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樂得跳起來,臉笑成一朵花:“這感情好,買個會武的丫鬟既能服侍咱們又撐得起門面,有誰對我們圖謀不軌還能撂倒在地!”說完朝月時撲過去。
不幸的是撲到一半就一陣金光閃過,身體外凍了一層冰。
季辰正準備把冰碎掉時冰已經化成水流了他一身凍得他直叫喚。
懶得理季辰,龍錦向月時問道:“你準備怎么處置理全?”
“我用攝魂草這段記憶她是沒有的,只會覺得是昏了過去。”月時一邊說一邊把一道靈氣注入她體內,“雖然她殺了卓姨,但也終究是個嘍啰,還不如留著帶我去找她的三統領。”
他們現在所在的房間是季辰的,所以幾個瞬息他就換好衣服一臉殺氣地出現在龍錦面前,不過被龍錦無視掉了。
龍錦道:“你要報仇嗎?”
“你怎么知道?”季辰把別在腰間的鐵扇取下點在龍錦后頸。
“不是,”月時答道,“我無意于為任何人報仇,包括我的母親。不過既然卓姨是為我而死,我就需要一個人為她抵命,所以理全必須死。”
“不為任何人報仇嗎?”龍錦低喃一句,又問道,“那你去找三統領是?”
季辰被無視了,氣得把鐵扇刷地打開,鋒利的扇沿抵向龍錦,手一抖就可以把肌膚劃破。
“我下山是來找東西的,但蓬萊閣的人已經全部換掉,我沒地方下手,就只能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問出情況了。”
“嗯?”季辰一聽倒是應了一聲,“什么東西?”
月時沉默了一下,聽龍錦說道:“季辰雖說是季劍的人,而且還是族長的大侄兒,但從小就和家族疏離,朋友也大都是其他族的人,所以不用介意。你說說,也許有我們可以幫到的地方。”
月時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始脫衣服。
龍錦目瞪口呆之時季辰把扇子移到龍錦眼前,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著月時脫衣,然后特別做作地嘖嘖出聲。龍錦面無表情地把扇子推開。
月時背過去衣服褪下只露出光滑的背部,突然“絀啊”的一聲一雙巨大的翅膀從體內伸出并張開,一些落羽飄散在室內,讓人無端有些迷蒙。
月時把翅膀又收回去,只聽骨頭收縮的“咔嗒”聲和血肉間相互重疊磨合的聲音同時響起,隨后消失。
月時的背部還是光潔一片,毫無異狀。
看著月時把衣服拉起來重新穿好,龍錦忍不住問道:“你痛嗎?”
月時一愣,轉過來奇怪道:“怎么會問這個?”
龍錦問完自己也覺得有些蠢,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看不出來啊,”季辰賤兮兮地笑著,“你居然是月鳳一族的人,而且還是能夠把翅膀收起來的所謂貴族,讓人仰視啊!”
“月鳳一族,隱居在楚行山脈的種族,有強大的生命力,與外界溝通不多,背有一雙翅膀,血統高者能飛,血統最高的一脈可以把翅膀收起來與旁人無異。你,竟然是月鳳族人,這么來說,你母親也是了。”龍錦嚴肅道。
“我要找的東西,就是月鳳一族每個人都有的‘核’。母親在我六歲的時候把我的核取走,沒有核的月鳳活不過二十歲,所以我下山來找核。”
龍錦看著月時的眼睛,不敢相信,季辰也收起了笑,眼里泛起冷漠。
“我想,母親被手下殺害的時候,核應該被拿走了。我當時實力不夠,只好避開,可現在看來,”月時走到桌邊,聞了聞那號稱芃山茶的茶水,說道,“似乎盯上核的不只那些手下。”
月光掠過地面留下一地碎影。
突然,一個想法擊中月時:或許母親出山開始,就是有人設計要奪核。
搖搖頭,月時擺脫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季辰的話卻又讓她發現,這想法,其實很有可能。
只聽季辰道:“季天書自從當上族長,就一直不遺余力地找些什么東西,我爹說,他是想找一件可以提高我們家族靈氣純度的寶物,月鳳族的核怕是早被盯上了。”
龍錦沉吟片刻也說道:“季劍一族之所以成為修靈大族,就是因為有靈性的鑄劍爐,焚虛爐。焚虛爐一直被視為鎮族之寶,把從這爐中出來的鋼鐵鑄成的劍當成修靈的介質,其效率十倍于常人。現在焚虛爐只有一個,可在數百年前卻有兩個,據說是惹怒了一個靈被毀了一個,而這個靈后來也不知所蹤。從那之后,季劍原本在大陸里不可動搖的勢力逐漸被削弱,形成現在三足鼎立的局勢。如此看來,季劍找到有靈性寶物融入焚虛爐也是有可能的。”
“喂喂龍錦,我家的事兒你比我還清楚!”
