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克最后還是在那一波一波如同潮水般涌來的困意中舉了白旗,還是先不管不顧地睡上一個小時再說吧。
一個小時真的很快,感覺就像是只閉了一下眼睛,就被胖子揪著耳朵提了起來。
睜開依舊是血絲滿布的雙眼,感覺那種空洞地疲倦并沒有減弱多少,眼前看什么都是朦朦朧朧的,就像是被蒙上一層白紗在眼前,而且法蘭克還發現自己的頭竟然開始一抽一抽地疼,仿佛又回到了末世前被逼著加夜班后的清晨。
晃了晃腦袋,法蘭克就又想躺倒下去,不過這種想法還是被法蘭克強大的意志給硬生生的壓了下去。視線轉動幾圈才找到站在自己右前方的胖子。額頭上滲著油津津的汗液,臉上站著白色的粉末,手上正鼓搗著什么東西然后遞給自己。
“什么東西?”法蘭克疑惑的接過那個看起來臟得不行的杯子。
“你喝喝不就知道了。“胖子邊說著邊用手往臉上一擦,那油汗就和那估計是變異菌類磨制的粉末攪合到了一起,變成一種淺黃色的東東糊在胖子的臉上。法蘭克的嘴角抽了抽最后還是捏著鼻子喝下了杯子里的東西,只希望自己不要被毒死......
辣!這是第一感覺。如同火山爆發般的,法蘭克的鼻涕眼淚一起涌了出來。
“胖子你......咳咳咳咳咳......“法蘭克張開嘴喘著粗氣哈哈作響,手指著正在偷笑的胖子,說不出話來。
最后可以看到急急地沖出了這間被胖子作為休息室的小單間,仔細看的話甚至看到了法蘭克背后卷出的殘影,以及聽到胖子那再也忍不住的笑聲。
毫無疑問胖子的報復是完美和徹底的。為什么報復?胖子可沒忘記上次在老槍家里被法蘭克用那把異常詭異的斷刀吸引,結果被捏著肚子上的肥肉整慘了的事情。嘿嘿嘿,但看到幾分鐘后出現在自己面前,兩片嘴唇紅腫得像是兩條香腸的法蘭克,胖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一陣舒暢啊。那啥,果然是快樂永遠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啊。
這一抹賤得不行的笑,落在法蘭克的眼中就變成了”我靠,你丫的成心整我是不是,想死得著急了不成“這樣的含義。
法蘭克當即就伸手捏住了一塊胖子肚皮上的大肥肉:”嗯,疼不疼?“
”哎呦,你丫的干啥?狗咬呂洞賓的。“胖子做出一副受盡天下委屈的可憐狀:“疼疼疼,放開啊!”
“你剛才說我是什么啊?”法蘭克無視胖子那殺豬般的嚎叫繼續加大的手中的力道。
“我說你不識好人心,你看你現在還困嗎?”
“好吧。”法蘭克訕訕道,這個理由確實無可挑剔,自己確實不困了,松開了手,不過嘛......
那一眼狐疑的目光望得胖子心里有些發虛。
下一秒鐘胖子說出了令法蘭克恨不得將那兩塊肥肉擰下來的話:“那個,剛才我比較忙,沒注意看時間.......“
“你要說啥就快說啊,磨蹭個什么鬼。”
“沒時間了。”
“你說什么?”法蘭克一頭霧水,明顯沒聽懂胖子在說什么。
“我說,沒時間了,我忘記叫你了,現在快九點鐘了。”
“你說什么!!!”法蘭克忍不住提著胖子的衣領吼了出來。
原本是囑咐好胖子八點叫自己起來的,結果。也沒時間在胖子的肚皮上挖兩塊膘了,法蘭克清理好自己的武裝就向門外沖去。中間還引得前來的食客紛紛側目,還以為是有人來這偷東西被老板發現,沒看見老板正拼命地追在他后面嗎?
“等等啊。”
法蘭克明顯將后面顫著圈圈肥肉的胖子直接無視了。
下意識的跑到了面館通往老槍家的那個十字路口,法蘭克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該往哪邊走呢?
不是他不認識路,而是他連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崖月聚集地的出入口一共有四個,分為東西南北門。沒記錯的話貓爺好像只是告訴他九點鐘到聚集地的出口會有人給他這次任務的目標物品,那封蛋疼無比的信。但操蛋的是他沒說是哪個出入口啊?難道要我一個一個去一邊?不可能吧?還是四個出入口全都有?這就更不可能了。
法蘭克左走一步然后又倒退著走回來,無限糾結中。
“誰?”法蘭克突然間停下了腳步,目光凝在一起射向黑暗里的一個角落。就在剛才他有一中心悸的感覺,那是自己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有的危險感應,這種看似捕風捉影的直覺卻是無數次救過自己的命。
不敢大意,法蘭克隱蔽地將一直被自己遺忘的那把老槍的老式左輪從腰帶上抽了出來掩蓋在衣袖的陰影之下,或許這把槍面對變異體萬分的無力甚至連人類的變異體都打不死。但對于一個人類來說還是一柄致命性的武器,而且法蘭克有自信憑著自己的身手在對方威脅到自己之前將彈巢中的馬格南空尖彈送進對方的頭顱,爆出他的腦漿來。
每二十米一盞的照明燈照明效果本身就弱,在加上其中的一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壞掉了,這樣便在這里形成了一個完全陰暗的角落。
聽到法蘭克的質問,似乎是感覺到再躲下去也失去了意義。那抹籠在黑暗中的影子慢慢地浮了出來。感覺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個人一樣。法蘭克的聽覺網絡中多出了一個人的呼吸與心跳的聲音。
之前竟然完全沒有察覺。法蘭克的手心中不由得滲出一絲冷汗。
先出現在那昏暗的燈光下的是那灰白色的長長鬢角,一雙明亮的眼睛,視線不由得往下延伸想要一窺主人的美貌卻被一副造型奇特的面具擋住了,粗線描畫著一個咧到耳根的笑容,在這陰沉的環境下有種讓人呼吸加速的效果。
“是你!?”
沒有回應,只是那亮晶晶的大眼在一息間瞇成了一條不大的縫隙,那種令人愉悅的傻萌氣息在瞬間便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法蘭克當初在與夜闌老板交談時無時無刻都感受到的熟悉殺意。