涵軒的生日在2月11日,也就是這學期開學后的第九天,星期二。
在她的生日那天,她遇到了她這一輩子都在努力靠近用心去愛的男生,他是那樣出色那樣耀目,以至于在宋涵軒的心里,自己的位置永遠和他離得很遠很遠。
很久以后,宋涵軒才明白這個道理:現實的距離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和愛的人在一起,心里永遠覺得彼此遙遙相隔。
周一下午上完第二節課,宋涵軒等學生會的人員被廣播緊急招到了小型會議室,開了個會。
去會議室的時候,走廊里正值學生往外涌的時間段,因為走得急她被鄰班的學生撞了好幾下,一路走來很是艱辛。
其實紀主任主要吩咐的任務就是:明天下午市里要派人體驗十四中學生的具體素質表現,他們學生會的任務就是把這條消息帶給班主任,而且明天要進行暗中的督察作用。
說話間就已經打響了上課鈴,不過紀老師還是著重強調了幾句拖延了幾分鐘,可見明天的檢查的人不簡單。到他們學生會的人從會議室走出來時,校園里未歸班的學生寥寥無幾。
宋涵軒并不是很著急回班,因為第三節課她們班是自習。
今天是她十四歲生日,晚上爸爸應該會很早回家為她準備豐盛的晚餐以示慶祝。
走出會議室所在的西樓,宋涵軒就聽到一陣鋼琴聲,琴聲舒緩夾雜悠揚,她從來沒有聽到過身邊誰的鋼琴能夠彈得這么好,能從琴聲中透出憂傷。
許是好奇許是被琴聲吸引,鬼使神差地宋涵軒向小花園后的音樂教室走去。約走到石徑小路的中央,涵軒透過音樂教室巨大的玻璃窗開到了里面縱情彈奏的少年。
少年坐在琴凳上脊背筆挺,單薄的身形透出淡淡的憂愁與傷感的氣息,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靈巧的走動,像是一只自由翩躚的舞者,嫻熟流暢干凈利索。
說不出什么,宋涵軒只是感覺到心似乎都為少年顫抖了幾分,惆悵感溢滿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