“只要你愿意整個家族都是你的,還有什么弄不清嗎?”龍錦斜睨了他一眼,說道,“自己懶得去考證還不愿別人知道嗎?”
“你這叫考證?你這叫窺探它族隱私!”
“怎樣?你要殺人滅口嗎?”
“別以為我不敢!”說完竟打開鐵扇向龍錦攻過去。
“你輸了也不是一次兩次,干嘛還要一找到借口就自取其辱呢?”龍錦咧嘴一笑,整間屋子水汽氤氳,不時有水結成的冰凌從不同位置向季辰激射而去。
月時看著杯中的芃山茶,面無表情地把茶葉取出來,一瞬間化為粉末,融進已經冰冷的水中,兩根手指端起茶杯,斜倚在窗戶上,一邊是兩個親如兄弟的人在打鬧,一邊是清冷的街道,地面上是小戶人家屋里透出的暖光。
月時一仰頭,喝下一盞茶。
好久,沒喝到家鄉的茶了。
夜越來越深,龍錦和季辰的交戰以季辰再次一身被冷水淋濕結束。季辰躺上房間的床,龍錦回了自己的客房,月時也回到員工居住的房間,理全全身被綁就扔在原地。
第二天,理全逃跑了,不出所料。
龍錦從蓬萊閣那兒將月時“買”來做護衛后,三人便優哉游哉走在大街上,中間一人自然是龍錦,一張輪廓分明的臉英氣逼人,身形頎長一身黑袍,暗金色條紋若隱若現勾勒出一條錦鯉。左邊是騷包的季辰,天藍色長衫,俊美得有些妖艷的臉上眉毛一挑一挑地很是讓龍錦嫌棄。右邊就是月時,在三人中是存在感最低的一個,五官標致,但表情太過清冷,衣服在旁邊兩人華麗的襯托下顯得寒酸。
如果蠟博在這里一定很不服氣,因為他認為他的主人給他丟臉了。
蠟博真的很計較拉風與否,實在是靈里面最俗的一只。
“我為什么希冀在街上看到美人呢?”季辰看著街上的男男女女嘆了口氣,“明明這里最好的人都在蓬萊閣啊。”
龍錦走路總有種兩腳帶風的感覺,總在無意中散發一種霸氣,似乎天生就壓人一頭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些許敬畏。
這種從骨子里透出的霸氣現在才讓月時有些察覺。看了看另一邊走得瀟灑浪蕩的季辰,月時得出一個道理。
為何龍錦和季辰一個沉穩內斂一個囂張狂妄,關系卻如此要好?答案是,人總要找個和自己性格別扭的人搭檔才能中和一下各自脾性。
月時沒法想象不過也懶得想象季辰和蠟博若是碰見了會是一場怎樣的災難,會為了搶風頭斗毆吧……
“蠟博——”突然季辰扯長了聲音沖遠處喊道,喊得那叫一個纏綿。
只見遠處一個綠色短發香肩半露的少年聽見呼喊后欣喜地飛奔而來,季辰也朝那邊飛奔而去。
真是……好一個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